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夏琼满血复活,继续激情购物。
偌大的家居城,就是她的战场。
终于在人家关门歇业前,将所需要的家具电器都置办齐全了。
第三天,她开始坐镇东印,等待一波又一波上门安装的工人,然后给人结尾款。
如此忙忙碌碌几天,空无一物的房子,终于被填满。
水电气网也都通好,像是个能住人的样子了。
夏琼便在网上叫了辆货拉拉,将自己一屋子的铺盖和行李都运了过去。
打算正式入住新家了。
她走的时候,前台小妹还挺舍不得。
“夏姐你这就要退房啦?不再多住两天?”
“不了,我在这住得够久了。现在终于找到合适的房子,不赶紧搬家,钱包都要被你们掏空了。”
夏琼半真半假的说着,前台小妹抿嘴一笑,动作麻利地给她办了退房。同时退回来的,还有当初交的押金。
前台小妹望着她,眼神真挚:“夏姐,你以后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夏琼眼神微动,笑:“借你吉言,大家以后都会越来越好的。”
“那,夏姐再见。”
“再见。”
夏琼朝人摆摆手,而后毫不犹豫地大踏步走出酒店,上了路边司机师傅的车。
……
“姐,妈说你和那姓徐的扯了离婚证了?”
入住新家当晚,夏琼安置好自己的家当,就去小区里的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来,给自己煮了一顿大餐。
将饭菜全都端到客厅,夏琼一边在茶几前盘腿坐下,一边拿过手机翻出自己之前追的小甜剧,投屏到电视上。
之后,才开始吃饭。
只刚吃没两口,夏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夏琼点下接通,就听夏林兜头问道。
“嗯,都十天半月前的事儿了。”
夏琼咽下嘴里的虾肉,不慌不忙道。
“嘿,离得好!那姓徐的能做错一回,就有第二回。这种人,早离早安心。”
也就是他在外地回不去,不然多少得让那姓徐的知道知道他的厉害!敢欺负他姐!
夏林闻言,赞叹了一声,立马又担心的问,“那姐你现在住哪儿呢?妈说你没回凤竹去,还在庆市待着。”
夏琼心下温暖,安抚道:“不用担心。我手头有些积蓄,现在租了间不错的房子住着,有落脚的地方。等后面再找个工作,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你怎么样?工作还顺利么?”
夏琼岔开话题。
夏林前两年大学毕业,就进了一家连锁餐饮公司当规培生。吃住都在公司,月薪三千五,买五险一金。
这工资,在大城市,算是底层了。但胜在包吃住,晋升速度也快。
如今,夏林工资早就翻了个个儿。偶尔一个月碰上出差,补助加上奖金,也能拿个一万两万的。
这工资,对一个刚从普通大学毕业没几年的年轻人来说,挺不错了。
夏琼回想自己刚毕业那两年,每个月累死累活,也才两千多块。
夏林自己一个人在大城市,短时间内就能拼到这种程度,她还挺为他自豪的。
“还行,升职了。公司划了个片区的品牌店让我管。我压力挺大的。”
经营得好,他前途一片光明;经营不好,业绩下滑,他以后在公司,怕是就没什么上升势头了。
他们公司旗下经营的连锁餐饮品牌挺多,其中全国知名的,就有十几二十几家。
夏林觉得在这个公司,还是挺有盼头的。不想和去年同期进入的那些规培生一样,轻易地就被刷出去。
他想努力挣扎看看自己的极限。
感受到夏林语气里那蓬勃的野心,夏琼支持道:“你放手去做。家里一切有我。”
“不过,前途虽然重要。但身体更重要。你一个人在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饭按时吃,能不熬夜,尽量别熬夜。”
“我不希望你透支身体去拼工作,得不偿失。”
“有难处了,打电话回来,别一个人闷着。和爸妈不好说的事,可以和我说。”
“我知道了,姐。你放一百个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和徐熙离了就离了,别伤心。说不定下一个更好。”
“爸妈那边,我也会帮忙劝的。他们就是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我知道,你别操心。中秋我打算回去一趟,到时候会安抚好爸妈的。”
“嘿,那就行。”
姐弟两个交换完近况,又聊了几句,很快就挂了电话。
夏琼心情颇好的继续追剧、吃饭,心里琢磨着要不趁着这段空闲,先去瞧一眼那小子。
反正现在她也还没想好要找个什么工作。
之前她在老家的工业园里做文书,月薪西千多一点。有五险一金,吃住都在家里。
她不讲究吃穿,也没什么奢侈的爱好。
每个月除开给家里的生活费,还能剩下一笔钱自己存起来。
到了庆市,以她的学历和经验,找个同样的文书工作其实不难。但市里给的工资,比在县里还低一些。而且,基本上都是只买五险,不买一金。
工作可能还要更繁忙。
她心里不太得劲。
徐熙又一首有意无意的在旁边泼冷水,她的工作这才一拖再拖,将近半年都没能定下来。
不过,现在夏琼不急了。
她兜里揣着一个亿,生存不成问题,工作就可以可着自己的心意来了。
所以,这次她打算找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工作,长久的干下去。
只一时间叫夏琼想,她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干什么。
从小到大,她学习都是按部就班的。老师教什么,她就学什么。家里条件也就那样,也没报过什么辅导班、特长班。
就普普通通的学习、考试,然后上了个普普通通的二本中文专业。
毕业后听从罗女士安排,回到县里,考教师证、考公务员,均未能成功后,找个了普普通通的工作养活自己。
真没考虑过那么多喜欢和不喜欢。
按照罗女士的说法,都是为了她好,她能有什么看法?
仔细想想,硬扛到二十八岁才松口结婚,如今又和徐熙离婚,竟是她这二十几年来唯二的反抗。
“我喜欢什么?”
临睡前,夏琼侧躺在宽敞柔软的大床上,透过落地窗望着东江对面那璀璨的夜景,默默问自己。
半晌没找到答案。
当天夜里,她却久违的梦到了自己的学生时代,那些细碎的她以为早己经被时光泯灭的美好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