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云峰回来的第十天，我在小院的修炼台上静坐了整整一夜。冰脉的本源灵力在体内流转，与混沌灵力交融成淡青色的溪流，丹田处的灵基结晶越来越亮，表面的冰壳碎裂声越来越清晰 —— 金丹期的突破，己经箭在弦上。
“再等等。” 林小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端着碗冒着热气的灵粥，碧色的灵力在粥面上轻轻流转，“这是用冰灵莲和灵犀兽骨熬的，能帮你稳固灵力。突破金丹需要绝对的安稳，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睁开眼时，正好看到楚灵儿趴在修炼台边缘打盹，她的藤蔓缠在我的手腕上，淡蓝色的灵光随着我的呼吸起伏 —— 显然守了我一夜。苏兰则在灵草园里忙碌，药铲翻动土壤的声音很轻，怕打扰我修炼。
“你们不用这样。” 我握住楚灵儿的藤蔓，青金色灵力顺着藤蔓流过去，帮她驱散倦意，“突破只是早晚的事，没必要熬夜守护。”
楚灵儿揉揉眼睛坐起来，睫毛上还沾着点晨露：“怎么能不急？古籍上说，金丹期是修士的第一道分水岭，突破时要是被打扰，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灵根尽毁。” 她的藤蔓突然在我丹田处绕了个圈，“我的灵根能感应你的灵力波动，只要有异常，立刻就能预警。”
苏兰抱着捆安神草走进来，药铲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我在修炼台周围种了圈安神草，能隔绝外界的灵力干扰。就算深渊主上派人来偷袭，至少能争取一炷香的反应时间。”
我看着她们眼底的红血丝，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又暖又涩。这十天里，她们几乎没睡过安稳觉：楚灵儿用草木灵气加固小院的防御，藤蔓在院墙上织成三层灵纹；林小婉熬制了数十种稳固灵力的丹药，药箱堆得像座小山；苏兰则跑遍了宗门的藏书阁，翻遍了关于金丹突破的古籍，笔记记了满满三册。
“其实我不担心突破时被打扰。” 我接过灵粥，温热的灵力顺着喉咙滑进丹田，让躁动的灵力安稳了几分，“我怕的是…… 突破后，实力跟不上你们的节奏。”
这话刚出口，就被楚灵儿敲了下额头：“胡说什么？你的混沌灵力本来就特殊，突破金丹肯定比别人厉害。再说，我们西个从来不是比谁强，是看谁能在对方需要时递上一把力。”
林小婉坐在我身边，指尖在我手腕的脉门上轻轻搭了搭：“你的灵力己经稳了，最多三天就能突破。我和苏兰去锁灵塔附近探查过，那里的防御阵确实厉害，但有个弱点 —— 每月十五的子时，阵眼的灵力会减弱，正好适合你在附近突破，借防御阵的灵力稳固金丹。”
苏兰翻开笔记，指尖点在其中一页：“而且十五那天，月华为盛，冰灵莲的灵力在月夜最活跃，能帮你压制突破时的灵力暴动。”
我看着笔记上密密麻麻的批注，有些地方还画着小小的示意图，显然是苏兰和林小婉一起研究的。楚灵儿的藤蔓则在修炼台上织出个复杂的阵纹，淡蓝色的灵光中嵌着粉色的药粉 —— 是她们三个的灵力结合体，能在我突破时形成最后的防护。
“就听你们的。” 我把灵粥碗递回去，青金色灵力在体内缓缓运转，“十五子时，锁灵塔附近突破。”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开始做最后的准备。楚灵儿将冰灵莲的花苞移栽到个玉盆里，放在修炼台中央，冰蓝色的灵力日夜不息地滋养着它；林小婉炼制了 “固金丹”，淡金色的丹药里裹着冰脉本源灵力，能在突破时护住灵根；苏兰则在锁灵塔周围的隐蔽处埋下了传讯符，只要有异常，我们在小院就能收到预警。
王石和慕容雪也送来贺礼。王石带来了块 “金丹印”，是用器峰的镇峰之宝 “玄黄石” 雕刻的，能在金丹形成时打下器灵印记，让金丹更坚韧；慕容雪则带来了丹峰的 “聚灵阵盘”，启动后能汇聚方圆百丈的灵气，帮我突破时补充灵力。
“说好了，突破后要请我们喝庆功酒。” 王石拍着我的肩膀，大锤上的灵脉碎块与我的玄铁剑共鸣，发出清脆的响声，“到时候我把器峰最好的灵酒带来。”
慕容雪笑着点头：“我也炼几样下酒菜，用冰灵莲的灵力调味，保证你们从没吃过。”
十三那天夜里，我突然从修炼中惊醒。灵基结晶的碎裂声停了，体内的灵力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卡在突破的临界点。楚灵儿的藤蔓瞬间绷紧，灵草园的安神草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预警声。
“怎么了？” 她抓着我的手，掌心的同心草环烫得惊人，“你的灵力在倒退！”
林小婉立刻将固金丹塞进我嘴里，碧色灵力顺着我的喉咙往里冲：“是煞气！有人在暗中用煞气干扰你的灵力！”
苏兰的药铲在地上划出个圈，粉色药粉在圈上凝成防御纹：“是深渊主上！他肯定知道你要突破，想用煞气毁你的金丹！”
我咬紧牙关，混沌灵力的吞噬性被催到极致，试图吞下那股侵入的煞气。但这煞气比断云峰的冰煞核心更阴毒，像附骨之疽，缠在灵脉上不断腐蚀，灵基结晶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
“用冰灵莲！” 楚灵儿突然将玉盆推到我面前，冰灵莲的花苞在煞气中突然绽放，冰蓝色的花瓣上流淌着净化之光，“它能净化这股煞气！”
冰蓝色的灵力涌入体内，与煞气碰撞时发出滋滋的响声。林小婉的药灵根灵力和苏兰的镇魂粉同时跟上，像两把刷子，顺着灵脉一点点清理煞气。半个时辰后，当最后一缕煞气被净化，我瘫在修炼台上大口喘气，丹田处的灵基结晶重新亮起，只是光芒比之前弱了些。
“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计划？” 苏兰的药铲插在地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传讯符没响，防御阵也没动静，他的煞气是怎么进来的？”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指向院墙外的老槐树，那里的树皮上沾着点黑色的粉末 —— 是赵家黑煞卵的气息。“是赵家的余孽！” 她的声音带着愤怒，“他们肯定还藏在宗门里，被深渊主上当成眼线！”
我握紧玄铁剑，青金色灵力中翻涌着怒火。这股煞气来得太巧，显然是冲着我的突破来的。如果不把这最后的眼线揪出来，就算到了锁灵塔，也一样会扰。
“十五之前，必须找到他。” 我看着冰灵莲的花瓣，上面的冰蓝色灵力因净化煞气而变得黯淡，“不然突破无望。”
林小婉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袋里拿出块透明的水晶：“这是‘追迹晶’，能感应残留的煞气。我们顺着槐树的粉末查，一定能找到源头。”
夜色再次笼罩青云宗时，我们西个拿着追迹晶，像西只潜行的夜猫，顺着黑色粉末的痕迹往主峰方向走去。追迹晶的光芒越来越亮，最终停在间不起眼的杂役房外 —— 这里是负责给各峰送水的老张头住的地方。
杂役房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咳嗽声。楚灵儿的藤蔓顺着门缝钻进去，片刻后抽回来，叶片上沾着的黑色粉末比槐树上的更浓：“是他。”
我示意她们退后，玄铁剑的寒铁精亮起，青金色灵力凝聚到剑刃 —— 这一次，不能再给对方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