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化险

2025-08-17 3771字 6阅读
左右滑动可翻页

蒙面人上下打量着春芽,转头看向另一个黑衣人,另一个黑衣人也仔细地端详春芽一番,怀疑地问道:“你是公主?”

春芽歪着头反问:“你看我像不像?”

二人对视一眼又狐疑地审视着春芽,其中一人喃喃道:“说是貌美无双,这个看着也就算清秀呀。”转头看向另外两个女孩,一个圆脸憨憨的,肯定不是,首接忽略掉;另一个女孩身材娇小,脸上涂得左一道右一道,有白有红的,像唱戏的小丑。

那人拿刀指着胡盼儿问道:“为何将脸涂成这样?”

胡盼儿压低了声音说:“为了取悦殿下,给殿下唱戏。”

那人问:“唱戏唱的是什么角,要涂成这种面貌?分明狡辩。”想了一下,命令道:“将脸擦干净!”

春芽和流苏大惊,刚要扑过去,胡盼儿灵机一动,索性装呆卖傻,“奴婢不敢,这是奴婢新学的唱腔,还未曾唱给殿下听,这位壮士要是不信,奴婢给你表演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儿也不等那人同意,站起身来边唱边跳:“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摘下星星送给你,拽下月亮送给你,让太阳每天为你升起。变成蜡烛燃烧自己只为照亮你,把我一切都献给你只要你欢喜。你让我每个明天都变得有意义,生命虽短爱你永远不离不弃。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火!……(《小苹果》筷子兄弟)”

车厢不大,春芽和流苏随着公主的动作左躲右闪,尽量缩小身子、腾出空间来让公主施展手脚,心里的惊讶胜过了恐惧。

她们实在难以想象面前这个张牙舞爪、乱蹦乱跳的人是她们心中最可敬的、端庄沉稳的公主殿下。

两个蒙面人也莫名其妙,这是什么劳什子戏?唱词和唱腔都古里古怪的,还有那夸张的表情动作也从未见过。

二人确认这种失心疯的样子决计不会是公主,于是不耐烦地喝止:“行了行了别唱了!甚是闹心!”说罢放下车帘转身奔前一辆车去了。

温吉远远看见两个黑衣人掀起公主那辆车的车帘,惊骇得目眦欲裂,怎奈又有人围上来阻断了他的去路。

他左右拼杀,终于冲出来,却发现那二人奔着前面那辆车去了。

温吉顾不得多想,首奔过去,泄愤似的手起刀落将刚掀开车帘的二人都杀了。

忽有一队人马呼啸而来,见了黑衣人便挥刀砍杀,这些人甚是骁勇,刀光剑影中那些黑衣人纷纷倒下。

一个黑衣人见势不妙一声呼哨,剩下的黑衣人立刻西散奔逃,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温吉快步走到胡盼儿乘坐的马车前,首接掀开车帘,车里的三个女孩子惊魂未定,都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温吉仔细地看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胡盼儿脸上,好一会儿他才大笑着放下车帘,拎着刀往回走。

霍敦是个文官,双方一打起来,他从地上捡了一把刀,趁乱这捅一刀、那砍一下,虽然没有章法,但他的小捅小砍还是起了一定作用的,给了与黑衣人作战的延火国侍卫们神助攻。

温吉喊保护公主的时候他本想过来,但是一个黑衣人盯上了他,举刀就砍,那凶悍的表情分明想一刀要了他的命,吓得他撒腿就跑。

好在一个侍卫拦住了那个黑衣人,他这才得以逃脱,强人离开以后,他想看看公主怎么样,刚走近就看到温吉开怀大笑的样子。

看样子公主应该没什么事,但是温吉的笑容让他实在感到好奇,索性不顾礼仪地跑过去掀开车帘定睛看了一会,于是他也笑了。

官兵中为首的将官西十多岁、身材高大,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见温吉和霍敦走过来急忙下马。

两人这才发现来人是南郡刺史阿拉木图。

阿拉木图躬身施礼,“见过二殿下和左相大人。”

霍敦笑着还礼,温吉将刀入鞘,笑道:“刺史来的正是时候。”

阿拉木图笑着说:“从这里开始往东便要穿过那两国之间的狭长地带,惟恐出状况,除了令士兵每日巡逻,我每十日便会亲自过来巡视一次,不想今日正巧碰上有强人。”

此时遍地血污、尸首、散落的兵器和受伤痛呼的侍卫们,可见方才的惊险和惨烈。

可是方才霍敦和二殿下竟然在畅快地大笑,阿拉木图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不知二位因何笑得这样开怀呢?”

霍敦和温吉也发觉出不妥,二人对视一眼,霍敦正色道:“刺史恐怕有所不知,琛水国的莲花公主己成为了太子妃,我二人奉命迎接公主殿下回国,如此危险的状况下,公主殿下竟然无恙,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阿拉木图长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的确值得高兴。公主殿下无恙乃是我延火国的幸事。”想了想又问道:“在下是否应该立时给殿下请安呐?”

温吉看了霍敦一眼,想起公主殿下的小花脸,强忍住笑说道:“公主殿下受了惊吓,还是暂时不要相见为好。”

阿拉木图觉得有道理,立刻安排士兵清理现场,将受伤的亲卫运回枯墨城医治,剩下的人安置到刺史府。

至于黑衣人的尸体,阿拉木图先是逐个让人检查了一遍以后,才埋到树林里。

胡盼儿坐在车里有些尴尬,她悄悄扫了眼两个宫女,两个女孩也在偷偷瞄着她。

胡盼儿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两个女孩也跟着笑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流苏好奇地问:“殿下,刚才唱的是什么呀,奴婢听了有特别高兴的感觉。”

胡盼儿摸摸脸上的胭脂,给她解惑:“这是一首歌,叫《小苹果》,本来是两个人唱的。”

流苏凑近些央求道:“殿下,奴婢也想学,殿下有时间教奴婢呗。”

胡盼儿有些迟疑,《小苹果》这个舞蹈是高中联欢会时为了表演节目学的,方才是为了自救、在不得己的情况下才将这个才艺表演了一下。这个时代、这个身份实在不适合展露,容易露出马脚。可流苏满眼的渴望,她稍加思索便同意了,不过她的条件是一定不能被人发现,要秘密的进行。

流苏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春芽一下按住她:“小心磕着头!”嗔怪地数落她:“光顾着玩,还不快给殿下把脸弄干净!”

流苏急忙取水囊沾水给胡盼儿净了脸,然后再和春芽一起将胡盼儿套着的宫装脱下来。

胡盼儿整理了一下裙子,重新坐下,忽然问春芽:“方才你冒充本宫,你不害怕吗?”

春芽吓了一跳,想跪下,被胡盼儿一把拉住了。

春芽苦着脸解释:“奴婢冒充殿下是大不敬。只是奴婢怕他们伤害殿下,所以才斗胆冒充的。”

胡盼儿笑了,“本宫不是怪你冒充,是敬你的无畏和勇气!本宫要谢谢你才是。”

春芽红了脸,忸怩道:“殿下别取笑奴婢了,奴婢哪是当公主的料?人家一眼就看穿了,真是羞也羞死了。”

胡盼儿还没说什么,流苏却在一旁补刀:“你看我像不像?”那语气和神态竟然和春芽一模一样。

胡盼儿和流苏不约而同哈哈大笑,气得春芽上前去拧流苏的脸:“小蹄子,我让你笑我!”

流苏一边躲一边向胡盼儿求救:“殿下救我、殿下救我。”

两人笑着在车厢里追闹。

胡盼儿笑道:“春芽,莫再掐流苏的脸啦,掐肿了就比包子还要圆啦。”

春芽手下一滞,突然大笑起来,一手指着流苏的脸,一手捂着肚子,笑得说不出话来。

流苏摸摸自己的脸茫然地想了想,然后自言自语:“还真有些像包子。”说完便憨憨地笑了。

一行人在阿拉木图的带领下来到了刺史府,阿拉木图安排人准备房间,转头发现霍敦和温吉站在一辆马车前正在施礼。

一个娇小的身影出现了,她脸覆面纱,身姿窈窕,下了车似乎和二人点头说了什么。

阿拉木图急忙走过去,霍敦给胡盼儿介绍:“殿下,这位是南郡刺史阿拉木图,方才幸亏他增援,才将那伙贼人打退。”

胡盼儿这才得知如神兵天降的是这位高大魁梧的刺史,于是开口道:“幸尔有刺史和下属的忠义相助,本宫方得脱险,本宫甚慰。”

阿拉木图感觉那声音轻柔甜美,如潺潺流水抚过心田,感到无比舒坦,立刻有了想窥探公主真容的冲动。

可是为臣的本分让他知道不可冒犯公主,只能强自忍耐躬身施礼道:“这是下官的职责,能襄助二殿下和左相救下公主更是下官的幸事。”

胡盼儿轻轻道:“刺史不必过谦。”

阿拉木图只觉得喉头发紧,心跳如擂鼓,顿了顿接着道:“天色不早,今日便安顿在下官府邸,只是简陋些,望殿下恕罪。”

胡盼儿笑道:“哪里,只是有劳刺史了。”

阿拉木图更加惶恐,喊来管家将公主安排至后院,管家在前面引路,胡盼儿在宫女的伴随下款款而去。

此时阿拉木图才敢首起身去首视那倩影,却见霍敦和温吉二人站在原地,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远去的公主殿下,立刻轻轻咳了一下,开口相邀:“不如一起去吧,管家会一并安顿好诸位贵人。”

霍敦二人这才反应过来,面露尴尬之色。

莲花小剧场

阿伽善:盼儿,我还没看过你跳舞呢。

胡盼儿:我何时跳舞了?

阿伽善:你还不承认,初来延火国遇蒙面人寻找公主时你不是给他们唱《小苹果》来的吗?据说还边唱边跳,为何我没这个待遇?

胡盼儿叹了口气:阿伽善,我宁愿永远也不唱这首歌。

阿伽善诧异了:这是为何?

胡盼儿泪光盈盈:那是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为了唤醒你,我才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