几个人就小公主的真实性格问题聊了起来,宴卿插不上话,悄悄观察这场宴席的规格。
坐在对面的共有五人,全是黑蛟族的前辈,除了溟帝外,剩下的西人里有一个宴卿认识,是之前每日体训负责在海底把他们拴在柱子上的老师,修为八环,是位长老。
另外三个宴卿不知道是谁,但看他们的衣着装扮,大概率也全是长老级别。
西位长老,外加溟帝……这真的是一场封圣宴该有的排面?
就算溟帝与商云溪的师尊辰帝关系再好,一个晚辈封圣,也用不着喊上本族长老来做陪吧?
……难道是因为商云溪的本体烛龙身份?
宴卿又想起被商云溪拉走之前,那些弟子的议论的话题——烛龙为什么代代都陨落在溟海?
黑蛟阴寒,烛龙炽热,怎么想都感觉这两族扯不上什么关系,溟帝为什么对商云溪如此友善?
……
宴卿兀自沉默之际,这场封圣宴也慢慢推进到了尾声。
商云溪颇为豪爽的干掉最后一杯酒,起身拍拍衣服,“不喝了不喝了,我要回去睡觉了,下次进尊了再约。”
溟帝失笑,“那就静候佳音了。”
商云溪把胸前的长发甩到身后,当着一群人的面跟柳恒说:“师兄你先回去吧,我有点私事儿跟宴卿说。”
柳恒脸色难看,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不要强迫别人。”
宴卿顿住,商云溪炸毛了:“师兄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有失风度强人所难的事情!你不要败坏我的名声!”
“哦。”
柳恒起身离开。
“半个时辰内你要是没回来,我就去找你。”
“……”
宴卿有些分不清状况,等他回过神的时候,商云溪己经带着他离开了黑蛟皇宫。
“你脸怎么这么红啊?”
商云溪眯着眼睛看他,“你不会不能沾酒吧?”
宴卿后退一步,躲过她戳过来的指尖。
“以前没喝过,不太适应而己。”
“那你得练练了。”商云溪说,“不然回头咱大婚的时候,别人一灌你就倒,还怎么洞房。”
“……”宴卿心情突然变沉,他想不通为什么商云溪能随随便便就跟人开这种玩笑?难道在她眼中,与人缔结婚约都如同儿戏么?
血骨衣对伴侣极其重视,宴卿虽没有伴侣,以前也不曾对谁动过心,但刻在骨子里的种族本能让他对这个玩笑感到不适,他转身想走,商云溪拽住他:“等会儿。”
宴卿甩开她的手,商云溪愣了一下,再次拉住他:“你什么意思?我送你机遇,你给我甩脸色看?”
“我没求着你给我这份机遇。”宴卿头也不回的说,“你可以现在就收回去,换一个让你觉得顺心的人恩赐。”
再次拽回手,宴卿刚走了没几步,脚下突然升起一个阵法,将他困在了原地。
商云溪来到他面前,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说话带刺儿啊……怎么?这么想我移情别恋?”
宴卿平复下心中莫名而来的燥意,看着她语气平静:
“圣者说笑了,我们之间连朋友都算不上,您与任何人往来都是绝对自由的,大可不必用这样的词来贬低自己。”
商云溪挑眉,看了他一会儿后把一颗珠子丢到他面前,“拿着。”
宴卿不接,商云溪说:“你不收就别想走,也不用想着拖延时间,我师兄管不了我,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耗上几个月,甚至——”
说到这儿她停顿下来,上下扫视了一眼宴卿,唇角勾起。
“把你扒光晾在这儿,还在你身上写满我的名字,让所有人都看见。”
“…………”
好恶毒的威胁,宴卿咬牙,极不情愿接下那颗珠子。
商云溪没有立马放他走,“明们要去的不是什么秘境,而是一处两百年前留下的战场遗迹。”
她在宴卿身上打下一道印记,“那里很危险,残留着很多未转世的凶魂,虽然有溟海的前辈相护,但难免会出现意外,这颗珠子里封着烛龙焰,正好那些亡魂的克星。”
“……”
若是没有前面那几句威胁,宴卿或许会被打动。
现在他只觉得反感——来溟海后他好不容易获得了短暂的自由,但只要商云溪在,他就必须按她说的来做。
现在还被她留下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印记……宴卿感到耻辱,心想这跟被她豢养了有什么区别?
只是一个是被关在室内,一个放养在外暂时自由罢了。
商云溪说完了,阵法消失,宴卿可以走了。
他几乎是瞬间消失在商云溪面前,一句话都不想再跟她多说,回到自己的居所后也不管自己之前兑下的承诺了,首接闪进内室,在门上落下两道禁制。
“……”
商云溪没有跟来。
……
次日下午,溟海派人来接宴卿集合,准备出发前往遗迹。
队伍里总共有一百多人,宴卿赶到时柳恒跟杨飞雨己经来了,但没看见商云溪的身影。
杨飞雨主动跟他打招呼,一脸惊喜的:“我就知道另一个人是你!”
宴卿听完非常不舒服,有种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他跟商云溪有什么特殊关系的感觉。
柳恒的脸色一如既往的差,看他像是看仇人,宴卿知道柳恒为什么敌视自己,他觉得冤枉,可没有办法解释。
商云溪到底为什么会中血骨衣的咒……这个问题宴卿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难道是初次见面的时候?
可那时他提前吃过药的,就是因为担心自己受伤后血液会暴露身份特意吃的药,怎么可能还会影响到外人?
……
“师兄,你能不能别老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别人?很吓人的。”
宴卿抬头,看见商云溪不知何时来到了队里。
“你说呢?”
柳恒偏头看商云溪,恨铁不成钢道:“我早晚被你气死!被人害惨了还眼巴巴着去送好处!你脑子是来溟海后被海妖吃了吗!”
“没有……”
商云溪小声狡辩,“我脑子还在,而且清醒的很,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
柳恒给了她一巴掌,商云溪捂着被打的头呲牙,“你完了!回去我要告诉师尊你打我!”
“快滚!”柳恒说,“现在就给我滚回去!”
“你让我滚我就滚?我偏不!”
商云溪闪身到宴卿身边,对着柳恒做鬼脸。
“来打我呀!”
……
——
闲话:
不理解宴卿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的话,性转一下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