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的那天，阳光格外刺眼。凌云背着背包走进宿舍时，赵虎正趴在桌子上写检讨，见他进来，猛地跳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龙哥！你可回来了！”赵虎的眼圈通红，手里的钢笔在纸上洇出一个墨团，“我还以为你要被关禁闭呢。”
凌云把背包扔到床上，扯了扯皱巴巴的作训服：“张将军说我没违规，就是让我写份详细报告。”他看着桌上的检讨，忍不住笑了，“你又犯啥错了？”
“还不是为了救王婆婆，放了两枪空包弹，被苏教官批了。”赵虎挠挠头，把检讨往抽屉里塞，“说我违反战场纪律，没命令就开火。”
“她是担心你。”凌云拿起桌上的军用水壶，拧开喝了一大口，“当时情况那么急，换了我也会开枪。”
正说着，林溪抱着笔记本电脑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凌云，你看！‘影’组织在东南亚的据点被端了！”她点开新闻页面，屏幕上是特警突袭的画面，“张将军说，这多亏了你从石室里带出来的龙纹拓片，上面标记了他们的联络点。”
凌云凑近屏幕，看着那些熟悉的龙纹符号，心里五味杂陈。这些曾经让他背负血海深仇的符号，如今成了打击罪恶的武器，或许这就是父亲守护它们的真正意义。
“对了，苏教官让你去趟战术室，说是要调整下周的训练计划。”林溪合上电脑，眼神里带着好奇，“你真的学会‘九霄龙诀’了？赵虎说你现在能一拳打穿木板。”
“哪有那么神。”凌云不好意思地笑了，“就是力气大点，反应快点。”
战术室里，苏晴正在黑板上画战术地图，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发梢泛着浅金色。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手里还拿着半截粉笔：“回来就好。”
“将军的报告我写完了。”凌云递过文件夹，“可能有点乱。”
“我看过了，很详细。”苏晴翻开文件夹，指着其中一页，“你说石室里的龙纹有防御阵法，能具体说说吗？”
“就是按特定顺序触碰龙纹，会启动机关。”凌云走到黑板前，用手指画出龙纹的形状，“我爹说这是古代的‘八阵图’变来的，能困住敌人，还能发出烟雾掩护撤退。”
苏晴眼睛一亮，立刻在战术本上记录：“这个可以加到反恐训练里。下次模拟巷战，我们试试布置类似的机关。”她顿了顿，语气柔和了些，“王婆婆安顿好了吗？基地给她安排了宿舍，还请了医生检查身体。”
“挺好的，就是总念叨着要回家。”凌云想起王婆婆攥着他的手说“少爷要好好活着”的样子，鼻子有点酸，“她说在山里住惯了，待在楼里浑身不自在。”
“等这阵子忙完，我让人送她回老家，再请个护工照顾。”苏晴合上战术本，“你也别太担心，老人家就是念旧。”
下午的格斗训练，凌云成了所有人的焦点。以前他靠技巧取胜，现在却多了股说不清的力道，明明没怎么用力，对手却总觉得胳膊像被铁钳夹住，动弹不得。
“龙哥，你这力气真长了啊！”赵虎揉着被捏红的胳膊，龇牙咧嘴，“是不是那什么龙诀真有奇效？”
“可能是最近练得勤。”凌云含糊过去，他不想太高调。父亲说过，真正的强者要懂得藏锋，太扎眼容易惹麻烦。
休息时，李飞拿着个平板电脑走过来，屏幕上是段监控视频——是上次审讯“秃鹫”时的画面，经过技术处理，能看清“秃鹫”最后说的话：“龙纹背后有内鬼。”
“内鬼？”赵虎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基地里有‘影’的人？”
“别声张。”凌云压低声音，“张将军己经在查了，让我们别打草惊蛇。”他看着视频里“秃鹫”诡异的笑容，心里隐隐不安，这个人知道的显然比说出来的多。
晚饭时，食堂里的气氛有点微妙。有人说凌云是“怪物”，得了龙诀就变得不正常；也有人说他肯定和“影”组织有勾结，不然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秘密。
赵虎气得把餐盘往桌上一摔：“你们胡说八道啥！龙哥为了救人差点被埋在石室里，你们看见了？”
“小声点。”凌云拉住他，“随他们说去，嘴长在别人身上。”
“可他们……”赵虎还想争辩，被林溪拽了拽胳膊。
林溪对着凌云使了个眼色，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老兵。凌云立刻明白——这些话说不定是内鬼故意传出来的，想挑拨离间。
“吃饭吧，菜都凉了。”凌云夹起一块红烧肉放进赵虎碗里，“下午训练那么累，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他知道，光靠解释没用，得拿出实际行动。信任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就像父亲说的，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晚上熄灯后，凌云躺在床上，摸着腰间的佩刀。刀鞘上的龙纹硌得手心发痒，像是在提醒他还有未完成的事。内鬼、“影”组织的余党、龙诀里藏着的军火库……还有太多谜团等着解开。
隔壁床的赵虎翻了个身，嘟囔着：“龙哥，明天打靶你可得罩着我，我上次又脱靶了。”
凌云笑了笑，轻声说：“放心睡吧，明天我教你怎么瞄准。”
黑暗中，他握紧佩刀，眼神坚定。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些值得信赖的人，他就有勇气走下去。重建信任很难，但他有耐心，也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