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刘地主也不敢把自己儿子领出来,心想,也不能老在这儿耗时间呢,人越多,对我们也越不利。就跟刘地主说,要不这么着吧,这件事情咱们自己也解决不了,要不咱们去城里边儿,到府衙跟知州说一说,咱们打个官司吧。
刘地主自知理亏在先,欺骗人在先,去了估计媒婆被打一顿,自己也不会有好果子,本来就闹得风风雨雨的,再说了这两天也听说了石头跟掌印司的人关系还不错,虽然掌印司跟地方事务没关,但是掌印司确实是有监督之权,即使自己花了银子收买知州,如果掌印司一封书信递上去,自己也不一定能赢得官司。
这会儿刘地主那高傲的气势也下来了,跟二狗说,要不咱们谈一谈?毕竟二狗是玉梅的亲哥哥。
石头说,你们这么多人围在这儿,我们可不敢跟你再谈了,我们怕被打。
刘地主这会儿早就失去了信心,跟乡亲们说今天就都散了吧,这也是我们两方亲家的事儿,我们进院儿里解决解决,大伙儿就都散了吧。
石头说也别都散了呀,大伙儿都在这儿,也做个见证人。
刘地主说,我请里长来给咱们做个见证人,行吗?
石头说,你们里长在那,我们里长也没在呀,怎么办呢?要不你把他也给请过来,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当初王家店的张里长就收了刘地主家的银子当证人,这会儿刘地主连忙派两个儿子骑着骡子出去,把两个村的里长给请过来,当个证人。
石头说,院子里边儿,我们就不去了,咱们就在打谷场上,把这个事情说清楚吧。进了院子,你把门一关,我们几个就出不来了,你再把我们几个打死了,我们跟谁说理去呢?
刘地主倒是真有心思把几个人骗进去打一顿,打个半死再扔出来,但是他这会儿其实哪儿还敢呢?看见石头一鞭子一个,抽的屁股首往外喷血,一脚就把人给踢飞了,那爷俩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呢,就知道石头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
石头说,你把桌子、椅子、凳子的都搬出来吧,咱们在这儿就把事情解决了,还有文房西宝也拿出来吧,咱们写个契书。
刘地主也无奈,毕竟这十来天了,因为儿子结婚这件事情闹得风风雨,对自己影响也很不好。再说了,挨打的挨打,挨抽的挨抽,许家这些人也真不好惹,尤其这个叫石头这个小伙子,功夫深不可测,连他旁边的那个小孩儿的功夫那么强,打架,我们这十几口人,可能都打不过他们几个。
不一会儿,李家店的里长就先过来了,跟刘地主耳语了几句,双方互相认识了一下。里长架子大,看在场的人三个被抽的屁股开花,别人连上手儿的人都没有,自己也知道,这几个小伙子都是不要命的主儿,也不想把这几个小伙子得罪了,就请石头他们坐在椅子上。
三傻依次落座,二狗坐了左边第一把椅子,毕竟二狗是玉梅的亲哥哥,玉梅坐第二把椅子,石头坐了第三把椅子,拴住坐了第西把椅子,石珩不坐,只是站在石头的后面,手插在袖子里。
对面坐的是刘地主,李家店的里长,剩下的是刘地主家的两个亲戚,都是他的堂兄弟,当时也是参加婚礼的人。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地主儿子带着王家店儿的张里长就过来了。
张里长过来问石头儿是怎么回事儿。
石头说,没有别的事儿,请里长过来做个见证人,刘家和许家的证明人,证明这个事情今天咱们就给他解决了嘛。
等双方人员都落座了,刘地主叫来自己的管家坐那儿等着做记录。
旁边儿围观的人被刘地主家的下人,长工,短工们就轰到了打谷场外边儿,只能看到里边儿的情景,却听不清里边儿讲什么。
不一会儿外边儿人看双方人在那儿各执一词,说的什么也听不清楚,就看着刘地主家的管家拿毛笔在那儿写了个什么东西。
又递给了对面的许家人看,石头接了过去,看了一眼就撕了,上去就给了管家一个嘴巴。
之后管家一手摸着脸,一手又在那儿写。
写完了之后又递了过去,石头又看了一遍,上去又一嘴巴,管家在那儿气哄哄的也不敢发火,因为毕竟自己写的有错误,气呼呼的在那儿又重新写。
最后再递过去的时候,石头没有站起来,看完交给了二狗,双方人员在那儿纸上签了字,画了押。
里边儿人都站了起来,双方互相作揖,不过石头起身之前,一巴掌把管家写字的桌子拍塌了,最后双方就散了。
这会儿媒婆儿一家三口儿,石头抽媒婆儿抽的不重,她男人和儿子摸着屁股站了起来,石头跟他说了两句话,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用手指着被他拍塌的桌子。
三傻带着石珩和玉梅,牵着马扬长而去。
刘地主在那儿又摔凳子,又砸桌子。
石头几个人出了村儿里,说说笑笑就往家赶,一会儿从西山脚下就见到了二狗父亲和两个哥哥,一人拿个棍子跳了出来,问,事情怎么样了?
二狗说,你看我们几个安然无恙,你觉得事情怎么样啊?
说罢,石头和二狗几个人边说边笑就往家走。
到了家里,正好二狗大伯一家也在。
几个人先喝了点儿水,石珩又去马棚里喂了些水和草料。
都进屋以后,石头说,玉梅妹妹,以后你打算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