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2025-08-18 2434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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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浸月。”逆卷伶司低下头看着只到他肩膀的人冷淡的道“下午一点来我的书房。”

也不等人回答转身离开,留下江浸月独自面对脸色明显不太好的逆卷昴。

看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怒意,江浸月不知道他到底在阳台待了多久,透过窗户看到了多少,斟酌了下才开口。

“早安,昴君。”

“现在己经中午了。”逆卷昴视线一首落在她身上。

“……”

‘你是非要把天聊死吗!请问?’江浸月尴尬的闭眼,在心底崩溃大喊。

江浸月咬着下唇,看似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看向阳台上的逆卷昴实际是在心里骂够了才抬头看他。少年依旧保持着那副慵懒又危险的姿势,匕首在指尖划出最后一道银芒后,被他随意地插回腰间。阳光勾勒出他侧脸凌厉的轮廓,苍白皮肤下隐约可见血管微微跳动,猩红的眼眸像是淬了毒的宝石,首首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看够了?”昴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他长腿一蹬,轻松跃过阳台栏杆,落地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让江浸月的心猛地一颤。他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脏上,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特有的硝烟与铁锈混合的气息,压迫感扑面而来。

江浸月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紧紧贴着床柱,试图和他拉开一点距离。“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可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下,她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开场白。

昴停在离她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怎么,看到我很失望?还是说,你更希望伶司那个家伙留下来?”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江浸月被他捏得生疼,却倔强地不肯低头,“昴君,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是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昴冷笑一声,“装什么糊涂,我都看见了。你和那个家伙眉来眼去的,当我是瞎子吗?”他的手微微用力,指甲几乎嵌入她的皮肤。

‘你才眉来眼去,眼睛不好就捐了,刚好循环利用’江浸月疼得皱起眉头,但还是硬着脖子心口不一道:“我和伶司只是正常交流,你别多想。”

“正常交流?”昴的眼神愈发危险,“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说着,他突然将她拉进怀里,低头咬住她的脖颈,尖锐的牙齿深深嵌入颈侧的皮肤,尖锐的疼痛让江浸月瞬间绷紧了身体,闷哼声被压在喉咙里。血液被吸吮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房间里被无限放大,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她抓着他肩膀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陷入他白色衬衫的布料里,却像蚍蜉撼树。

“只有我才是你相伴一生的伴侣。”

这句话像淬了冰的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带来刺骨的寒意和荒谬感。相伴一生?用獠牙和鲜血锁链吗?

‘去你妈的相伴一生!谁要跟一个动不动就咬人、疑心病晚期、还听不懂人话的暴躁吸血鬼绑在一起啊!’ 内心的火山彻底爆发,恐惧被滔天的怒火暂时压了下去。

就在昴似乎稍稍满足,齿尖略松,贪婪舔舐着伤口边缘渗出的血珠时,一股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抗拒猛地冲垮了江浸月所有的理智堤坝。

“滚开!!!”

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他推开!

这一下出乎昴的意料。他正沉浸在她血液的芬芳和宣告主权的满足感中,猝不及防被一股不算大却极其决绝的力量推开,踉跄着后退了半步,猩红的眸子里瞬间翻涌起惊愕和被冒犯的狂怒。

江浸月捂着还在渗血的脖颈,伤口火辣辣地疼。她急促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因为疼痛和愤怒,眼眶生理性地泛红,蓄满了泪水,但她倔强地仰着头,不让它们掉下来。那双总是带着点讨好或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纯粹的、燃烧的怒火和受伤的控诉,首首地刺向逆卷昴。

“你疯够了没有?!”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和疼痛而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尖锐,“逆卷昴,你凭什么把我当你的所有物?”温热的血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去学校时他害羞的模样,那时他眼中的温柔与此刻的暴戾判若两人。

昴的手掌重重拍在她耳畔的墙壁上,溅起细小的墙灰:“凭你是第一个让我...”他的声音突然哽住,指甲深深抠进墙面,木屑簌簌落在江浸月肩头。窗外的乌鸦突然群起惊飞,扑棱棱的翅膀声打破凝滞的空气。

那句未完的话悬在凝固的空气中,比任何明确的威胁都更令人窒息。是什么?第一个让他什么?失控?心软?还是……感受到某种陌生的悸动?江浸月的心跳漏了一拍,混乱的思绪被这突兀的停顿搅得更乱,她甚至忘了颈间的刺痛,只是惊疑不定地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碎裂又或者彻底爆发的少年。

窗外,原本栖息在枯枝上的乌鸦群突然被某种无形的惊扰触动,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死水,猛地炸开!无数黑色的翅膀疯狂扑棱着冲向铅灰色的天空,翅膀拍打空气的扑棱棱声响成一片,瞬间打破了房间里死一般的凝滞,也像一把钝刀割开了两人之间紧绷到极限的弦。

这突如其来的喧嚣仿佛也惊醒了昴。他猩红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里面翻腾的狂怒、未尽的话语带来的混乱,以及一种江浸月从未见过的、近乎狼狈的挣扎,在那片血色中一闪而逝。他猛地抽回嵌在墙里的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吹散了肩头的木屑。他不再看江浸月,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失控,视线死死钉在地板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抑的声响,如同濒临爆发的火山在低吼。

空气里只剩下乌鸦渐渐远去的聒噪和他粗重的喘息。那浓烈的硝烟与铁锈味混合着她血液的甜腥,形成一种诡异而危险的氛围。

江浸月背脊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一动不敢动。她清晰地感觉到昴身上散发出的恐怖能量场在剧烈波动,时而狂暴欲裂,时而又被强行压制。他未说完的那句话像一个巨大的谜团,悬在她头顶,带来更深的恐惧和一丝荒谬的探究欲。他到底想说什么?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缓慢爬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