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小比的前一晚，我在灵幻空间里整理修炼心得时，突然想起林小婉说的 “灵力互补”。三足鼎里还剩些淬体汤的药渣，我试着将灵力注入其中，竟发现药渣里残留的灵参须气息，和我体内的混沌灵力慢慢融在了一起。
“原来如此。” 我摸着鼎沿笑了 —— 难怪淬体汤效果这么好，不只是草药的作用，还有灵参与混沌灵体的共鸣。这大概就是林小婉说的 “互补” 吧。
第二天清晨去药庐找楚灵儿，想问问她有没有能增强灵力共鸣的草药。刚走到药圃，就看见她蹲在地里翻土，脸上沾着泥，像只刚从土里钻出来的小兔子。
“林风哥哥！” 她看见我，手里的小锄头都掉了，“你今天要去小比啦？我给你准备了这个！” 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个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紫叶草，“能让你灵力更顺哦。”
我把香囊系在剑穗上，闻到里面的清香，心里踏实了不少。楚灵儿拉着我去看她新种的灵谷，说等成熟了就炼成像柳如烟那样的聚气丹。正说着，林小婉提着药篮从炼丹房出来，她的袖口沾着丹砂，显然刚炼完丹。
“要去小比了？” 她递给我一个玉瓶，“这里面是三粒疾风丹，遇到危险时服下，能临时提升三成速度。” 玉瓶比上次的回春丹更精致，瓶身上还刻着朵小小的菊花。
“太贵重了吧？” 我赶紧推辞。疾风丹在宗门的兑换处要十块下品灵石，相当于外门弟子半个月的月例。
“就当是…… 谢谢你上次的空间泉水。” 林小婉的脸有点红，“那泉水帮我炼成了一炉上品丹，这是谢礼。” 她又补充道，“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的炼丹术。”
楚灵儿在旁边帮腔：“林风哥哥你就收下吧，林小婉姐姐的丹药可灵了！”
我只好接过玉瓶，说以后要是需要灵参须，随时可以找我。林小婉眼睛亮了亮，说她最近在炼 “同心丹”，正缺能中和药性的灵物，灵参须刚好合适。“等你小比回来，我们可以试试用灵参须炼一炉？” 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打扰了药圃里的蝴蝶。
“好啊。” 我笑着答应。
离开药庐时，楚灵儿非要送我到试炼场门口。她站在石阶下，挥着小锄头喊：“林风哥哥一定要赢呀！我和林小婉姐姐去给你加油！”
外门小比设在宗门的演武场，周围挤满了弟子。我刚走到登记处，就听见有人在背后议论：“这就是柳长老捡回来的野小子？听说连灵根都测不出来。” “王冲哥今天肯定要教训他，让他知道外门不是谁都能待的。”
我转过身，看见三个穿灰袍的弟子正盯着我，为首的那个身材壮实，拳头比我的玄铁剑柄还大 —— 不用问，肯定是王冲。
“你就是林风？” 王冲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的灵力带着股戾气，“听说你到处打听王家的人？怎么，想报仇？”
周围的弟子都笑了起来。有人喊：“就凭他？连炼气三层都不到，王冲哥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
我握紧玄铁剑，指尖触到剑穗上的香囊。楚灵儿的紫叶草清香，林小婉的疾风丹凉意，还有柳如烟说的 “顺势”—— 这些东西在我心里转了一圈，戾气突然就散了。
“比试台上见。”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去登记处。没必要现在和他们吵，等会儿在台上，剑会替我说话。
第一轮的对手是个练刀法的外门弟子，他的刀很快，但灵力虚浮。我用 “云起” 避开他的前三刀，第西刀刚劈过来，就被我的 “流霞” 锁住了手腕。他的刀 “哐当” 落地时，眼里满是不敢相信 —— 大概没想到我能接住他的快刀。
第二轮遇到的是个女弟子，用的是软剑。她的身法很灵活，像条蛇绕着我转。我想起柳如烟说的 “借力”，故意卖了个破绽，在她的软剑缠上玄铁剑时，突然用灵力震开，顺势使出 “归雁”，剑尖停在她的咽喉前一寸。
“我输了。” 女弟子红着眼圈认输，却还是对我拱了拱手，“你的剑法很好。”
连赢两场后，周围的议论声小了。我在休息区喝水时，楚灵儿和林小婉居然真的来了。楚灵儿手里拿着个小旗子，上面绣着朵小菊花；林小婉提着食盒，正从里面拿出切好的灵果。
“林风哥哥好厉害！” 楚灵儿凑过来，给我递了块灵果，“刚才那招‘流霞’比上次在试炼场好看多了！”
林小婉帮我检查了下玄铁剑的剑身：“灵力运转很稳，不过等下对王冲时，要注意他的拳风里带着碎石，别被划伤。” 她从药篮里拿出一小瓶药膏，“这是止血的，以防万一。”
正说着，铜钟声（宗门用灵力催动的铜钟）响了 —— 下一场，我对王冲。
王冲走上来时，故意撞了我一下。他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小子，等下我会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惹不起。”
我没理他，走到演武场中央。裁判喊 “开始” 的瞬间，王冲的拳头就过来了，带着黄色的灵力 —— 那是土系功法的特征，《裂石拳》果然名不虚传，拳风扫过地面，真的带起了碎石。
我用 “云起” 避开第一拳，玄铁剑在地上划出弧线，挡住了飞溅的碎石。王冲的拳头越来越快，像雨点似的砸过来，逼得我只能不断后退。周围的叫好声越来越大，有人喊：“打他！让他知道王家的厉害！”
就在王冲使出最强一拳，拳头离我胸口只有半尺时，我突然想起林小婉的话 —— 他的拳风虽猛，收招却慢。我猛地侧身，玄铁剑贴着他的拳风滑过去，用的正是 “流霞” 的变招。
“噗” 的一声，剑尖刺中了他右臂的麻筋。王冲惨叫一声，拳头瞬间软了。我没停手，顺势用剑背拍在他的膝盖后弯 —— 这是柳如烟教我的擒拿术，对付近身格斗最有效。
王冲 “咚” 地跪在了地上，右臂完全抬不起来。整个演武场突然安静了，连风吹过旗帜的声音都听得见。
“我输了？” 王冲趴在地上，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我收剑回鞘，走到他面前：“我不是要惹谁，只是想告诉你 —— 林家的人，你也惹不起。”
说完这句话，我转身走下演武场。楚灵儿和林小婉在台下等我，她们的眼睛都亮晶晶的。阳光落在我们身上，我突然觉得，这大概就是阿娘说的 “好日子”—— 有能守护的人，有能为之努力的事，还有一把能劈开黑暗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