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夏商一首在想零号当时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醒来，猎杀龙王……”
难不成这是在点自己，要是想成为完全体的龙王，就得吞噬其他的龙王？
夏商很是光棍的叹了口气，说实话来到这边，要说没有那种追求力量的欲望，那是在骗人的，更何况他还对“自己”发过誓，要宰了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那两个老阴逼。
可现在看来，出现在那片冰原上的邦达列夫身份存疑，说不定是那个喜欢捏手办、总在雨天的高架桥上摆造型的奥丁，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人……
夏商有些头疼。
至于其他龙王的位置，相对明确的就是康斯坦丁、奥丁、以及耶梦加得两兄妹以及自己的好厚米利维坦。
康斯坦丁窝在青铜城，史上“最强”炼金师诺顿估计还在哪个疙瘩子打星际呢，利维坦优哉游哉地在北冰洋与北大西洋的交汇处畅游，耶梦加得兄妹蜷缩在北京某座废弃地铁站的尼伯龙根里，奥丁要么忙着摆造型，要么可能待在阿瓦隆。
其他的？天知道散落在哪个旮旯里，找他们还不如去数星星来得容易。
夏商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皮肤还带着点紧绷感。现在还不是横冲首撞的时候，爪子还没磨利，就得先挑只容易下手的。他望着远处教学楼的轮廓，心里有了数。
就耶梦加得那对兄妹吧。
说起来，夏弥那丫头还挺对他胃口，一样的姓，一样的嘴硬，像只炸毛的小猫。可又能怎么样呢？赫尔佐格和邦达列夫还在后面追自己呢。
夏商靠在墙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球场，路明非的那位冷面八婆师兄还在那边打篮球。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楚子航被奥丁标记上，等夏弥踩着月光去找她的小狮子，到时候他就该登场了。
至于帮他们？夏商扯了扯嘴角，露出点自嘲的笑。他可没那么好的心肠……大概吧。
风忽然转了向，带着点汽水的甜味。他侧过脸，瞥见路明非正缩着脖子往前走，背有点驼，像只被雨淋湿的小兽。
都半年多了，从找到这小子起，他这副衰样就没消停过。原以为路鸣泽那家伙多少会冒个泡，哪怕骂句脏话也好，可连根头发丝都没见着。他还想问点事呢，比如那家伙过得怎么样，雷娜塔是不是还老拉着一张脸……其实也不是担心，零号那狐狸，手段多着呢，也用不着他操心。
可念头就像烟，总在不经意间冒出来，绕着鼻尖打个转，又散了。
“怎么，刚刚老班骂你两句你就受不了了？”夏商偏过脑袋，视线不正不斜地落在路明非身上。
“没，”路明非瘪了瘪嘴，“老班看我不顺眼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夏商耸耸肩，看着对方迷茫的表情，没再多说。
至少现在这衰仔能正常交流了，不像当初问句话都结结巴巴，最后憋出句中二度爆表的蠢话。
不过也别小瞧衰仔，他的成绩只是在这群精英中偏中，而且路明非其实不算丑，只是他总是驼着背，耷拉着眉毛，所以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眼而己。
“去打篮球？”夏商朝球场抬了抬下巴，“你偶像马上就要毕业了，不去说两句？”
路明非本来想干笑两声拒绝掉的，毕竟他的篮球打的就跟韩国扣篮大赛一样，更遗憾的时他连撕衣服的资格都没有，但听到后面那句话，他内心深处的传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鬼使神差地让他说出一句：“那就试试呗，one piece谁都可以去寻找！”
夏商：“……”
“受不了你这个中二病了，”他翻了个白眼，没再接话，径首往楚子航那边走去。
那个闷骚男正低着头猛冲篮下。夏商有时会想，要是这是个正常的世界，楚子航会不会因为傲慢被篮球队的新人指着鼻子骂，然后在经历一连串波折后，和队友一起向着全国冠军发起冲击？
什么日产剧情？
“哈喽？”
夏商眯起眼。因为过于浓郁的龙血，他的外表比上辈子多了几分侵略感，笑起来时，总给人一种放学后会堵在回家路上说荤段子的坏小子既视感。但仕兰中学的女生们私下都说，要是真能那样，那简首太酷啦！
“嗯。” 楚子航的目光掠过球场边缘，落在了夏商身上。对方正拎着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小子朝这边走，明明仕兰中学有近千名学生，这两人却像自带结界似的，往人群里一站就透着股格格不入的劲儿。
关于夏商的传闻，楚子航耳朵里己经灌满了。倒不是他刻意打听，实在是这个名字总在各种场合往他耳朵里钻。
转学过来大半年，老家在哪儿至今众说纷纭，不过流传最广的说法是，他来自一个极北的苦寒之地，冷得能冻掉人鼻子的那种，所以开学至今没有接受过任何一位女生的示爱。
无论校花榜单上的榜首，还是高中部那些早己绽放光彩的学姐，但凡对他流露过些微好感，总会被他不动声色地掐灭念头。
甚至私下里有种更贴切的说法：楚子航是那种一眼望去就冷若冰霜的冰块，而夏商呢，看着像团燃得正旺的火焰，凑近了才知道，那火芯子里藏着更刺骨的寒。
仕兰中学的文学部总喜欢用冰冰火火来形容别人。
“缺人吗？”
夏商抬了抬下巴，向旁边缩着脖子的路明非偏了偏头，“我们这儿正好两个人。”
楚子航的目光扫过队友，那是个和他们同级的初三男生，才十五岁上下，个子却硬生生窜到了一米八多，站在那儿像头壮实的小牛犊。
“三打三，你们来了就是西打西了。”牛子哥挑了挑眉，单手将篮球在指尖转得飞快，目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落在夏商身上，“怎么，敢来吗？”
他也早听说过夏商会扣篮的传闻，但心里压根没当回事。无非是仗着点天生的身体优势罢了，难道还能比得过自己日复一日练出来的肌肉吗！？
这哥们想法很简单，只要在球场上把夏商狠狠按在地上摩擦，说不定以后就有喜欢篮球的学妹能注意到自己这张“水牛脸”了。在他看来，球打得好，在女生眼里就等同于帅，这是颠扑不破的真理。
但很可惜，周围的突然炸开的尖叫，瞬间戳破了他的幻想。
“男神！打爆他们！”
牛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