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把师傅的莲纹玉佩系在红绳上时,指尖还在发颤。
红绳是我昨天赔给她的新绳,比之前那根更结实,她却系得格外轻,像怕碰碎了玉佩里的残魂。月白道袍的领口沾着点望月台的泥土,是刚才她跪在地上捡玉佩时蹭的 —— 那时候她的金纹印记亮得像颗小太阳,把周围的黑气都赶得干干净净。
“别老盯着看。” 柳如烟把红绳塞进衣襟,指尖在我手背上拍了下,“再看,双生印该以为你想抢玉佩了。” 她的金纹印记在衣襟下若隐隐现,和玉佩的光芒同步跳动 —— 就像有两颗小太阳,在她灵脉里一起发光。
我抓住她的手按在我丹田,那里的混沌漩涡还在欢腾。黑衣金纹袍的袖口沾着点药宗的药粉,被我的灵力烧成了灰,留下道浅金色的痕 —— 这是金丹中期的标志,比之前的混沌灵力更凝练,也更能接住她的纯阴灵力。
冰狐突然从灵植园的篱笆外窜进来,嘴里叼着株刚发芽的清心草,草叶上还沾着晨露。它把草苗往我们面前一放,用鼻子蹭了蹭柳如烟的衣襟 —— 那里藏着玉佩,也藏着我们昨天说好的约定:今天要种新的清心草。
“来。” 柳如烟拉着我往灵植园深处走,那里有块刚翻过的土地,是她昨天特意让人准备的。她的纯阴灵力顺着红绳往我体内钻,在丹田的漩涡里打了个转,又顺着手臂流回她手里 —— 像在帮我试土壤的湿度。
我接过冰狐递来的小铲子,刚要挖坑,就被柳如烟按住手。她的掌心贴着我的手背,纯阴灵力顺着铲子往土壤里渗,干硬的泥土瞬间变得松软。“种清心草要先润土,” 她的鼻尖蹭过我的耳垂,带着玉佩的凉意,“就像…… 就像灵脉交融前,要先让灵力熟悉彼此。”
她的声音太轻,像片羽毛落在心上,痒得我混沌灵力都跟着颤。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在秀床上,她的灵脉刚碰到我的混沌灵力时,也是这样又烫又软,却让两种灵力,都变得比原来厉害。
柳如烟突然往我怀里靠了靠,金纹印记贴着我丹田的位置蹭了蹭:“昨天在望月台,吸收师傅残魂的时候,我好像摸到你的灵脉了。” 她的指尖在我胸口划了个圈,“就在这里,有个小小的漩涡,裹着我的纯阴灵力,像颗青金色的珠子。”
我把铲子插进土里,借着挖坑的动作掩饰发烫的耳根:“那是双生印的核心,以后不管你在哪,只要想着我,这颗珠子就会发烫。” 就像刚才她在石亭里被李长老偷袭时,我丹田的珠子突然刺痛 —— 原来双生印不只是能一起战斗,还能感知彼此的危险。
柳如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按在她衣襟里的玉佩上。玉佩的凉意混着她的体温,还有金纹印记的烫,三种感觉揉在一起,竟比昨天的青金色刃芒还让人安心。“那我要天天想着你,” 她的眼尾泛红,却笑得比灵植园的朝阳还亮,“让这颗珠子,天天都发烫。”
冰狐叼来个小小的洒水壶,壶身上还刻着莲纹 —— 是柳如烟的东西。我接过水壶往坑里浇水时,她的纯阴灵力顺着壶柄流进来,和我的混沌灵力一起,把水化成了青金色的水珠。水珠落在土壤里,竟发出细微的 “噼啪” 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土里发芽。
“快看!” 柳如烟指着坑里的清心草苗,草苗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高,叶片上还泛着青金色的光 —— 是我们的灵力滋养的!她的金纹印记突然亮起来,草苗上的光也跟着亮,像有根无形的线,把我们的灵脉和草苗,都连在了一起。
我把最后一捧土盖在草苗根上,指尖刚碰到土壤,就摸到个硬硬的东西。挖出来一看,是枚小小的玉坠,上面刻着半朵莲 —— 是昨天打斗时,从李长老储物袋里掉出来的,应该是他从柳如烟师傅那抢来的另一半玉佩!
柳如烟的眼泪瞬间掉下来,滴在玉坠上。两半玉佩刚碰到一起,就发出刺目的光,青金色的双生印光芒裹着淡白色的残魂灵力,在我们灵脉里转了个圈 —— 玉佩竟合成了完整的一朵莲!
“是师傅!” 柳如烟把合二为一的玉佩贴在胸口,金纹印记和玉佩的光芒同时暴涨,“她的残魂完整了!”
冰狐突然对着灵植园门口叫起来。我们回头时,看见楚灵儿和苏兰站在篱笆外,楚灵儿的藤蔓上还缠着药宗弟子的黑袍碎片,苏兰的药箱里露出半本《炼脉秘录》—— 她们肯定是来送东西的。
“我们是不是来早了?”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卷成一团,叶片都羞得卷了起来,“要不我们先去山下等?”
苏兰把《炼脉秘录》往篱笆上一放,转身就拉楚灵儿走:“长老说这书里有双生印的注解,让我们送来给师兄…… 你们慢慢种,我们不打扰!”
她们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小路尽头,柳如烟就突然往我怀里钻,把脸埋在我颈窝笑得发抖。金纹印记在我丹田上蹭来蹭去,把混沌漩涡逗得欢腾:“你看,她们都知道了。”
我摸着她腰间的金纹,那里的光比刚才更亮了。灵植园的清心草在风里轻轻摇,叶片上的青金色光芒,像极了我们灵脉里循环的灵力。原来最好的修炼,从来不是苦哈哈地打坐,是像这样,在阳光下种棵草,你的纯阴缠着我的混沌,我的金光裹着你的莲香,连时光都变得又慢又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