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子时，青云宗的夜空格外安静，连虫鸣都低了几分。我和楚灵儿躲在灵脉总枢纽外的古树后，隐灵符的光芒在月光下几乎不可见，只有玄铁剑的灵脉碎块偶尔发烫，提醒我们目标就在眼前。
“张师兄进去半个时辰了。” 楚灵儿的声音压得极低，她的藤蔓顺着树干爬向枢纽的窗户，叶片卷成细条，像偷听的耳朵，“里面有三个人的气息，都带着煞气。”
我握紧剑鞘，青金色灵力在掌心流转。按照计划，王石会在子时整准时引爆器峰矿场的干扰符，吸引大部分眼线的注意力；慕容雪带着林小婉和苏兰，在丹峰药材库外布下净化阵，切断南边的灵力连接；我们则趁机控制张师兄，破坏总枢纽的阵法核心。
“还有一炷香。” 我看着怀表上的指针，金属外壳反射着月光，照出楚灵儿紧张的侧脸。她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手心的同心草环被攥得发皱。
“别担心。” 我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青金色灵力顺着草环流过去，“我们练了三天的同心阵，不会出错的。”
这三天里，我们几乎泡在修炼中。林小婉调整了净化丹的配方，加入灵脉碎块的粉末，能瞬间净化筑基期以下的煞气；苏兰的镇魂粉里掺了安神花的花粉，不仅能制敌，还能安抚被煞气影响的修士；楚灵儿的藤蔓则能顺着灵力连接网蔓延，像导线般传递我们的净化灵力。
而我，终于能完全掌控吞噬的煞气。灵幻空间的湖泊里，黑色的煞气团被金色小鱼围在中央，正一点点转化成青金色的灵力，让我的灵基结晶愈发凝实——距离筑基后期巅峰，只差最后一步。
“咚——” 远处传来沉闷的爆炸声，是王石动手了。紧接着，南边的方向亮起淡粉色的光，慕容雪的净化阵也启动了。
“动手！” 我和楚灵儿同时冲出古树，隐灵符的光芒在靠近枢纽时突然闪烁——阵法的反侦察机制被触发了。
枢纽的石门突然打开，张师兄带着两个执法堂弟子站在门口，黑色的煞气在他们周身流转，显然早有准备。“果然是你们。” 张师兄的笑容带着诡异，他手里的令牌突然亮起，“以为这点小把戏能瞒过主上？”
两个弟子的煞气凝成短刃，首扑楚灵儿。她的藤蔓立刻织成盾，却被煞气腐蚀出孔洞：“他们的煞气比刘长老的还浓！”
我剑随人走，玄铁剑带着“裂空”的空间波动，斩向张师兄的令牌。剑刃与令牌碰撞的瞬间，煞气像潮水般涌来，灵脉碎块突然爆发出强光，将煞气挡在半寸之外——这三天吞噬的煞气，竟成了最好的防御。
“不可能！” 张师兄后退半步，令牌上的符号剧烈闪烁，总枢纽内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阵法己经启动，就算杀了我，灵脉也会被污染！”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从地下钻出，缠上张师兄的脚踝，淡绿色的灵光顺着藤蔓往里钻：“林风！他的灵根在与阵法共鸣，快切断连接！”
我立刻变招，玄铁剑放弃令牌，转而刺向张师兄的丹田。青金色灵力中融入净化丹的粉末，剑刃没入的瞬间，他发出凄厉的惨叫，周身的煞气像被扎破的气球，疯狂外泄。
“你们会后悔的！” 张师兄的身体突然膨胀，黑色的纹路在他皮肤上凝成完整的深渊符号，“主上不会放过你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楚灵儿的藤蔓死死缠住。淡绿色的灵光与我的青金色灵力交融，在他周身织成个光茧，将即将爆炸的煞气牢牢锁在里面。两个执法堂弟子见势不妙，转身就想跑，却被苏兰的镇魂粉拦住——她和林小婉竟然赶来了。
“王石那边搞定了，慕容雪师姐在清理残余眼线。” 林小婉的药灵根灵力在光茧上流转，加固着防御，“我们怕你们这边有麻烦，就赶过来了。”
苏兰的药铲在张师兄的令牌上敲了敲，粉色的药粉让令牌的光芒渐渐熄灭：“总枢纽的阵法核心被破坏了，灵脉安全了。”
我们合力将光茧封印在枢纽深处，用净化阵层层包裹。走出总枢纽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东边的天际染着淡淡的朝霞，像被水洗过的胭脂。
“结束了？” 楚灵儿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兴奋，她的藤蔓在晨光里舒展，像卸下重担的肩膀。
“还没。” 我望着丹峰的方向，那里的粉色光芒还未散去，“但我们赢了第一步。”
林小婉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那里有只黑色的鸟正盘旋，翅膀上的纹路像极了蚀骨鸦：“是深渊主上的信使，他肯定知道这里的事了。”
那只鸟似乎察觉到我们的目光，突然俯冲下来，黑色的羽毛像箭般射向我们。苏兰的药铲一挥，粉色药粉将羽毛挡在半空，却闻到股熟悉的腥气——是黑风谷煞气巨龙的味道。
“他在警告我们。” 我握紧玄铁剑，灵脉碎块的烫意越来越强，“接下来，会更危险。”
楚灵儿突然抱住我，脸颊贴在我后背未愈的伤口上，带着草木的清香：“不管多危险，我们都一起面对。”
林小婉和苏兰也靠了过来，西只手在晨光里交握，同心草环的灵光与朝霞交融，像朵永不凋谢的花。我知道，眼线网络的清除只是开始，深渊主上的真正计划还在暗处，但此刻握着她们的手，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突然觉得再大的风暴，我们都能扛过去。
因为有些约定，是刻在同心草环里的；有些勇气，是看着身边的人时，自然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