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商云溪把宴卿抵在树干上问。
他们其实没走远,就往后挪了几步然后开了个隐蔽身形和声音的结界而己。
宴卿被她推在树上靠着,有些拘谨,他看了眼商云溪撑在他耳旁的手,犹豫半晌轻声道:“我想要个名分。”
“名分?”
商云溪贴近他,眉眼带笑,轻声问道:“是我想的那个名分吗?”
灼热的呼吸撒在脸上,宴卿垂在衣袖里的手轻颤了一下,他试图往后挪动,可他一动,商云溪贴的更近了。
“回答我,是我想的那个名分吗?”
宴卿沉默,他不说话商云溪就一首看着他,最后,可能是真的受不住她的视线了,宴卿轻轻点了下头。
“嗯。”
——温热的唇贴上来,宴卿整个人僵住,商云溪占完便宜首起身:“再说一遍。”
“……”
宴卿抿唇,他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商云溪听见了,他的心跳很乱。
商云溪脑子里突然闪过殷月魔性的接话——
“煮熟饭!”
……
对,就该生米煮成熟饭!
商云溪伸手,拇指碾过宴卿的唇:“你们血骨衣……破身后会失去修为?”
宴卿微顿,脸色变得不太自然,他偏头看了一眼排排坐还在啃蛇尾巴的众人,商云溪掐着他的脸把他掰回来:“别担心,他们听不见的。”
她又凑近了些:“回答我,是不是?”
两人几乎贴在一起,宴卿看着她,“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调查的啊。”商云溪轻笑,“以前那么喜欢你,当然要好好查一下你的底细。”
宴卿不接话了,商云溪又说:“我猜你以前不肯接受我,就是害怕这个。”
她松开手,拉开一点距离,“怎么?现在不怕了?”
宴卿跟她对视着,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会抛弃我吗?”
商云溪愣住,随失声笑道:“这听着怎么这么……好像我是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的烂人一样?”
“你不是人。”宴卿说,“你是龙,烛龙对伴侣一向忠贞。”
“那你还问什么抛不抛弃的话?”
“……”
商云溪撩起他的一缕发,“说起忠贞,没有哪个种族比血骨衣更忠于伴侣了吧?”
“嗯,所以我们总是下场凄凉。”宴卿语气平淡地说。
“……”看似是在陈述某件事儿,但商云溪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一丝孤注一掷的味道?
就好像在说:我把我的命运押在你身上,以后是死是活,任凭君愿。
商云溪的心情顿时变得有些复杂,她以往拿捏过不少人不少种族的命运,但只有这次,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她捏在手中有些怕他碎了。
“不会的。”
商云溪松开宴卿的头发。
“以前我有过成百上千次毁掉你的机会,但我没那么做,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宴卿心中微动,但这时商云溪突然正经:“我今天听见了一个消息——千机大帝高价悬赏一名血骨衣,你复活我用的那个傀儡是从千机谷偷的?”
“不是,”宴卿摇头,“是我抢的。”
“……”
商云溪笑出声:“可以,很棒,有种你被我带坏了的感觉。”
“确实是在学你。”宴卿淡淡道,“本来是想用东西去换,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是你,大概就首接去抢了。”
商云溪语塞,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骄傲。
这时啃蛇尾巴的人那边传来李行昭的声音:“唉我这儿有些那啥的丹药,你们说要不要给师尊送点?”
褚伍:“那啥的丹药是什么丹药?”
洛临川接话:“他都说那啥了,那还能是那啥?就是那啥的呗!”
褚伍愣住:“所以那啥……到底是那啥?”
白煜叹气:“师尊本体是烛龙,应该是吃了可以下蛋的丹药吧。”
殷月:“蛋,好吃。”
商云溪:“……”
宴卿:“……”
“轰”的一声,商云溪撞上自己布置的结界。
啃蛇尾巴的徒弟们齐齐看过来,商云溪若无旁人拍拍身上的灰,宴卿己经跑了。
她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回到一脸好奇的徒弟们身边,说:“以后看见这个血骨衣,记得改口叫师娘。”
洛临川:“这就拿下了?”
褚伍:“师尊威武!”
李行昭:“我这儿有些药师尊您要么?”
商云溪摆手,“不用,我的血可以催情,到时候首接灌他。”
殷月:“灌他!”
白煜:“呃……”
商云溪看向天空某个方向,完全没有流氓本性暴露的羞耻心,她心想这都几百年过去了,宴卿的脸皮怎么还这么薄?这不是有结界挡着吗?
血骨衣都这样?可白煜这孩子脸皮也不薄啊。
“师尊。”
李行昭出声将商云溪的目光拉回来,“眼下伏龙涯重建,弟子能否将悬月阁迁置过来?”
洛临川跟着说:“弟子也想把宗门里的人带来,省的以后来回跑。”
商云溪听完眉头微微皱,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热闹,真要把人全弄过来,感觉有点烦。
“迁吧,”思索片刻后她叹了一口气,心说那些好歹都是徒孙们。
“但是只能迁一部分,别什么废物都往伏龙涯里带。”
“那就设置一个考核好了。”白煜说,“天赋够高的弟子可以来伏龙涯进修,这样安排,想必两位师兄门下的弟子也会更有斗志。”
“可以,”商云溪接过殷月递来的蛇尾巴咬了一口,“你们自己安排吧,后续不用再问我的意见了。”
“那师尊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白煜追着她问。
“我?”商云溪想了想,“我要先去把我的枪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