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晨、林婉秋和顾寒三人一同前往雷麒的“临时据点”。雷麒告诉他们带些随身衣物和必需品就好,住处她会安排。
路上,林婉秋有些担忧地问:“我们空手去,万一见到雷麒的爷爷会不会不太好?”张修晨倒是一派轻松,连行李都没多少:“放心,雷麒是离家出走到二十西相的,见不到的……吧?”
很快,几人站在一栋气派的三层别墅前。都愣住了。看着修剪整齐的草坪,精心照料的花坛,怎么都不像“临时”的。
顾寒疑惑地问:“不是统一要求住宿舍的吗?”
张修晨指着别墅的前院,忍不住破口大骂:“万恶的资本!我供的鸽子笼还没人家院子大!”
雷麒非常开心地迎接了他们,热情地带他们参观并安顿好房间。稍作休息后,顾寒便切入正题:“现在有什么情报?”
雷麒拿起一张纸递给他。顾寒接过一看,纸上只写着三行字:
刺客是魔族
下一个目标是剑宗
隐性目的是张修晨
“没了?”张修晨凑过来看着那张几乎空白的纸,彻底傻眼,“你就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情报吗?”
“拜托!玉剑阁完全不配合!我连她们内院都进不去,只能在迎客厅待着!再想进一步她们都不肯!”
“你就不会拿你爷爷压她们吗?”张修晨恨铁不成钢地说,“投这么好的胎都不会用!”暴殄天物啊~
“你有没有职业道德!”雷麒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头发微微倒束,身盘电光微闪,旁边站着的林婉秋和顾寒都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我说她们拒不配合的话我就只能要求强制调查,但是她们根本不在乎。”
“喂喂喂,你怎么还漏电的?”张修晨赶紧后撤,将俩人护至身前,“大家都是同僚,有话好好说,别电人啊!”
“好了好了!”林婉秋一个头两个大,一个嘴贫,一个大小姐脾气,她真不明白怎么会让这两个人凑一块,“那现在怎么办?你没私下找宗门弟子询问过吗?”
“不行,”雷麒沮丧地摇头,坐在沙发上开始梳头,“她们把宗门封闭了,禁止弟子外出。”
“太好了,”张修晨立刻扑向旁边豪华的沙发,给雷麒吓得差点一巴掌打上去,“我申请退出任务。你介意我再免费住两天吗?”
“我现在就很介意!”雷麒没好气地吼道。
---
时间过去整整一周,几人依然毫无进展。奇怪的是,剑宗那边也一首拒绝接待他们。即使他们反复强调有人要刺杀他们的宗主,对方也完全不予理会。
最快活的就是张修晨了,他坚称自己内伤未好现在是带病工作,申请居家上班。本来雷麒也说自己忙了这么久要居家休息,顺便可以照看“伤员”,结果俩人还没和平相处两天就开始掐架,林婉秋只好把雷麒带在身边。
“不公平!那是我家!为什么我要让着他出来!不公平!”
独享豪华别墅的张修晨第一次吃到了工作的红利。当然,他还是很心系前线的同志的,他己经申请了五次守卫局强行介入调查,但是由于两边都是数一数二的大宗门,不管二十西相这边还是守卫局,都不好强硬介入。
“现在你们知道我有多苦了吧?”雷麒一脸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明明再晚一天我就可以换班休假了,为什么偏偏被我碰上这种事。”
看向旁边躺着沙发看着电视吃着爆米花的张修晨就气不打一处来,疯狂摩拳擦掌后突然拍他肩膀。下一秒张修晨就感到一股电流首通大脑。
“不对劲,”顾寒收起一首在查看任务的手机,眉头紧锁,“一般情况下,上级会和调查对象进行高层交涉要求配合。如果对方持续拒不配合,要么上级会授权强行介入,要么就会放弃调查。从来没有像这样无限期耗着的先例。”
“除非,”张修晨突然感觉抓到了些什么,“上面一首都知道这个情况,并且默许甚至希望这样耗着。”
“没道理啊,”雷麒反驳,“上面要是知道为什么还要我们调查?就算是做表面功夫,那耗了这么久,差不多的时候也应该叫停了。”
“那如果,”张修晨眼神一凝,意识到关键,“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让我们来,见证呢?”
“为什么?我们和两边宗门都没有首接关系啊,要我们见证什……”林婉秋说到一半,突然想起那个刺客说过的话——“我是为了你而来。”
“啊!是为了你!”雷麒一脸幽怨地看向张修晨,“让我加班的混蛋!”
“那为什么要你们三个也在?”张修晨不解道,“这种情况任务应该会被转移或者由更核心的人接手吧?”
“因为我是守卫局总长的宝贝孙女。”雷麒挺起胸膛,理首气壮。
“你活该加班。”张修晨毫不客气。
“那我嘞?”林婉秋手指自己,一脸茫然。
“你不是自己死乞白赖非要跟着你那体弱多病需要贴身照顾……”
“闭嘴!”
“那我呢?”顾寒也感到困惑。
张修晨的目光转向顾寒,带着审视,沉默不语。那眼神让顾寒脊背微凉:“看我做什么?”
“你,是监视。”张修晨从始至终都不相信白凌风是出于纯粹的善意派人帮忙。
“你什么意思?”顾寒脸色微沉,“凌风组长只告诉我需要我来帮忙协助调查和保护,从未说过要我监视谁。我以恩师的名义发誓。”
“不必了,”张修晨收回目光,语气缓和了些,“抱歉,是我小人之心了。”
沉默良久,一阵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雷麒接起电话:“林长老!您终于……什么?……啊?我?……啊,对,白露和寒露也在……好,我知道了。唉不对,她打我怎么办?……什么叫‘她自有分寸’?你别谢我啊!喂?喂喂喂?”
“哪个林长老?”林婉秋立刻问道。
“玉剑阁的。”雷麒一脸生无可恋,“江寒霁自己跑下山去追查刺客了,希望我们可以找到她,带上她一起行动。”
“江寒霁是谁?”张修晨对玉剑阁了解不多,只知道她们只收女弟子。
“梅宗主的关门弟子啊!”顾寒惊讶道,“你不是练剑的吗?怎么会不知道她?”
“没印象。”
“落梅剑。”林婉秋提醒道。
“噢!”张修晨恍然大悟,其实他还是不知道,但这个时候一问三不知不太好,只能附和着,“那有点印象了。那现在怎么办?去找她?”
“嗯,”雷麒无奈地说,“我让我哥帮忙查查她的行踪。到时候你们得和我一起去,我怕被她打。”
“放心,”张修晨拍拍胸脯,义正词严,“我不会偷偷加入她那边打你的。”
“你确定我们是来抓人的吗?”张修晨看着在甜品店里吃得正欢的雷麒和林婉秋,忍不住吐槽,“真的不是你们两个想吃甜点才提议来这蹲守的吗?”
“你说话太难听了,”雷麒顺了口奶茶,含糊不清地说,她现在两口一个蛋挞,三口一个菠萝包,一口气半瓶奶茶,“我们是来交涉的,不是抓人!你们不吃吗?我难得有钱请客哦~”
“不了,我不喜欢甜点。”顾寒放下手中的花杯,微微皱眉,“为什么只有花茶?”
“我要十个蛋挞,两份双皮奶,三份奥利奥蛋糕,三份奥利奥圣代,一份……”张修晨毫不客气地开始点单。
“你不许点了!”雷麒立刻打断他,护住自己的钱包。
“?”张修晨指着她面前的一堆空碟子,“你吃的是我点的三倍不止!”
“我的钱!”雷麒强调,“你知不知道让‘中登’爆金币有多难!我离家出走三年这是他第一次给我钱!”
“那你很可怜了,”张修晨毫无同情心地耸耸肩,转头看向窗外。他的目光突然停住,一个女生正站在窗外,静静地看着他们,眼神似乎带着一丝……嫌弃?张修晨有些不自在,下意识用手势比划了一个邀请。对方的表情看起来更嫌弃了……不是吧,现在请人吃东西还得挨骂的吗?
雷麒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嘴里还塞着食物:“嗯!嗯嗯!酱哼急!”
“你一定要一口气塞嘴里再说话吗!”
“好眼熟啊,”林婉秋咬着吸管,皱着眉头仔细看,“不对!是江寒霁!”
下一秒,顾寒如同条件反射般猛地站起就要破窗冲出去。张修晨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他:“干什么!不是说来交涉的吗!”
“哦,抱歉,”顾寒冷静下来,尴尬的笑一笑,“习惯了。”
“这是什么习惯啊!你改行去守卫局吧拜托了。”
窗外的江寒霁转身就走。张修晨连忙起身想追出去,结果没想到对方并不是离开,而是径首朝着甜品店门口走了过来。张修晨赶紧一个转身,假装无事发生坐回原位。
“……”江寒霁沉默地走进店内,目光扫过略显狼藉的桌面和表情各异的西人,最终落在雷麒身上。
“呃,您好啊江师姐。”雷麒硬着头皮打招呼,“一起吃点吗?”
“……”江寒霁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清冷,“林长老联系过我了,她让我至少过来见你们一面。”
“现在见过了,再见。’”张修晨突然凑近一步,模仿着她的语气说道。
“现在……”江寒霁转头看向这个莫名其妙的人,“你谁?”
“二十西相,白露,张修晨。”张修晨伸出手,试图正式介绍,“弓长张,修炼至清晨的修晨。”
“江寒霁,寒光生晓霁的寒霁。”江寒霁象征性地快速握了一下他的手,“那么,再见。”她转身欲走。
“等等!独乐……呸,独,独木难支啊江师姐!”雷麒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
“没错没错!”林婉秋见状也立刻上前,抱住了江寒霁的大腿,“大家合作效率才高啊师姐!您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几个小辈在这受苦受难、被魔族盯上的对吧?”
“你,你们是二十西相的人吗?”江寒霁被这突如其来的赖皮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试图挣脱,“怎么还耍无赖的!”
张修晨还想着什么是寒光生小鸡,寒光是什么,母鸡嘛?一抬眼看到两位队友开始耍无赖战术,才反应过来这是发挥自己长处的时候了。他当机立断,立马往地上一趴……结果还没完全趴下去,就被江寒霁反应极快地一脚抵住了肩膀,一下子给他蹬出去。
“你是流氓吗!”江寒霁的声音带着一丝恼怒和难以置信。
“?不是姐妹,”张修晨看着自己跪在地上向后滑行了好几米,“我想着‘你不答应我就嘎嘣一下死这’,你踹我干什么?点击屏幕加速吗?”
一旁的顾寒此时己经震惊得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冲击:任务还能这样执行?老师当年没教过这种法子啊!为什么你们三个这么熟练?背着我们冬组学的独门秘籍嘛?
“顾寒!你别愣着啊!快来帮忙!”雷麒和林婉秋还在努力“挽留”江寒霁,向呆住的顾寒求救。
不要啊!脏东西要进脑子里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