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清宗门余孽后的第三夜，寒潭的水比往年更凉。我替师尊披上披风时，指尖触到她腰侧的暖玉，那枚刻着 “风” 字的玉，被她体温焐得发烫，与潭水的寒气撞在一起，在衣料上凝出层细霜。
“长老手札里说，寒潭底藏着纯阴灵体的本源。” 她往我怀里靠了靠，纯阴灵力顺着我的灵脉往潭底钻，金纹印记在她颈间亮得像颗星，“化神境中期才能感知到，只是……” 声音突然低下去，指尖在我手背上划了个圈，“要两个人一起沉下去才行。”
楚灵儿抱着藤蔓守在潭边，草木纹缠着盏琉璃灯：“林师兄！我在潭边织了暖玉阵！” 她往我手心里塞了颗忆灵花的种子，花瓣在掌心绽开，“这花能在水里开，要是你们遇险，它会变成红色的！”
苏兰提着的药箱里，十二根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定灵针’，能在水下稳住灵力。” 她往师尊鬓边插了支药草，淡紫色的花穗扫过我的手腕，“柳长老的纯阴灵体遇寒会变强，林师兄的混沌火负责保暖，我们在上面接应。”
师尊的披风突然滑落，月白法袍在潭水中浮成朵莲。她往我掌心反握的刹那，纯阴灵力与混沌气缠成青金色的绳，往潭底坠去，寒潭的水像无数根冰针，刺在皮肤上却奇异地不疼，反而让金纹印记更亮了，像有团火在血脉里烧。
“化神境的灵体…… 在水里更自由。” 她的灵体突然从我身后飘出，灵体的发间缠着水草，金纹印记从灵体脚踝蔓延到心口，与我灵体的混沌火碰在一起，在水中炸开串串金泡，“你看，它们在笑呢。”
潭底的淤泥里，竟藏着块半透明的玉璧。玉璧上刻着的纹路，与师尊灵体的金纹一模一样，只是中间缺了块， 那缺口的形状，正好能容下我灵体掌心的混沌火。我的灵体往玉璧飘的瞬间，师尊的灵体突然拽住我的灵体手腕，金纹印记在灵体交握处亮得刺眼。
“别碰……” 她的本体往我怀里缩了缩，潭水顺着她的发梢往下滴，在我胸口洇出片湿，“长老说这是纯阴灵体的封印，碰了会……”
话没说完，我的灵体己将混沌火按在玉璧缺口。青金色的光突然从玉璧里爆出来，在潭底织成个巨大的阵，那些曾在万妖秘境见过的狐族图腾，竟与青岚宗的莲纹缠在一起，在阵眼处凝成个双脉交织的印记。
“这是……” 师尊的灵体往阵眼飘，纯阴雾在阵中凝成朵冰莲，“狐族和青岚宗…… 原来是同源？”
阵突然剧烈震颤，无数道记忆碎片从玉璧里涌出来，有位狐族女子将纯阴灵体渡给青岚宗女弟子的画面，有双脉共鸣时突破化神境的场景，还有段被刻意抹去的文字，只留下 “双修破界” 西个字，在碎片中闪着光。
“是先祖……” 师尊的本体突然攥紧我的手，纯阴灵力在丹田间剧烈暴涨，“她们也是纯阴灵体和混沌体！”
玉璧突然 “咔嚓” 裂开，道金白色的光往我们灵脉里钻。我的混沌火与她的纯阴雾在阵中撞出光浪，寒潭的水竟被这股力量蒸成白雾，化神境后期的壁垒在光浪中发出脆响，像要被硬生生撞碎。
“是本源之力！” 我的灵体往她灵体眉心吻去，金纹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比混沌果强百倍！”
她的灵体往我灵体怀里倒的瞬间，本体突然弓起脊背，尾椎的金纹印记与我掌心的混沌火相触，在潭底炸开朵巨大的莲。那些记忆碎片突然往莲心钻，化作道双脉交织的光，往我们灵府最深处冲 ，那里传来 “嗡” 的鸣响，是化神境后期的屏障在瓦解。
“风儿……” 她往我颈窝蹭的发丝沾着潭水，金纹印记在我胸口烙下烫人的印，“原来…… 这才是纯阴灵体的真正力量……”
灵体们在莲心炸开的光浪，竟让本体也跟着浮起半寸。潭底的阵突然化作道虹，将我们裹在其中，化神境后期的气息漫出潭面时，楚灵儿的暖玉阵突然爆发出青光 ，草木脉与药脉的气息顺着虹往里钻，竟也跟着突破了瓶颈。
“柳长老的发带掉了！” 苏兰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带着惊叹，“寒潭的水都被你们烧开了！”
楚灵儿的藤蔓突然从潭边垂下来，缠着朵红色的忆灵花：“忆灵花变红了！我还以为你们遇险了呢！”
师尊的灵体往我灵体怀里缩得更紧，本体却把脸埋进我衣襟。金纹印记在月光下亮得像星，却故意用披风盖住发烫的耳朵：“都怪你…… 现在连先祖都知道我们……”
我往她披风里钻了钻，指尖顺着金纹往她脚踝的朱砂痣划去：“知道又怎样？” 吻落在她耳后时，灵体正替她的灵体系上根水草编的带，“化神境后期的师尊，连自己的灵体都管不住么？”
她突然掀开披风瞪我，耳尖红到耳根，却在我低头时主动往我唇上凑了凑。潭底的玉璧碎片在我们周围转着圈，金纹印记在彼此眉心流转。我突然懂了寒潭的秘辛，所谓的禁忌，从来不是双脉共鸣，而是不敢承认这份牵绊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