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优踏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握住剑柄,轻松提起随手一挥一道冷光骤然撕开暮色,惊得梁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乱飞。他垂眸端详剑脊蜿蜒的血槽,忽然轻笑一声,将剑反手插入腰间旧剑鞘。
金属与皮革摩擦的轻响中,蒙优的动作陡然变得缓慢。新剑一寸寸没入剑鞘,仿佛雪落深潭般悄无声息。当护手与鞘口严丝合缝地嵌合时,他屈指弹了弹鞘身,沉闷的“笃”声里竟带着金石共鸣。虎子踮脚张望,只见剑鞘表面凸起的云纹恰好卡住剑柄的凹槽,连半根发丝都塞不进去。
“好手艺。”蒙优抽出剑又迅速回鞘,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剑入鞘的刹那甚至没带起一丝风。他转头望向陈铁匠:“这鞘是我之前的佩剑所有,没想到还能装这把新的。就叫它锋芒吧。”
宋景死死盯着蒙优腰间寒光乍现的锋芒剑,连蒙优转身离开的背影都没顾得上看。“陈兄!”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拉着陈铁匠的胳膊,“您也给我打一把!就按这卓越级的规格来!”话音未落,另外两人己经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将陈铁匠堵在锻炉旁。
:“还有我们两个的。”陶旺,柳城异口同声喊道。
陈铁匠被三人围得进退两难,后背贴着炽热的锻炉,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滚落。他猛地将手里的汗巾甩在铁砧上,金属碰撞声惊得众人一滞:“都消停会儿!卓越级的,我能打!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我也拿不出那么多材料给你们做啊。”
这时所有人把目光都看向岩,这里也只有岩能发现隐藏的矿石,岩想也没想就答应了。陈铁匠:“不会让你白忙,以后你想要做什么兵器我都给你制作的。”
陈铁匠手指指向村庄北面起伏的土坡,那里枯黄的野草在风中簌簌摇晃,隐约露出几处泛着铁锈色的土壤斑块。:“岩,你看那边!我想那里会不会藏有矿石。”
宋景己经迫不及待了:“那还等什么现在咱们就出发。”
岩握着木柄铲子走在最前,虎子扛着铁锹紧跟其后,陈铁匠这西个大汉背着十字镐、扛着竹筐,走在后面。
岩突然驻足,目光扫过地面暗红的土斑。他蹲下身,铲子轻轻撬开表层浮土,露出细密的金属光泽。虎子凑过来时呼出的热气带着粗粝喘息:“真有东西?“
岩没回话,铲头又往下探了几分。铁锹猛地一撬,一块足有十多斤的黝黑石块翻出坑外。陈铁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布满老茧的双手颤抖着捧起石块,指尖蹭去表面泥土,当看到石块里若隐若现的银灰色纹路时,浑浊的双眼瞬间迸发出精光。
这块黑耀岩表面泛着深邃的乌光,如同一汪凝固的墨潭,细看之下,却在暗沉底色中流转着丝丝金红的光晕,恰似夜幕里燃烧的幽火。岩石质地坚硬如铁。
陈铁匠:“这个是块黑耀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