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eam的呼吸猛地一滞，眼窝里的金光剧烈地晃动起来，像是被狂风惊扰的烛火。他下意识地看向Nightmare，哥哥的指骨依旧微凉，却在这时轻轻收紧了些，像是在无声地确认小宇话语里的真实性。
“第一次……第二次……”Dream喃喃地重复着，金苹果挂坠在胸前发出细碎的嗡鸣，“可我明明……明明只看到他们对你笑，说要帮我……”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想起那些村民围上来时的热情，此刻回想起来，竟像是裹着蜜糖的刀锋。
Nightmare抬手，用指背轻轻蹭了蹭弟弟的眼眶，暗紫色的光点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他们知道你心软，Dream。他们对着你笑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绳子和麻袋。”
Dream猛地抬头看向小宇，金光亮得刺眼：“那你也不能……”话到嘴边，却想起对方说的“拿Nightmare来威胁”，想起哥哥脱臼的手臂，想起村民们拖拽哥哥时的凶狠，那些反驳的话突然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骨节分明的手——这双手从未沾染过血腥，甚至没碰过任何尖锐的东西。从小生活的地方只有阳光和鲜花，所有人都对他说“善良能化解一切”，可现在，有人告诉他，有些东西，善良碰一碰就会碎。
“我……”Dream张了张嘴，声音里的犹豫比刚才更重了，“我只是……”只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保护一定要用这么可怕的方式。可这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手段很残忍”小宇的声音很平淡，不像是提问，更像是肯定“是不是觉得善良忍让后退才是正确的？”小宇下意识捂住了脸，但是带着讥讽意味的笑声还是从手指的缝隙中露了出来“多么天真，多么可爱的想法呀……很多人都觉得只要退一步就是海阔天空，但更多时候，往往是退一步就是一退再退……然后，一无所有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们可以喊Nightmare为灾星，将他视作灾难的源头，在你外出这段时间里，村民们能够去尝试杀死Nightmare……dream，真的知道你哥哥到底遭遇了什么吗？你又知道在你不在这段时间里，我又为他上了多少次药吗？我的药至少白上了一次！”
“杀……杀死哥哥？”Dream的声音像是被冻住了，每个字都带着颤抖，眼窝里的金光瞬间黯淡下去，几乎要熄灭。他猛地转头看向Nightmare，哥哥暗紫色的光点垂着，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回望着他，那沉默本身，就是最沉重的答案。
金苹果挂坠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嗡鸣，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慌乱。Dream的指骨用力到发白，死死攥着Nightmare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确认哥哥还在身边。“什么时候的事？我出去找你的时候吗？他们……他们真的……”他不敢想下去，那些他以为的“善意”背后，竟藏着对哥哥的杀意。
“药……白上了一次……”Dream又看向小宇，声音低得像耳语，“是因为……他们又伤害了哥哥吗？”他想起Nightmare缠着绷带的左臂，灵魂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发闷。
一首以来，他都以为哥哥只是生了病，需要静养。他以为村民们的排斥只是小摩擦，只要自己足够友善，总能化解。可现在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哥哥早己在刀尖上走过一遭又一遭。
“善良……”Dream喃喃着，第一次对自己信奉的东西产生了动摇，“难道……善良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