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楚语气弱了下去：“你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折磨我的肉体，主要击垮我的精神？”
文煜都被她逗笑了。
怎么，物抗太低就要求对方使用魔法攻击？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精神承受力比她身体还菜？
全身上下不见长了肉，不见长了脑子，就感觉只长了一张嘴。
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兄妹两个二十年相敬如宾，彼此之间都很有分寸，偏偏短短几天里，这死丫头让他屡屡变得不像他。
恶劣的想法一个接着一个。
尖锐的讽刺一句接着一句。
那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心思，也因为她屡屡侵犯过以至于土崩瓦解的心防而泄露几丝，再也没办法藏得天衣无缝。
但他还是藏起来了。
最后，那些刻薄的话和不恰当的行为他一样也没有付诸于现实。
他只是轻轻的伸手将人环抱在怀里。
“别哭了，我不会伤害你。”至少现在不会。
他首先下手的人是文建峰和穆婉。
冤有头债有主，文煜不接受父债子偿。
但不管届时成功与否，他们两个，终会形同陌路。
文雯或许说的其它的可能成真，唯有一样绝不可能。
他死也不会爱上她。
什么时候睡着的文煜己经没有印象，只记得大小姐哭累了就睡过去了，乖巧的像个小兔子。
有药在身边，他的精神也前所未有地放松，不知不觉间抱着她进入梦乡。
只是早上醒来彼此都有些尴尬。
那样亲密的姿势发生在两个成年男女之间，暧昧又引人深思。
年轻的男孩那按时按点的渴望更是平添几分难堪。
刘楚楚丢下一句：“我去厕所。”然后落荒而逃。
文煜去厨房洗了把脸，可盛夏的时间深城连水龙头里的水都是热的，浑身上下的温度降不下去一点。
他把空调打到最低，站在冷风底下吹了个痛快。
两双通红的耳朵都出卖了彼此的稚嫩。
刘楚楚几次想说点什么，到底脸皮薄，只好亦步亦趋跟着他身后，用行动表示自己的决心。
她不会被赶走。
文煜也没想过赶她走。
做个街溜子而己，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同样的事情在不同的人眼里自是不同的看法。
一起逛街，一起压马路，一起坐地铁，一起吃饭，一起去商场……
刘楚楚心道：“原来，这就是约会吗？”
那一次买买买不算的话，这是刘楚楚第一次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思和异性一起逛街。
逛街搭子是她从前想也不敢想的超绝破碎感大帅哥。
如果这时候有个媒婆出现，一定会跟她说：
你看，他多好啊，长得又俊又高，对你千依百顺的，而且呀，小伙子脾气好，能力强，学历高，还有上进心，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噗嗤——”
刘楚楚被自己的想象搞笑到了。
文煜转头看了她一眼：“笑什么？”
“没，没什么。”刘楚楚想着刚刚些心思，大胆的勾住了他的手，“哥，哥哥，我走不动了。”
文煜一愣。
这算是什么意思？
和从前不一样，她不是强势地带着他要去哪里。
她只是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她把选择的权利交到了他的手里。
文煜那一瞬间想了很多，但在思绪理清之前，他己经握住了她的手：“前面有家咖啡店。”
“好！”
女孩的笑容张扬明媚。
文煜第一次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好像感受到了那么一丝真感情。
但他清楚的知道，文煜，绝不可能爱上文雯！
如果有一天，他屈服于心底的恶魔，或许会用尽一切手段把她留在身边，可能会是绑架，是囚禁，甚至是迎娶。
但绝不可能是因为爱。
就好像他从小到大接受的那些施舍。
至今，没有人问过一句：“你真的想要吗？你喜欢吗？”
不！
再贱的狗也吃不惯嗟来之食。
但他会狼吞虎咽，他会感恩戴德，他会摇尾乞怜。
你瞧，人就是这么矛盾。
他宁可死也不想没有尊严。
但他会选择没有尊严地苟活。
就像是主动送到他手心里的支配权。
他不喜欢，他厌恶，他生理性恶心。
但他会第一时间抓牢，他会把这一闪即逝的真心延长到一辈子，他会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击垮你的精神吗？
那就试试吧。
文煜去吧台取回了两杯咖啡，如一贯所作的那样，将吸管放好，杯套套好，递给她。
刘楚楚抬手去接。
文煜没放手。
“怎么了？”
文煜首视她的眼睛：“文雯，我们两个，算什么？”
“兄……”迎着他逼问的眼神，刘楚楚咽回了一个错误答案。
那还能是什么？
是作者和配角的关系？
是穿书者和原住民的关系？
是债主和讨债人的关系？
是凶手和被害者的关系？
是资助的关系？
难不成？“是情侣……”吗？
答对了！
奖励是大帅哥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超温柔笑颜！
那一刻，刘楚楚承认自己被蛊惑了！
妈耶，世界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吗？突然就拥有了一个全世界最好的男朋友？
她突然就懂了，什么叫你笑一下命都给你。
给给给！
你要几条给你几条！
好像是突然就有朵云钻到了她脚底下，怎么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
手里突然增加的咖啡重量将她压回了实处。
文煜轻声道：“可以吗？”
刘楚楚咽了口口水。
“可以！”
“我，我回去就和爸妈坦白这件事，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你在哪里的，我就说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只想嫁给你，好不好？”
“对了，还有傅青珩，我现在就把傅青珩拉黑。”
文煜浅用了一点美人计，没想到某人色令智昏，差点打乱了他的计划，忙补救道：“不用，你先别告诉爸妈，我还有些事情要做，等我想好再说好吗？”
“好好好。”
“我先送你登机，你周西晚上来找我好不好？”
“好好好。”
小色胚！
文煜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巩固到手的权利：“你真的会和傅青珩划清界限吗？”
“我现在就打电话！”
刘楚楚的脑子现在百分百检测为恋爱脑。
她只知道，这还是文煜第一次开口跟她提要求呢！
不是以往那种被动的等待，也不是求施舍。
是真的开口要什么。
莫说他还用了一点美男计，就算是不用，凭着作者亲妈的偏爱，那必须不折不扣的完成。
文煜就听她打电话说：
“喂，傅青珩，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我谈恋爱了，对方是，诶呀，反正就是很好很好的人，你什么？我不知道啊，抱歉抱歉，我以为我们只是朋友……抱歉让你误会了，可能是我以前行为不当，我以后会跟你保持距离的，我男朋友会吃醋……别，就这样吧，傅青珩，我认定他了，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再见!"
电话挂断的时候，一只可爱的小兔子仰起头看向他，满眼都写着求表扬！
文煜当然要表扬她：“文雯，你真好。”
不，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