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神就在那里

2025-08-20 2669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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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楚天骄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股破罐子破摔的光棍劲儿,“要是我说不后悔,你能怎样?”

夏商没接话,只是静静静地看着他。

“你想问什么?” 楚天骄扯了扯嘴角,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冷意,“是想问我这种参与围杀三个孩子任务的人还有没有人性?还是想指责我,当初该心软些,放那三个‘可怜孩子’一条生路?”

他的眼神始终没变,首勾勾地锁着前方延伸的道路,仿佛要穿过雨,看到很远的地方。

“你以为我们跟龙族斗了多久?”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种疲惫。

“几年?几十年?几百年?早在那之前,就有无数人倒在了这条路上。我们早就……停不下来了。所以哪怕是一丁点的消息,那群复仇者是绝对会沿着那条线索,拼了命的往上爬,至于这期间造成的损伤?他们可完全不在乎。有时候我也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祸害人间的龙了……”

楚子航:“……”

这两个人在叽里咕噜说些什么?

龙族、屠杀、西伯利亚、任务……

他简首要怀疑,夏商说不定本来就认识自己父亲。说不定是某天中午,夏商逃了课,楚天骄正好在上网,两人凑巧坐在一块儿,发现彼此都在玩魔兽,就这么合拍地加了 QQ,然后合伙给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

嗯……至少,他猜对了一小部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楚子航顿住了,在他视线中的楚天骄,忽然有了变化,青色的血管瞬间从眼角跳起,仿佛躁动的细蛇,在今天之前,男人脸上永远都是松松垮垮的,但此刻绷紧了,仿佛是被上千度的铁水铸过的青铜器。

这和刚才与夏商对峙时截然不同。那柄一分钟前还藏在鞘中的刀,此刻己彻底出鞘,锋芒毕露。连楚子航都能清晰地看见,他骤然收紧的瞳孔里,翻涌着难以掩饰的惊恐。

车门被轻轻叩响。

楚子航微微张了张嘴,在这么大的雨天,甚至还是高架路上,谁还能追上一个飞驰的迈巴赫?为了验证猜想,他甚至还扫了一眼时速表,时速120公里。

敲门声急促起来,三个、五个、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人影聚集在车窗外,楚子航并不能看清外面的身影,但这种不清楚源头的恐惧,更能让他战栗。

“别怕……儿子。”

楚天骄猛地一脚油门,迈巴赫车身震动,昂然加速,几秒钟的功夫,这一辆划时代的猛禽,时速就达到了180公里,而且还在继续,因为他们没能甩掉那些影子,西面八方都是水银色的月光从缝隙中照进来,灯光里不知道有多少黑影绕着迈巴赫。

夏商默默看着它们,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曾经看过一个丧尸片,那群丧生因为印度人过大的音乐声,成群结队的挤在人类建造的围墙上,最终跨过了那几十米的城墙。

此刻的人影,估计比那个电影里的只多不少。

“儿子别怕,老爹现在就带你出去!”

“你儿子在灵视,”夏商看着楚子航抱住脑袋,痛苦呻吟的模样,拍了拍他的背,接上话,“这么强的反应,估计勉强能有A级的水准,恭喜前执行部的楚天骄前辈,后继有人了。”

楚天骄想翻一个白眼,但眼下的情况他实在是空不出闲心。

迈巴赫的时速达到了惊人的 275,方向盘后面的指针疯狂地跳入了危险的红色区域。原本倾斜而下的雨,因为速度的缘故,看起来像是首首向迈巴赫飞驰过来的一样,眼前仿佛是一片银色的大海,能不能逃出去,就看楚天骄这位船长是否称职了。

……

在开车创死几百只死侍后,后面的路意外的好走了许多,即便迈巴赫不是百吨王,好歹也能算上是西吨王,所以才会这么轻松吧……至少楚天骄是这么想的。

此时,他们停在加油站,他把右手的村雨交替到左手上,顺便甩了甩手腕。

“应该到正常区域了。等会你就下车走,看看有没有过路的车搭个便车送你回去,让你那个爸爸给人一点钱就好了。”他摸了几张钞票在手里充当过路费。

“你……你们呢?”

楚天骄先是看了一眼看着玻璃窗外神游天外的夏商,然后才说,“他们会追着我们,不过可不用担心我们,这台迈巴赫可不是闹着玩的,900万呢!买来就是用来在这种时候发光发热的。”

楚子航有些无语,这都什么时候,还炫耀车呢。

“夏商……”他这才偏过头,首首地看着身边的夏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们到底是谁?”

“你看过《黑衣人》吗?” 夏商问了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这有什么关系吗?”

“关系大着呢,”夏商笑了笑,“就像是影片里的特殊组织黑衣人负责监督控制地球上的外星生物一样,这里也有这种人。”

“你们是外星人?”

“不,这是源自上千年前地球的血统,”夏商顿了顿,注意到楚天骄脸上的紧张,轻声道:“至于其他的,以后再给你详细介绍。”

楚子航沉默了许久,今天这事情对他的世界观冲击可不是一般的大,但能怎么办呢?事己至此,他也硬着头皮接受这些设定了。

“等……等等!”楚天骄忽然剧烈的颤抖,几人向窗外看去。

前方,在众人的视野的尽头,一首都有一个存在感十足的灯光,灯光透出来不仅仅是温暖,还有庄严和宏大,就像是……朝圣的人迈向神堂。

耶稣曾经背着荆棘十字,穿过维亚多勒罗沙,从狮门附近的彼拉多总督府被定罪,经历三次跌倒,他最终被钉死在各各他。

这种在神话里难以形容的感觉,此刻就这么赤裸裸地摆在三人面前。身后高架桥的死侍们突然齐刷刷跪倒,腐烂的膝盖砸在路面上发出闷响。

它们以某种古老的礼节叩拜,像是朝圣者,又像是等待审判的罪人,每机械地走一步,便跪在地上虔诚叩拜,这原本属于苦行僧为世人跪求平安的方法,此刻却诡异到了极点。

前方,是神。

是这段朝圣之路的终点,是凡人不可触及的至高存在。

祂不在乎蝼蚁的挣扎,不在乎蝼蚁的恐惧,甚至不在乎蝼蚁的信仰。祂只是静静地伫立在那里,独眼俯瞰众生,如君王审视自己的领土,如神明漠视凡人的祷告。

那是一座山,一座活着的、行走的、裹挟着神话与死亡的山。

八足的骏马,披挂着暗金色的金属甲胄,每一片鳞甲上都流淌着古老的符文,像是被熔化的黄金浇铸而成。它的每一次呼吸,都从金属面具的缝隙间喷吐出电光般的碎屑,仿佛连空气都在祂的威严下战栗。

而马背上的身影——

独眼,暗金甲胄,手中那柄弯曲的长枪,枪尖闪烁着名为命运的寒光。

祂的存在本身,就是神话的具现。

“奥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