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被关在基地的审讯室里，手脚都戴着特制手铐，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嘲讽的笑。苏晴站在单向玻璃外，看着里面的男人，对身后的凌云说：“他己经扛了三天，什么都不肯说。”
凌云的拳头在口袋里攥得发白：“我去试试。”
“不行。”苏晴拦住他，“你太情绪化，容易被他激怒。审讯要的是冷静。”
“我能冷静。”凌云的声音很沉，“他认识我爹，或许会跟我说。”
苏晴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别超过半小时，有情况立刻出来。”
审讯室里的灯光惨白，照得人心里发慌。凌云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像其他审讯官那样拿出文件，只是盯着“秃鹫”的眼睛。
“凌家的小子，果然有种。”“秃鹫”先开了口，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爹当年要是有你一半狠，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
凌云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我爹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秃鹫”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被自己最信任的人从背后捅了一刀，死的时候眼睛都没闭上，手里还攥着半块你娘做的桂花糕。”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凌云的心脏。他记得那天早上，娘确实做了桂花糕，爹揣了几块在身上，说要去山里谈笔生意，晚上就回来……
“你胡说！”凌云猛地站起来，军靴在地上蹭出刺耳的声响。
“我胡说？”“秃鹫”歪着头看他，“你爹是不是藏了件宝贝？据说能让人拥有无穷的力量，引得黑白两道都在抢。”
凌云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说的是“九霄龙诀”！这件事只有凌家核心成员知道，“秃鹫”怎么会清楚？
“看来我说对了。”“秃鹫”笑得更得意了，“你爹为了护着那宝贝，把整个凌家堡都拖进了地狱。你说他是伟大呢，还是愚蠢？”
“闭嘴！”凌云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知道对方在激怒他，可那些关于父亲的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他心上。
“怎么？不敢听了？”“秃鹫”往前凑了凑，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你爹死的时候，还喊着你的名字呢，说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
“我让你闭嘴！”凌云一拳砸在桌子上，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
单向玻璃外，苏晴立刻拿起对讲机：“凌云，出来！”
凌云却深吸一口气，慢慢坐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你想激怒我，让我失去理智，这样你就不用回答问题了。可惜，你打错算盘了。”
“秃鹫”的笑容僵了一下。
“你知道我爹藏了什么，也知道是谁杀了他，甚至可能认识那个叛徒。”凌云的语速很慢，却带着一种穿透力，“你不说，是因为怕那个人，怕比死更可怕的惩罚。”
“秃鹫”的眼皮跳了一下。
“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让你甘愿替他扛下所有事？”凌云继续说，“可你想过没有，你在这里多待一天，你的家人就多一分危险。毕竟，灭口是最安全的办法。”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秃鹫”的软肋，他的脸色第一次变了。
凌云看出了他的动摇，加了把火：“我知道你有个女儿，今年七岁，在国外读寄宿学校。你以为把她藏起来就安全了？真正的狠角色，从来不会留活口。”
“你调查我？”“秃鹫”的声音带着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我不需要调查。”凌云靠在椅背上，“像你这样的人，软肋往往是家人。你替别人卖命，无非是想赚够钱，带女儿远走高飞。可现在，你被抓了，那个幕后黑手会放过你女儿吗？”
“秃鹫”的手指紧紧抓住椅子扶手，指节发白。
“告诉我真相，”凌云的声音放低了些，“我可以帮你申请证人保护，保证你女儿的安全。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审讯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作响。“秃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凌云耐心地等着，他知道，心理防线一旦出现裂痕，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过了大概十分钟，“秃鹫”突然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决绝：“我要见张将军，单独见。”
凌云知道，他松口了。
走出审讯室时，苏晴递给他一条毛巾：“做得不错。”
凌云擦了擦额头的汗，没说话。刚才的攻心战，比打一场硬仗还累，每一句话都像在刀尖上跳舞。
半小时后，张将军走进了审讯室。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知道两小时后，张将军出来时，脸色凝重得像要下雨。
他把凌云和苏晴叫到办公室，关上门，沉声道：“‘秃鹫’招了，当年灭门凌家堡的，是一个叫‘影’的秘密组织，他们要找的是凌家的‘九霄龙诀’。”
凌云的心脏猛地一跳——果然和家族秘籍有关！
“‘影’的势力遍布全球，专门掠夺古代秘宝，三年前盯上了凌家。”张将军指着桌上的文件，“你父亲拒绝交出龙诀，他们就血洗了凌家堡。‘秃鹫’只是拿钱办事的雇佣兵，真正的主谋是‘影’的首领，代号‘判官’。”
“判官？”凌云念着这个名字，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们追查‘影’很久了，一首没找到确凿证据。”张将军看着凌云，“‘秃鹫’说，你身上的龙形佩刀，是找到‘判官’的关键。”
凌云摸出佩刀，放在桌上。刀身冰凉，仿佛能感受到主人的愤怒。
“佩刀上的符文，是‘影’内部的最高密令标记，只有核心成员才认识。”张将军指着刀鞘上的龙纹，“‘判官’当年亲自带队去的凌家堡，很可能见过这把刀。”
苏晴突然说：“三年前在边境发现的符文，和佩刀上的完全一致，说明‘影’一首在找凌云，或者说，在找龙诀。”
办公室里一片沉默。凌云看着佩刀，突然明白了父亲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绝望，是嘱托，是让他一定要守住龙诀，找出真相。
“我要加入你们。”凌云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要亲手抓住判官，为凌家报仇。”
张将军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