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冰窖余毒

2025-08-22 2138字 2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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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水阁的冰窖寒气还没散尽,师尊的指尖突然在我手背上颤了颤。她刚帮最后一缕灵脉解开冰缚,月白道袍的袖口沾着冰碴,可耳根却泛着不正常的红,不是冻的,是那种熟悉的潮红,和她中合欢散那晚在秀床时一模一样。

“师尊?” 我攥住她的手腕,混沌圣体突然发烫,能摸到她灵脉里藏着的细痒,是上次解蚀阴散时没清干净的余毒,被冰窖寒气一激,竟又翻涌起来。

她猛地抽回手,转身往冰窖深处走,步伐却有些虚浮:“没事,大概是寒气侵体。” 发梢扫过颈间的金纹印记,那印记正泛着微弱的光,像在拼命压制什么。

楚灵儿抱着忆灵花跟在后面,花瓣上的冰纹突然亮了亮:“柳长老的纯阴脉在抖!林师兄你看,花粉都凝在她后颈了 ,这是春毒要发作的样子!” 她的藤蔓突然缠上柳如烟的腰,想把人往我这边带,“上次药宗的余毒没清干净,冰窖寒气是引子!”

苏兰的药雾己经在师尊周围炸开,白色雾气里裹着清心草的碎末:“我带的解药不够!” 她的药箱扣在冰地上,里面的玉瓶倒了一地,“余毒和纯阴脉缠了太久,普通解药没用,得用…… 得用双脉共鸣逼出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埋在药雾里。我盯着师尊的背影 ,她扶着冰壁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却硬是没回头。冰窖深处传来玄水阁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此刻我眼里只有她灵脉里那股乱窜的余毒,像条小蛇,正往她丹田钻。

“躲不过去的。” 我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按住她的肩。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却没推开我,纯阴脉在我掌心缩成一团,像受惊的兔子,“上次在秀床能解,这次也能。”

她猛地转过身,金纹印记亮得刺眼:“阿风!别胡闹!” 可眼底的水汽骗不了人, 那是余毒攻心的征兆,说话时的尾音都带着颤,“追兵快到了,我们得先出去……”

话没说完,她突然往我怀里倒。我伸手去接,正好撞见她散开的灵脉, 纯阴脉像被风吹散的烟,裹着淡粉色的余毒,往我混沌圣体里钻。接触的瞬间,丹田像被点燃的柴房,圣体金光 “轰” 地炸开,把那些余毒裹成一团,却没立刻炼化,反而顺着灵脉往她体内涌 —— 这是双脉共鸣的牵引,要把余毒从她灵脉最深处引出来。

“唔……” 她的指尖掐进我后背的旧伤,那里的疤痕突然发烫,“别用蛮力…… 顺着灵脉走……”

这声音太像那晚秀床的嘤咛,撞得我心神一荡。冰窖的寒气突然变成暖的,追兵的脚步声好像远了,只剩她的纯阴脉在我掌心轻轻颤,余毒被金光裹着,像条被驯服的蛇,一点点从她灵脉里游出来。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在我们周围织成层网,草木纹裹着忆灵花的花粉,把冰窖入口挡得严严实实:“我帮你们挡着!苏兰师姐快用药雾遮着点, 玄水阁的人看到会起哄!”

苏兰的药雾己经凝成层白纱,把我们裹在里面。她蹲在网外,往冰地上撒融冰丹,冰屑化水的声音里,能听见她咬着唇数:“一、二、三…… 林师兄的圣体金光变青了,余毒快出来了!”

师尊的灵脉突然在我掌心舒展开,像朵在暖光里绽放的莲。最后一缕余毒被金光裹着,从她指尖淌出来,滴在冰地上,竟凝成颗粉色的珠 ,那是余毒被炼化的精华,泛着淡淡的香,像她常用的莲香膏。

“这是……” 她盯着那颗珠,耳尖红得能滴血,“怎么会凝成珠?”

“因为这次是双脉主动共鸣。” 我捏起粉珠,往她金纹印记上按了按,“比上次在秀床顺多了,你的纯阴脉己经认我的圣体了。”

粉珠融进印记的瞬间,她的灵脉突然暴涨,纯阴灵力裹着我的圣体金光,往冰窖入口冲去。楚灵儿的藤蔓网还没来得及撤,就被这股力量撞开,正好砸在冲进来的玄水阁弟子脸上, 那些弟子手里的冰刃刚举起来,就被金光冻成了冰雕。

“罡武境中期?” 柳如烟看着自己的手,眼里满是惊讶,“余毒炼化后…… 竟首接突破了?”

我摸着她后颈的发梢,那里还沾着我的圣体金光:“你的纯阴脉早就该突破了,是余毒拖着。” 追兵的惨叫声从冰雕后面传来,可我更在意她灵脉里的变化 ,那些原本发虚的灵力,此刻像刚融的春水,又软又韧。

楚灵儿突然拽我袖子,忆灵花的花瓣上沾着片冰屑:“林师兄快看!花粉在发光!” 那些青金色的花粉落在冰雕上,竟把玄水阁弟子的冰刃融成了水,“是刚才双脉共鸣的缘故,花粉能克冰系灵力了!”

苏兰抱着药箱跑过来,药雾在我手背上画了个圈:“追兵被冰雕挡着,我们从侧门走。” 她的指尖蹭过我掌心的余温,突然红了脸,“柳长老的纯阴脉…… 现在应该能挡玄水阁的冰瞳了吧?”

师尊没说话,只是往我身边靠了靠,金纹印记轻轻蹭过我的胳膊。冰窖外的天光从侧门透进来,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 ,她的灵脉缠着我的圣体金光,像条青金色的绳,把余毒炼化的暖、突破境界的爽、追兵在后的急,都缠成一团。

我突然懂了所谓双修的真意:不是非要在秀床才叫亲密,是在冰窖追兵环伺时,她敢把灵脉全交给我;是余毒发作时,我能顺着她的灵脉慢慢引,而不是急着炼化。

玄水阁的冰刃再次撞在冰雕上时,我己经带着她们走出侧门。师尊的纯阴灵力在前面开路,冻住的荆棘自动让开条路,她回头看我的时候,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却多了点别的,像春雾里的莲,终于敢把根露在暖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