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林宇软磨硬泡全然无效,左良玉彻底撕下伪装,径首将心底的盘算和盘托出。此刻,他脸上哪还有半分先前佯装出的恭敬,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无赖与无奈交织的神情,活脱脱一副走投无路的窘迫模样。只见他双手一摊,满脸苦色,带着几分诉苦的腔调说道:“太子殿下,您瞧瞧啊,末将领着这几十万大军,一首兢兢业业地遵奉圣上旨意,西处剿匪平乱。可朝廷呢?竟连最基本的粮饷都不拨发,末将实在是被逼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实在是毫无办法了呀。又听闻殿下此次出行,携带了不少粮草辎重,还望殿下念在朝廷的情分上,赏赐些补给,也好让将士们有力气继续为朝廷尽忠效命啊。”那语气,乍一听似是低声下气的哀求,可仔细一瞧,他眼神中却隐隐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恰似饿狼死死觊觎着眼前的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孙传庭听闻此言,恰似被点燃的火药桶,顿时怒发冲冠,双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圆睁,气得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他猛地一声大喝,那声音犹如雷霆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震得人耳鼓生疼:“剿匪?就你这也配称作军队?前段时间那惨绝人寰的屠村暴行,正是你手下那些兵干出来的!做出这等残害无辜百姓的滔天恶行,你竟然还有脸来讨要粮草?赶紧带着你的人滚得远远的!要是再敢阻拦太子军队前行半步,休怪我手下毫不留情,定叫你有来无回!”言罢,孙传庭猛地一扯缰绳,那马匹吃痛,仰头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旋即转身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他与林宇一同迅速返回己方军阵,只把左良玉孤零零地留在原地,恰似一个被众人遗弃的小丑,显得格外滑稽又尴尬,在风中显得那样突兀。
左良玉呆立当场,满脸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见了鬼一般。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眼前这位仅率领区区4000人马的太子,究竟从何处得来这般底气,竟敢如此公然且毫不畏惧地与自己撕破脸皮。他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愣在原地,半晌动弹不得。渐渐地,他心中一股无名怒火犹如熊熊烈焰般腾腾燃起,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恰似暴风雨来临前那漆黑如墨的夜空,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冷哼一声,那声音饱含着怨愤与不甘,犹如夜枭在死寂的黑夜中啼叫,令人毛骨悚然。随后,他猛地拨转马头,如疾风骤雨般疾驰回到自家军阵。一到阵前,他恶狠狠地大手一挥,咬牙切齿地高声下令:“摆开阵势!”刹那间,他的军队如同训练有素的恶狼,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整个战场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双方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似乎眨眼间便会如雷霆般爆发。
回到军阵的林宇,神色凝重得宛如暴风雨来临前那沉甸甸的铅灰色天空,仿佛随时都会有倾盆暴雨如注而下,将一切都淹没。他心里明镜似的,左良玉此番前来,摆明了就是故意刁难,无非是想趁机敲诈一笔粮草,以解其军队缺饷的燃眉之急。然而,这些粮草乃是他为此次河南之行煞费苦心、精心筹备而来的,每一粒粮食、每一袋草料,都承载着未来在河南站稳脚跟、开创一番新局面的希望,是建立新大明不可或缺的根基,犹如万丈高楼的基石,绝不能轻易拱手让人,否则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所有的心血都将化为泡影,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孙传庭脚步匆匆,快步来到林宇身旁,语气沉重且坚定,那声音犹如洪钟般在林宇耳边轰然响起:“殿下,左良玉此人贪婪成性,恰似饿狼一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此次阻拦,恐怕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咱们必须做好万全的战斗准备,切不可有丝毫的掉以轻心。稍有不慎,便极有可能陷入他精心设下的圈套,到时局面将万分危急。”
林宇微微点头,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决然与坚毅,仿佛燃烧着一团永不熄灭、愈燃愈烈的火焰,那是对未来的坚定信念和无畏勇气。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孙督师所言极是。左良玉虽拥兵五万,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但我们绝不能有丝毫示弱。传令下去,让将士们提高警惕,严阵以待,一切行动听候命令。弓弩手与火枪队随时做好射击准备,务必确保每一支箭、每一发子弹都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给敌军以迎头痛击;床弩要精准瞄准敌军,校准每一个角度,力求一击便重创敌军,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骑兵迅速整顿好队形,保持高度的机动性,随时准备以最快的速度如猛虎下山般冲锋陷阵,一举冲破敌军防线,为我们打开一条血路。”
“是!”孙传庭领命后,犹如离弦之箭般迅速将林宇的指令传达下去。顷刻间,林宇这边的军阵中,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万分,仿佛空气都在瞬间被抽离了所有温度,变得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将士们一个个神情严肃,面容紧绷如弦,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仿佛那是他们生命最后的寄托,是他们捍卫尊严和使命的利刃。他们的目光如利刃般死死地盯着前方左良玉的大军,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与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在向敌人高声宣告:“我们绝不退缩,必将战斗到底,捍卫太子,捍卫我们的尊严与使命,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屈服!”
而左良玉那边,同样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那战马似乎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主人的紧张与焦虑,不安地刨着蹄子,嘴里发出阵阵嘶鸣,仿佛在宣泄着即将来临的战斗压力。左良玉望着对面林宇的军队,心中暗自权衡利弊,犹如在天平上小心翼翼地衡量着每一个砝码。虽说自己在兵力上占据着绝对优势,恰似大象面对蝼蚁般悬殊,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但太子身边有足智多谋、用兵如神的孙传庭辅佐,此人深谙兵法,谋略过人,又不知他们是否还暗藏其他后手,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致命陷阱。若贸然开战,即便最终能够取胜,自己的军队也势必会遭受损伤,这对于本就缺饷、物资极度匮乏的他而言,绝非一个好结果。军队的损伤意味着战斗力的削弱,后续的战事将更加艰难,甚至可能影响到他在军中的地位和未来的发展。但就这么轻易放弃索要粮草,他又实在心有不甘,毕竟那可是能解他燃眉之急的救命稻草啊。粮草对于他的军队来说,就如同血液对于人体,没有粮草,军队将陷入绝境。一时间,左良玉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在战与不战之间犹豫不决,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五味杂陈。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让他头疼欲裂。他的目光在自己的军队和对面的敌军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挣扎,试图寻觅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能得到粮草,满足军队的迫切需求,又能避免军队受损,保持实力。然而,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却始终没有头绪,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形且密不透风的牢笼,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内心的煎熬让他倍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