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地的图书馆里，老风扇“吱呀吱呀”地转着，把午后的热意吹得晃晃悠悠。凌云趴在桌上，对着台灯研究龙纹拓片，拓片上的符号密密麻麻，像一群蜷曲的小蛇。
“还是没头绪？”林溪端着两杯凉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桌上，“我用电脑比对了所有符号，发现有几个和基地的通讯密码很像。”
凌云抬起头，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你是说，内鬼可能用龙纹符号传递消息？”
“有可能。”林溪点开平板电脑上的对比图，“你看这个‘火’形符号，和基地加密频道的‘紧急’代码几乎一样。”
凌云凑近屏幕，心跳突然加速。如果内鬼真在用龙纹传递消息，那说明对方不仅熟悉基地的运作，还对凌家的秘密了如指掌，甚至可能……认识他的父亲。
“苏教官知道吗？”凌云的声音有点发紧。
“还没说，我想先确认清楚。”林溪调出基地的人员档案，“这是三年前在凌家堡附近执行过任务的人员名单，我怀疑内鬼就在这里面。”
名单上有十几个人名，凌云的目光在一个名字上停住了——周强。
“怎么了？”林溪注意到他的异样。
“周强三年前确实在边境执行任务，和我坠崖的时间吻合。”凌云的手指在名字上轻轻敲击，“而且这次演练，他好像早就知道阵法的弱点，不然不可能那么快找到阵眼。”
“可他是老兵，立过好几次功……”林溪有点不敢相信。
“越是这样的人，越不容易被怀疑。”凌云想起李叔，那个在凌家堡待了二十年的护院总管，谁也没想到他会背叛，“我们得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傍晚的哨声响起时，凌云正准备去找苏晴，赵虎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个信封：“龙哥，刚才有人塞给我的，说是给你的。”
信封上没有署名，封口用蜡封着，上面印着个模糊的龙纹。凌云的心一沉，拆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个龙纹，旁边写着“子时，武器库见”。
“这啥意思？”赵虎凑过来看，“谁约你去武器库？”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凌云把纸条揣进兜里，“你假装不知道这事，正常训练，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赵虎立刻说，“万一有危险呢？”
“不行，人多容易暴露。”凌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帮我盯着周强，看他今晚有啥动静。”
子时的基地静悄悄的，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凌云穿着夜行衣，像只猫一样溜到武器库后面，这里有个废弃的通风口，是他以前训练时发现的。
钻进去时，灰尘呛得他首咳嗽。武器库很大，一排排货架上摆满了枪支弹药，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凌云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动静，除了自己的心跳，什么声音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被骗了的时候，一个黑影从货架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手电筒，光柱首首射向他的脸。
“果然是你。”黑影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和判官的声音很像。
凌云没有动，手悄悄摸向腰间的佩刀：“你是谁？为什么约我来这儿？”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谁是内鬼。”黑影晃了晃手里的一个U盘，“这里有证据，你敢要吗？”
“放马过来。”凌云摆出防御姿势，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设圈套。
黑影突然把U盘扔过来，凌云伸手去接，就在指尖碰到U盘的瞬间，警报声突然响起！刺眼的灯光照亮整个武器库，巡逻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中计了！”凌云心里暗骂，刚想躲起来，就看到周强带着队员冲了进来，枪口齐刷刷地对准他。
“凌云，你果然是内鬼！”周强的声音带着愤怒，“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偷偷摸摸来武器库，想偷什么？”
凌云百口莫辩，手里的U盘像块烙铁。他这才明白，对方根本不是来送证据的，是来栽赃陷害的！
“不是我，是有人约我来的……”凌云还想解释，却被队员按住，反剪了双手。
被押回宿舍的路上，凌云看到赵虎站在宿舍楼门口，急得首转圈。他对着赵虎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自己的兜——那里有刚才塞进去的U盘。
赵虎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趁巡逻队员不注意，悄悄跟了上来。
宿舍被搜查时，周强亲自带队，翻箱倒柜，连床板都掀了，却没找到任何“证据”。“把他关禁闭！”周强显然不甘心，“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见他！”
禁闭室很小，只有一张床和一个马桶。凌云躺在冰冷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飞速运转。对方既然敢栽赃他，肯定还有后招，他必须想办法把U盘送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锁突然响了一下，赵虎探进头来，手里端着个餐盘：“龙哥，我给你送吃的。”
他把餐盘放在桌上，趁着转身的功夫，悄悄把一个纸团塞给凌云。凌云捏了捏，是块口香糖，里面包着个小东西——是他藏在鞋底的U盘！
“周强刚才去了通讯室，鬼鬼祟祟的。”赵虎压低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