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的指尖刚触到望月台的石阶，金纹印记就猛地发烫。
她原本牵着我的手突然收紧，指节陷进我掌心 —— 不是紧张，是兴奋，像猎人看见猎物的雀跃。月白道袍的下摆扫过石阶上的青苔，沾起片带着药味的枯叶，叶片背面竟画着极小的阵纹，和药宗《炼脉阵图》里的 “锁灵阵” 一模一样。
“他们布了三重阵。” 柳如烟弯腰捡起枯叶，纯阴灵力在叶片上转了圈，阵纹突然亮起黑色的光，“最外面是锁灵阵，能困住灵脉；中间是蚀骨阵，专啃灵力；最里面……” 她突然把叶片捏碎，黑色的粉末在她掌心凝成个 “药” 字，“是炼魂阵，想把我们的灵脉炼化成药引。”
我摸着腰间的玄铁剑，剑鞘上还留着刚才打斗时的黑气灼痕。冰狐从石阶旁的灌木丛里窜出来，嘴里叼着半块药宗弟子的令牌，令牌上的齿痕还新鲜 —— 它刚才己经提前探过路了。“要不要绕去后山？” 我指尖在令牌的纹路里划了下，混沌灵力突然发烫，“从峭壁上的密道能首接进阵眼。”
柳如烟突然往我怀里靠了靠，金纹印记贴着我丹田的位置蹭了蹭。她的发丝扫过我下巴，带着晨露的湿意：“不用绕。” 她的指尖在我胸口戳了下，那里的混沌漩涡正随着她的呼吸跳动，“双生印能吸收阵法的灵力，他们想炼我们的脉，我们就反过来吸他们的阵。”
她的纯阴灵力顺着我的衣襟往里钻，在丹田的漩涡里打了个转，又顺着手臂流回她体内 —— 像条青金色的河，在我们灵脉里循环。这感觉太熟悉了，就像刚才在秀床上，她的灵脉缠着我的混沌灵力时，也是这样你来我往，把合欢散的毒，都化成了滋养灵脉的东西。
“走。” 柳如烟抓住我的手往石阶上跑，月白道袍的裙摆在风里扬起，像只展翅的白鸟。她的金纹印记在阳光下亮得刺眼，每跑一步，石阶上的阵纹就暗下去一分 —— 双生印真的在吸收阵法灵力！冰狐跟在我们身后，蓬松的尾巴扫过那些暗下去的阵纹，把残留的黑气都卷成了小旋风。
望月台的石亭刚出现在视野里，就有十几支淬了毒的银针射过来。我把柳如烟护在身后，混沌灵力在身前凝成面青金色的盾，银针刚碰到盾面就化成了黑灰。石亭里传来药宗长老的冷笑：“果然是混沌灵体，难怪能解合欢散 —— 可惜今天要让你变成废人！”
柳如烟的剑突然从我腋下刺出去，青金色的刃芒首接刺穿了石亭的柱子。躲在柱子后的药宗弟子惨叫着倒下，他胸口的药袋裂开，洒出的粉末刚落地，就被柳如烟的纯阴灵力冻成了冰晶。“李长老，” 她的声音里带着冰碴，金纹印记亮得像要炸开，“去年你派来的弟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还要再添几个？”
被称为李长老的黑袍人从石亭里走出来，手里的药杵转得飞快，杵尖的黑气凝成个小小的漩涡：“柳长老何必嘴硬？你的纯阴灵脉被合欢散伤了根基，现在就是强弩之末。” 他的目光扫过我和柳如烟交握的手，突然发出诡异的笑，“倒是这小子的混沌灵体，正好能当你的药引 —— 等我炼了你们的双生脉，就能突破金丹期了！”
我突然想起三师兄临死前说的话 —— 药宗的人都疯了，为了突破什么都敢炼。柳如烟的指尖在我手背上掐了下，金纹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我丹田的漩涡跟着沸腾，青金色的灵力顺着手臂涌进她体内 —— 她要借双生印的共鸣，用我的混沌灵力催动纯阴剑招！
“莲心劫！” 柳如烟的剑突然暴涨，青金色的刃芒在半空凝成朵巨大的莲花，花瓣上的纹路和她金纹印记一模一样。李长老的药杵刚碰到花瓣，就被绞成了碎片，他身上的黑袍 “唰” 地裂开，露出胸口的炼脉阵 —— 那阵法的中心，竟嵌着块和柳如烟同款的莲纹玉佩！
“这是……” 柳如烟的剑突然顿住，金纹印记剧烈颤抖，“是我师傅的玉佩！你把她怎么样了？”
李长老捂着流血的胸口狂笑：“老东西不肯献脉，早就被我炼成药引了！这玉佩里还留着她的纯阴灵力，正好用来引你的脉 —— 你看，你们师徒俩，都要变成我的垫脚石！”
柳如烟的灵力突然失控。青金色的莲花瞬间炸开，石亭的柱子被劈成了碎块。她的金纹印记变得忽明忽暗，纯阴灵脉在皮下疯狂扭动 —— 像刚才中合欢散时一样痛苦！我慌忙抱住她，混沌灵力顺着双生印往她体内涌，在她灵脉里打了个转，又带着股熟悉的暖流回到我体内 —— 是她师傅留在玉佩里的纯阴灵力！
“这灵力……” 我摸着柳如烟颤抖的后背，那股暖流正在修复她紊乱的灵脉，“是在帮你！”
柳如烟突然抬起头，眼里的泪水还没干，却笑得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师傅的残魂！她没被炼成药引，残魂藏在玉佩里！” 她的剑重新凝出青金色的刃芒，这次的光芒里，竟多了层淡白色的光晕 —— 是她师傅的灵力！
李长老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不可能！老东西明明己经……”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柳如烟的剑刺穿了喉咙。青金色的刃芒裹着淡白色的光晕，在他体内打了个转，又顺着剑刃流回柳如烟体内 —— 李长老的金丹灵力，竟被双生印和残魂灵力一起吸走了！
柳如烟的金纹印记突然暴涨，青金色的光裹着她全身，连月白道袍都染上了层金边。她的灵脉在我掌下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纯阴灵力里多了股温润的力量 —— 是她师傅的残魂灵力，和双生印融在了一起！
“突破了！”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比刚才的光还亮，“我到金丹期了！”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丹田漩涡也在暴涨，混沌灵力比刚才浑厚了三倍 —— 竟借着吸收李长老金丹灵力的机会，冲到了金丹中期！石亭的地面裂开，露出底下的炼脉阵，阵眼处的玉佩正在发光，里面的残魂灵力顺着双生印，一点点融进柳如烟体内。
冰狐叼来李长老的储物袋，里面装着本《炼脉秘录》，扉页上画着个双生莲的图案，旁边批注着：“双生脉需阴阳交合滋养，纯阴得混沌而固，混沌得纯阴而锐。” 这正是刚才我们解合欢散时，灵脉交融的原理！
柳如烟摸着那枚玉佩，金纹印记和玉佩的光芒渐渐同步。她突然转身抱住我，纯阴灵力在我们灵脉里转了个圈，把最后一点残魂灵力，都化成了滋养双生印的养分。“师傅说，” 她的声音贴着我耳边，带着泪的温热，“让我们好好修炼，别像她一样被药宗算计。”
石亭外的阳光漫进来，照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我看着柳如烟腰间的金纹里多了层淡白的光晕，突然明白 —— 最好的传承从来不是死守规矩，是像这样，你的师傅护着你，你的灵脉缠着我的灵脉，把那些阴暗的算计，都用双生的光芒，照得无处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