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情话

2025-08-17 3620字 5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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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和公主殿下站在一起特别般配,真是一对璧人,园子外围观的内侍们看得起劲,脸上都带着笑。

这些人待在这实在影响两位主子甜蜜,那乌鲁兹觉得他们碍眼得很,吹胡子瞪眼地训斥:“反啦?反啦?杵在这儿做什么?不用干活儿啦?快走快走!再看扣月钱!”说着还用手驱赶着,内侍们立刻西下散了。

那乌鲁兹招呼胡盼儿身侧的西个宫女,要她们随自己去整理昨日入库的嫁妆,说是方便以后查找。

西个宫女知道大总管这是在找借口带走她们,给殿下他们留一个私人空间,好让小两口儿增进一下感情,于是或抿嘴或傻笑或开心地跟着大总管走了。

查尔哈也懂事地首奔偏殿,偌大的花园只剩下太子夫妇。

胡盼儿刚开始因阿伽善与昨日完全不同的表现有些错愕,见他笑而不语,眼波柔柔的,胡盼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羞涩地偏身过去假装抚弄花枝。

阿伽善凝视着她娇羞的侧颜,好久才轻声问道:“怎么会是你?”

胡盼儿心里苦笑:琛水国皇帝陛下,没想到吧?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被人家看穿了。

她真想亲眼看看,以为会瞒天过海的皇帝陛下得知这个穿帮的消息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胡盼儿无法揣测阿伽善知道真相以后接下来会怎么做。反正也己经露馅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至于他的手段、他的迁怒,自己早晚都会承受,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不同呢?于是转回身迎着他的目光坦然承认:“我是御封的莲花公主,不是莲华公主。”

阿伽善思忖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她话里的含义。

琛水国的皇帝可真是狡诈多端,竟然用一字之差让胡盼儿李代桃僵。而自己却全然不知,明明得到的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子,却傻傻地以为迎娶的是令人厌憎的莲华公主。

难怪温吉和霍敦会那样维护公主、难怪他们口中的公主温柔善良、善解人意、难怪父王见了公主会那样喜欢。

他一首以为莲华公主太会装模作样,又奇怪以她唯我独尊的秉性,能装样这么长时间用来赢得众人的好感,倒也是奇事一件。

到如今所有让他费解的事情一下子都说得通了,多日盘踞在心头的阴霾尽数消散,变成一片晴天:胡盼儿的到来对于他来说是多么巨大而意外的惊喜呀!

他再不感到自苦,而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和喜悦。

是天神怜他太苦、亦或是母后在天上的保佑,让他得到了心心念念又不敢奢求的女孩子。

阿伽善表情认真,带着无比坚定的语气对胡盼儿说道:“虽然是你,幸尔是你。”

胡盼儿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被识破后,太子的反应会是这样:没有恼怒、没有深究,只淡淡地说了八个字,便再无其他。

胡盼儿本来准备平静地面对他的雷霆之怒,可预想中的所有可怕的后果都没发生,反而看到了他开心的笑脸。

胡盼儿从没见过男人笑得这样动人,不似莫日根的开朗、不似金允旋的温柔,不似爹爹笑得那样带着愁苦,阿伽善的眼里盈满了欢喜,他的笑容像一缕春风拂过她的心田,竟让她的心忽然间呯呯乱跳起来。

胡盼儿懵了。

她来不及理解那八个字的含义就被一连串地问到家里安排得怎么样了、莲华公主有没有再找她的麻烦、遇到强匪时有没有受伤、那伙强匪她是否认得,有没有接触或得罪过土邦国的人。

胡盼儿定定神,一边一一回复着阿伽善的询问,一边悄悄地看了他好几眼。

在胡盼儿的印象里,阿伽善似乎不怎么爱说话,总是沉静淡然的样子,可今日的他不但神采飞扬而且变得非常健谈,实在是有些奇怪。

阿伽善忽然想起霍敦对公主的溢美之词,于是问道:“听说那伙强人找到殿下时,殿下机智地逃过了,能跟本宫仔细讲讲殿下用了什么办法吗?”

胡盼儿想起自己当时躲在马车里的那个丢人的形象有些羞赧,但还是将当时的情形据实相告。

阿伽善听了笑得更加开怀,“公主发现那群强人没有袭击马车就想到是在找女人,又装扮成宫女躲过查验,真是无比聪慧,实在令人钦佩。”说到这他顿了顿,然后兴致勃勃地问:“不过让本宫好奇的是公主唱了什么歌?”

胡盼儿有些尴尬地说了歌名。

阿伽善更好奇了,“小苹果?这个歌名倒是有趣儿,公主能给本宫舞蹈一下吗?”

胡盼儿心道:我的天!青天白日下在你面前又唱又跳的,公主的体统还要不要了?当时情况危急,自己扮演的角色就是个小宫女,她的人设就是一个疯丫头。如果现在重新来一遍你就看到现代的我了。

见阿伽善两眼发亮,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胡盼儿立刻羞红了脸,偏过身嗔道:“不可。”

女孩子面色绯红,浓黑的眼睫低垂,的唇瓣轻抿着,水晶垂坠随着她敛首在颊边轻颤,更衬得她肌肤胜雪,美得不可方物。看得阿伽善内心一片柔软。

听不到阿伽善的反应,胡盼儿忽然想起传说中他的暴虐性情,担心他发怒,有些忐忑地回过头来,正对上阿伽善含笑的眼波。

胡盼儿大囧,手下用力,下意识地折下了一朵花。她看着手里的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阿伽善拿起花朵插在胡盼儿发间,歪头端详了一下然后轻轻地说了句:“人比花娇。”

胡盼儿羞得用手遮住半张脸,暗忖:原来越是不爱说话的男子越是闷骚,平时讷言的太子说起甜言蜜语来竟然这样自然。

女孩子手指纤纤皓腕如玉,真是无一处不美。

胡盼儿忽然想起那个装着花朵的匣子,难道里面有什么内情?不如趁着他高兴首接问清楚,于是状似无意地问道:“太子殿下,浴室里那个匣子里面装的干花是从哪来的?”

这回换阿伽善窘迫了。

那是他珍藏的心事,因为着急去西部,忘记将匣子收好,更没想到那乌鲁兹会将公主安顿到自己的寝殿,结果被公主发现了匣子的秘密。

她那样聪慧,一定会猜到花朵是她曾经戴过的。反正她己经成为自己的太子妃了,也无须隐瞒,于是大方道:“是胡娘子戴过的。”

胡盼儿惊讶地问道:“留着那干花做什么?”

阿伽善从未想过会当着喜欢的女孩子的面表达心意,虽然不好意思,可是面对女孩子满眼的纯真和探求,他难堪地清了清嗓子,将目光投向身旁的花枝,轻轻道:“我心悦胡娘子。”

阿伽善的首言印证了胡盼儿的猜测,惊喜之余并没注意到阿伽善的自称由“本宫”换成了“我”。

胡盼儿这才明白“虽然是你、幸尔是你”这句话的含义,同时也理解了自阿伽善回府以后对自己的态度那样冷漠是什么原因了。

他心恋胡盼儿却不得不娶莲华公主,殊不知此莲花非彼莲华,水纵云再也想不到自己送出去的这个假公主正中太子下怀。

胡盼儿前世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恋爱的滋味,今日听了太子的情话只觉得心头雀跃,更让她意识到自己也是喜欢阿伽善的。

自第一眼看到阿伽善就己经心动了,不然不会答应帮他渡河、给他当向导,更不会为了他违背爹爹的话在外面过夜。

不过正因为答应阿伽善去看竞渡才引发了后续的事,阴差阳错地成了代嫁的公主,看来一切都是天意呀。

阿伽善眼波深沉,流露出浓浓的情意,没有丝毫佻达的神情,胡盼儿知道他的表白发自真心,不由得心里小鹿乱撞。

她抚着狂跳的心问出了自己担忧的事:“我并非真的公主,这该如何是好?”

阿伽善暗忖:与琛水国联姻的目的是为了加强两国关系进而引河蓄水。既然水纵云不管出于哪种原因送了个假公主过来,那么引河的事情他必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引河之事还要另想办法。

不过盼儿是假公主的事情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皇知道,否则会风波再起。

父皇为了维护延火国皇帝的尊严定然不能与水纵云善罢甘休。届时父皇是否找水纵云讨个说法、是否迁怒于盼儿就不得而知了。即使他认可了盼儿,盼儿的身份和处境也很尴尬。以父皇的本意,说不定会让自己再次为政治而联姻。

而自己如今如获至宝,绝不会让盼儿受一丝委屈,更不会让她成为宫斗的牺牲品。

想到此阿伽善正色说道:“你现在是本宫的太子妃,至于你以前是谁不重要,只要本宫认可,你就是莲花公主。琛水国皇帝李代桃僵,一定不希望事情败露。亲卫们有很多人都见过你,本宫会让查尔哈叮嘱他们守口如瓶。只是土邦国的人为何要劫掠你呢?这个本宫想不通。”

胡盼儿仔细想了想,自己从未接触土邦国的人,更不可能有过摩擦了,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与人结下了仇怨。

阿伽善见她皱着眉头似乎很苦恼,随即笑道:“你不必忧心,本宫会派人查到底。只是你要让侍女们慎言,不要将你的身份暴露了。”

胡盼儿见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且想的很周到,话里话外都在维护自己,这才安心地点点头。

其实胡盼儿还是有疑虑的,传言中太子的残暴是不是属实呢?是他在隐藏本性还是别人对他的造谣诽谤?只是这个时候探问他实在是不合时宜,还需要慢慢观察,“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日子久了自然会知道他的性情到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