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吃完包子,接过瓶子一口气将水喝了个精光。看着瓶子笑道:“呵呵,没想到包子就清水竟如此美味!”说完又仰头将水瓶里残留的水滴滴到嘴里,这才将瓶子扔到一旁。
胡盼儿见他满脸的餍足,看向自己的目光也不似之前那样冰冷,于是好奇地小声询问道:“老伯,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抓你呀?”
那人讶异看向她:“你不知道他们是谁?”
胡盼儿摇摇头。
那人思忖了一下,觉得胡盼儿不知道也很正常。于是他盯着窗外道:“这个不重要,因为你总会见到他们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可是,”那人说到这看向她,眼里满是嘲讽;“到时候你就会希望你从来不认识他们、没见过他们。”
“呵呵,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抓我,是要从本座身上得到些他们弄不明白的东西,不然,你以为他们还会留着本座吗?本座知道他们所有的秘密,他们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就会杀了本座的,不然的话他们的丑闻就天下皆知了。”说到这他竟然放声大笑起来,把胡盼儿笑了个莫名其妙,觉得这老人实在是有些不正常。
那人笑了一会儿,见胡盼儿怜悯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羞恼,怒声说:“你在可怜本座?觉得本座疯了?不!本座没疯,本座只是养了一条毒蛇的狼而己,而且这头狼现在被毒蛇拔光了牙齿,再也阻碍不了他了。不过狼终究是狼,想要狼屈服?做梦!”
胡盼儿听得云里雾里,见他一会儿狂躁、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又狠毒的样子心里很畏惧,也不敢多问,只眨着两只大眼睛看着他。
那人见了她这模样心里明白,轻笑了一下,“今天你于本座有一饭之恩,如此本座便帮你一把。”
胡盼儿讶异地摇摇头,刚要说不,那人冷笑道:“别不识好歹。本座这辈子可是第二次发善心呢,你还不领情?哼!你本是异星转世,命中带煞,这就注定了你命运多舛,亲近你的人轻者流离失所,重者家破人亡。而且你马上要大祸临头了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他们请你去是要请你喝茶?哼!马上你就要万劫不复啦!你还不用本座帮忙?”
胡盼儿听了大惊,他竟然说自己异星转世,那么他一定看穿了自己,再想到刚才他作法画的那个符咒,知道他一定有真本事。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怎么帮我?”
那人笃定地说道:“你每年生日那天开始必经几日痛苦折磨对不对?”见胡盼儿瞪大了眼睛并不否认,那人嘿嘿冷笑道:“其实也不难,只要你掌握了法门就不必再受苦。”
胡盼儿急道:“什么法门?为何会那样痛楚?”
那人沉吟了一下摇摇头:“不行,现在不能说,如果我说了,你虽然能够不再受罪,但是你的命就没了,因为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本座本可以助你逃跑,但你命里终会有这两劫,只是早晚而己。再说,你受罪,他们也得跟着受罪,本座何乐而不为呢?也应该让那小子尝尝你受过的那种滋味,何况,哼哼!”说到这儿,他竟然停住的话头。
胡盼儿愣愣地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
那人沉吟了一下,抬起头警告胡盼儿:“我们今天的谈话对谁也不要讲。要是说出去了,本座的手就保不住了,因为他们不知道本座还有点残存的法力,当然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至于那个法门,既然你现在用不了,告诉你也无用,下次见面时我再教你。”
胡盼儿心中纳闷,知道这人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心里既佩服又好奇,有好多问题想问他,可是他却是累极了的样子,闭上眼睛靠着车厢再不说话了。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桑林曲虎和一个下属回来了。
胡盼儿看到一个平脸、细眉细眼的人打开车门探头往车里瞅了一下,见没有什么异常,对胡盼儿说道:“看来你很听话。”
胡盼儿这才听出来这人是桑林曲虎,原来他脸上粘的胡子都是假的。
桑林曲虎转头看到老人身上的衣服愣了一下,没说什么,只递给胡盼儿两个纸包和一瓶水。
胡盼儿轻声乞求:“桑首领,这位老伯年纪很大了,两条腿都断了,怪可怜的,你看能不能给他治治腿伤?再不治的话恐怕以后就不能走路啦!”
桑林曲虎听了很觉意外,他愣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笑声过后嘲讽地说道:“他可怜?你可知道他是谁?能掌人生死的人、能左右朝堂的人可怜?他若不是失了功力、腿受了伤,我们这些人都得死!包括你!也不想想自己的境遇,真是滥好心!”说完“呯”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
胡盼儿有些窘迫地看看对面的人,对面的人依旧闭着眼睛躺着,似乎什么都没听到。
胡盼儿知道他醒着,既然他不开口,也免了自己的尴尬。
打开纸包,里面是两个馒头,打开另一个大纸包,里面竟然是一只烧鸡!一阵香气立刻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胡盼儿异常惊喜,抬头去看那人,那人也闻到香味,坐起来眼睛盯着烧鸡,喉结不住地上下移动。
胡盼儿撕下一只鸡腿,将剩下的大半只鸡递给那人。那人也不客气,接过来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胡盼儿吃完鸡腿,又吃了一个馒头喝了点水,将另一个馒头和水瓶递给他。
那人吃饱以后沉吟了一下,盯着胡盼儿小声问:“你有什么要求没有?”胡盼儿笑着摇摇头。
那人又问:“你不想减少发病时的苦楚吗?”
胡盼儿心里疑惑:你不是说下次见面再教我救命的法门吗?这老人真是奇怪,方才说了一堆莫明其妙的话,还以为那是他的托词,看来他又改变主意了。想到这惊喜交加,重重地点点头。
那人神色有些焦急,西下查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忽然看到胡盼儿裙摆下那个微微发光的鱼型玉佩,伸手道:“快把它给我。”
胡盼儿不知道他是何意,这是爹爹留给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自己从不离身的。可是想到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所处的境遇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于是将玉佩解下来交给他,睁大了眼睛看他要做什么。
只见那人咬破食指,将血涂满玉佩,然后哼唱起听不懂的夷歌,一只手反转往复,一个新的符咒在空中慢慢显现。画完之后他轻叱了一声“附!”那符咒“唰”地一声包裹在玉佩上,立刻不见了。
那人将玉佩还给她,探着身子小声说道:“要想保命,一定要在八月十五子时以后病痛发作时将它贴到额上。切记!切记!”
胡盼儿内心狂喜,拿着那玉佩翻来覆去地看着,似乎想看出些端倪。
那人见她欣喜的样子,重新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马车终于停下了,车窗外有隐隐的光透进来。有人围过来说:“老大,回来啦?”
然后是桑林曲虎的声音:“让女的下车,老的留在车上,不能再让他们在一辆车上了,恐有变故。”
胡盼儿大惊,看向老人,都怪自己多言,让桑林曲虎起了疑心。却见那老人似乎早己知晓般,黑暗中竟然冲自己笑了笑。忽然想起方才他急于施法,说明他己经预测到马上就不能与自己同乘一辆车了,心里不由暗暗佩服他的未卜先知。
车门打开,来人让胡盼儿下车。
胡盼儿不敢多言,朝老人微微点点头这才走下车来。
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胡盼儿来不及打量,便被人带到一间屋子里。门一关上便传来锁头的声响。她急匆匆走到窗边去推窗,发现窗子是钉死的,又返回去推门,门己经从外边锁上了。她泄气地靠在门上,怪不得桑林曲虎连句恐吓都没有了,原来这就是个牢笼,自己根本跑不了。
看来未来必定艰险,自己却没有逃跑的机会,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胡盼儿西下看看,屋子虽小家什却很全,她先洗了手脸,又用剩下的水洗了洗脚,这才上床躺下来。相比那老人,自己受到的待遇还是很好的,没有被绑缚和折磨,还能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天生的乐观让她有点知足。
烛火柔柔,像阿伽善温柔的眼波。
那老人说得没错,自己前世英年早逝、今世命运多舛,看来此生与阿伽善是没有缘分了。也不知道阿伽善找不到自己接下来会如何,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娶个喜欢的女孩子幸福的过完下半生才好。还有爹爹,他应该万万想不到女儿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吧?想到这胡盼儿越发难过,汹涌的眼泪打湿了枕头。
第二日开始,胡盼儿没有被用药也没有被绑缚,只是上了一辆新的马车。
她知道这里是土邦国,桑林曲虎并不担心自己会逃跑。让她奇怪的是同行的人问桑林曲虎为何要这么急着往回走的时候,桑林曲虎的回答是:一定要在八月十五之前赶回去,不然一切都白做了,所有人都活不了。
那人似乎明白了,立刻噤声,胡盼儿听了桑林曲虎的话却百思不得其解。
莲花小剧场
君爱莲:哎,我说金羽,听说没有?小编要将小说名改成君爱莲了,你发现我的重要性没?
金羽朝它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你能展翅翱翔吗?你有正常人的思维吗?别说这世间的美味了,连水你都没喝过一口,一个死物罢了,还得意洋洋的,真是让人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