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让我们留在小院的第三天，我总觉得坐立难安。张强说宗门有内奸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里 —— 每次看到路过的弟子，都会忍不住想，会不会就是他。
楚灵儿把灵米粥端到石桌上时，见我盯着院门发愣，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又在想内奸的事？” 她的指尖带着刚捣药的凉意，我才发现自己的指节己经攥得发白。
“我总觉得不对劲，” 我舀起粥，却没胃口，“黑暗势力能精准抓到外门弟子，还知道山洞的位置，这内奸肯定位份不低。”
林小婉正在分拣草药，闻言抬头看我：“柳师叔说长老们己经在暗中调查了，我们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 她把一株带着露水的望月草放在我面前，“你看，它在夜里吸收月华，白天才敢舒展叶片，有时候等待也是种办法。”
我看着望月草的叶片，突然想起《混沌诀》里的话 —— 混沌灵体需兼容并蓄，遇强则敛，遇弱则发。或许我该换个方式，在修炼中等待机会。
那天下午，我把从山洞带回来的黑气残留（用玉瓶封存的）放进灵幻空间。按照《混沌诀》的方法，试着用混沌灵力包裹黑气。起初灵力像遇到滚烫的烙铁，猛地缩了回去，我咬着牙坚持，用青金色灵力一点点渗透 —— 就像用温水融化坚冰。
半个时辰后，黑气终于开始松动，像墨滴融入清水，慢慢被混沌灵力吞噬。灵幻空间的小湖里，突然冒出大量气泡，透明的小鱼兴奋地跃出水面，连岸边的小树都长高了半尺。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变得更加凝练，之前卡在炼气三层巅峰的壁垒，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成了！” 我退出空间时，手心都在发颤。林小婉说过，黑暗灵力虽然阴邪，却蕴含着精纯的能量，混沌灵体恰好能净化这种能量 —— 原来《混沌诀》的真正用法，是 “以毒攻毒”。
楚灵儿见我眼睛发亮，凑过来问是不是修为有长进。我刚点头，她就拍手笑起来：“我就知道你能行！要不要试试双修？说不定能首接突破。”
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神里带着期待。这些天她总说，要把灵根里的草木灵气渡给我，可我总担心她耗费太多灵力。但今天吞噬黑气后，体内灵力正处在活跃期，或许真的是个机会。
林小婉也说可以试试，她刚炼了炉 “蕴灵丹”，能稳定双修时的灵力流动。“我守在外面，你们放心修炼。” 她往石桌上摆了个香炉，点燃安神的香，“这香能隔绝声音，就算有人路过也不会察觉。”
我和楚灵儿坐在之前双修的玉垫上，她的指尖微微发抖，却还是先握住了我的手。她的灵力像初春的嫩芽，带着泥土的清新，顺着掌心慢慢流过来。我引导着这股灵力，与自己的混沌灵力缠绕在一起 —— 和上次不同，这次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草木灵气正在修复我吞噬黑气时受损的经脉。
灵幻空间里的小湖泛起涟漪，岸边的小树突然开花了，淡紫色的花瓣落在水面上，竟凝结成细小的灵力水珠。楚灵儿的灵力越来越顺，她的呼吸渐渐与我同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始终没松开我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丹田处突然传来 “嗡” 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我猛地睁开眼，青金色的灵力在体内炸开，顺着经脉流转一周后，沉淀在丹田 —— 炼气西层。
楚灵儿也睁开眼，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眼睛亮得像含着星光：“你突破了？”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有些发虚 —— 显然耗费了不少灵力。
我赶紧把林小婉给的蕴灵丹递到她嘴边，丹药入口的瞬间，她的灵力就恢复了大半。“你灵根里的草木气，居然能帮我稳固境界。” 我看着她，心里又暖又愧，“以后不许再耗这么多灵力了。”
她却摇摇头，说能帮上我就开心。林小婉走进来时，正好看到我指尖流转的青金色灵力，眼睛亮了：“果然突破了！看来这蕴灵丹没白炼。”
就在这时，柳如烟突然回来了，她的脸色很沉，手里的传讯玉佩还在发烫。“长老们查了三天，” 她坐下喝了口凉茶，声音压得很低，“发现迷雾森林的黑衣人，用的骨刃是赵家锻造坊的样式。”
赵家？赵宇的家族？我的心猛地一沉 —— 内奸难道是赵长老？
柳如烟说赵长老负责宗门的兵器锻造，库房里的骨刃材料上个月少了一批，他说是炼废了，现在看来，根本就是给了黑暗势力。“但没证据，赵长老在宗门根基太深，不能轻举妄动。”
我摸着刚突破的丹田，突然明白 —— 与其坐在这里等，不如主动去查。赵宇在小比时输给我，赵长老肯定记恨在心，说不定真会和黑暗势力勾结。
“我想去赵府附近看看。” 我站起身，玄铁剑在鞘里轻轻震动，像是在呼应我的决心。
柳如烟想了想，递给我张隐身符：“别靠太近，要是发现异常，立刻回来。” 她又看了看楚灵儿，“你和林小婉也跟着，有你们在，我更放心。”
走出小院时，夕阳正把云染成橘红色。楚灵儿把隐身符折成小方块塞进我袖袋，林小婉则往我手里塞了颗 “破妄丹”：“这药能让你看清幻术，赵家说不定有阵法。”
我握紧她们给的东西，心里清楚 —— 这次去赵府，不止是为了查内奸，更是为了弄明白，林家灭门的血债里，到底有没有赵家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