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宗的王师兄给玄铁剑加持符文那天，特意多留了半个时辰。他用刻刀在剑鞘上划出复杂的纹路，每划一道，就往里面撒些银色的粉末 —— 那是用玄铁碎屑和月华石磨成的，能在剑身上形成层抗火的屏障。
“这‘避火纹’能挡住炼气六层以下的火焰攻击，” 他用粗糙的手掌拍了拍剑身，“但赵宇那小子要是拼命催动《烈火诀》，最多能撑十招。” 他突然压低声音，“听说赵家最近和些来路不明的人来往密切，大比时你千万小心，别喝他们递的水，别碰他们给的东西。”
我心里一暖。王师兄虽然看着粗犷，却比谁都细心。楚灵儿把早就准备好的灵猪肉脯塞给他，说这是她特意烤的，能补灵力。王师兄笑得眼睛都眯了，说等大比结束，要教我怎么给兵器开锋。
回到小院时，林小婉正在炼丹房里忙碌。药宗的丹炉前摆满了瓷瓶，有的装着能瞬间恢复灵力的 “回气丹”，有的装着能麻痹对手的 “酥骨散”，最显眼的是个红色的瓷瓶 —— 里面装着三粒 “爆炎丹”，是她用蚀骨鸦的羽毛炼的，威力比之前在迷雾森林用的大了三倍。
“这个不到万不得己别用，” 她把爆炎丹递给我，指尖带着丹砂的红色，“会伤到经脉，但要是被赵宇的火焰困住，这是唯一能脱身的办法。”
楚灵儿则把她的小锄头交给我：“这上面有我种的‘缠灵藤’种子，要是被他近身，你就把灵力注进去，藤子能缠住他的脚。” 小锄头的木柄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坑，是她这些天特意凿的，方便灵力流通。
柳如烟看着我们手里的东西，突然笑了：“就算赵宇有蚀灵水，有你们三个这样准备，他也讨不到好。” 她从袖袋里拿出个玉哨，“这是‘惊鸿哨’，要是真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我能立刻赶到。”
离大比还有三天时，我突然觉得炼气西层的灵力己经足够应对赵宇，便开始尝试冲击炼气五层。灵幻空间的冰面上，我将冰刃插在地上，周围的灵气像被磁石吸引似的涌过来，在冰刃周围形成个旋转的灵气漩涡。
混沌灵力顺着漩涡流转，每转一圈，就有一部分灵气被转化成青金色。小湖里的冰开始融化，透明的小鱼跃出水面，在灵气漩涡里化成金色的光点 —— 它们竟主动融入了我的灵力里。
“这是……” 我惊讶地看着掌心，青金色的灵力里多了些金色的丝线，比之前更凝练，运转时也更顺畅。
林小婉说这是灵幻空间的生灵与我建立了契约，以后它们能主动帮我吸收灵气，就像多了群修炼伙伴。楚灵儿则拍手说小鱼真聪明，知道帮林风哥哥。
大比前一天，宗门突然传来消息：这次大比的裁判，由赵长老和柳如烟共同担任。听到消息时，我正在擦拭玄铁剑，剑鞘上的避火纹在灯光下闪着银光。
“他这是想近水楼台，好找机会下手。” 柳如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做手脚。” 她递给我个小小的玉牌，“这是长老令牌的仿制品，能在危急时刻调动附近的执法弟子。”
夜里，我躺在竹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灵幻空间里的小湖己经彻底融化，变成了片清澈的湖泊，金色的小鱼在里面游来游去，岸边的小树结满了青色的果子 —— 那是灵力凝聚的果实，吃一颗，比得上打坐一个时辰。
我起身走到湖边，摘下颗果子。果子入口即化，一股精纯的灵力涌进丹田。我突然想起林家的青石板，想起阿爹阿娘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想起王屠那张带着黑痣的脸 —— 这些画面曾让我夜不能寐，此刻却像湖面的倒影，清晰，却不再刺痛。
因为我知道，明天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天刚亮，楚灵儿就把我叫醒了。她的眼睛红红的，显然也没睡好，手里却捧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青色衣袍 —— 是她连夜用灵蚕丝缝的，比宗门发的更轻便，还能稍微抵挡灵力攻击。
“林风哥哥，” 她把衣袍递给我，声音带着哭腔，“不管输赢，你都要平安回来。”
林小婉也提着药箱来了，里面的丹药比平时多了一倍。她帮我把头发束好，动作很轻，像在对待易碎的珍宝：“别硬拼，蚀灵水虽然厉害，但我炼的‘解灵丹’能解，你只要撑到我把丹药丢给你就行。”
柳如烟站在院门口，手里的玉剑己经出鞘，剑身在晨光里像条流动的光带。“走吧，该去演武场了。” 她看着我，眼里没有担忧，只有信任，“让他们看看，我们青云宗的弟子，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走出小院时，晨露还挂在草叶上。演武场的方向传来震天的鼓声，那是宗门大比开始的信号。我握紧玄铁剑，剑鞘上的避火纹在阳光下闪着光，掌心的青金色灵力隐隐发烫。
赵宇，赵长老，黑暗势力 ——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