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后，到了地府，生前功过都有计算，为恶者，哪怕阳间无人知晓，死后也会有相对应的刑罚，没有人能逃脱审判。
阴间不需要顾虑所谓的社会稳定而对有些罪恶选择退让，轻刑罚。
所以很多被害死的亡魂不会选择自己报仇，因为一旦他们动了手，那就是触犯阴间律法，也会受罚，甚至影响他们下辈子的投胎。
但有些亡魂，就像是程舒雅这种，怨恨之气己经让她成为了厉鬼，不报仇，不足以消减。
闻观月的话说完，沈莠也安静的看向陆铮。
她担心陆铮这样的警察会说一些大道理劝说姑婆，让姑婆去抓程舒雅，她私心不希望如此。
虽然事情是她惹出来的，但她同步过学姐的感受，在她看来，程舒雅的恨，无法消解，必须亲自报仇。
“学姐她……本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好不容易从困境中走出来，努力消化周围所有的恶意，可以带着她奶奶好好生活的未来。可都被这群人毁了。”
沈莠抬头，鼓起勇气道：“陆警官，人都死了，她的奶奶也因为她的死，阴郁到快不行了，哪怕你们能还给她公道，但……还有意义吗？”
陆铮目光闪了闪。终究没有开口说一些根植在骨子里面的话术。
突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
是那个希望他能继续调查程舒雅案件的退休警察。
接通电话之后，陆铮脸色骤变，随即拿出手机查看，伴随着视频声音传来，连一旁的沈莠都露出异样的神色。
“这视频，该不是程舒雅弄得吧，厉鬼……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得不说，陆铮的三观遭受了冲击。
沈莠连忙询问怎么了？
陆铮示意她看校园论坛，沈莠立马打开手机，很快看到了跟她曾经目睹过的惨案差不多的场景，只是视角全部聚焦在加害者的身上，而不是受害者，也就是说这不是当初张瑞拍的视频。
“这……这是学姐做的？”沈莠都觉得不可思议。
闻观月在一旁扫了一眼。挑挑眉，“看来她没打算首接弄死他们啊。”
陆铮看过来，“这话怎么说？”
闻观月露出邪气的笑容道：“厉鬼若是想要报仇，会首接动手，先吓到他们阳气骤减，然后再索命，不会弄出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这明显是想要让他们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所以，那些人大概还有一口气。”
陆铮怔愣一瞬，拿起手机拨通电话，因为视频，所有的加害者都露了脸，陆铮自然就知道，程舒雅到底会找哪些人报仇，陆铮让警察局的人立马去调查那些人的情况。
结果没想到，警察局那边己经接到了好几起报案，因为事关当初的案件，陆铮是负责重启案件的警察，所以被紧急安排出警。
“好，我知道了”陆铮挂了电话，就看向闻观月，“可以随我一起行动吗？毕竟……要阻止她失控之下伤害无辜的人。”
其实他可以选择求闻观月现在就出手，避免事态扩大，虽然这小丫头不一定会答应啦。
但他最终还是放弃这样的请求，他不是那种偏执正义的人，他身在体系中，更加清楚的知道，迟到的正义从来不会给受害者宽慰，也明白，哪怕法律再公正也无法抵消受害者心中的伤。
陈益这样的凶手会被枪毙。
但张瑞带领的那帮人，他们不会得到死刑。哪怕他们在程舒雅的眼中跟陈益一样罪恶。
所以，陆铮选择只完成自己身为警察的职责……至少去看看，然后带着闻观月，让她防止意外情况。
陆铮是一个聪明人，这样的说法，闻观月的确能接受些，也省得她自己跑了。
于是闻观月和沈莠就坐上了陆铮的车。
陆铮启动车辆时看了闻观月一眼。
闻观月道：“去陈教授的家。”
言外之意，就是程舒雅此刻就在那边。
车上，陆铮安静的开车，对讲机里面不断传来其他警察那边的消息。
一个是喉管几乎被掐断了。
一个是浑身粉碎性骨折。
一个是缺氧，中毒，感染。
一个是毁灭性重创。
最后一个，张瑞最惨，几乎集合了上面所有人的情况，却仍旧还有一个口气，还有意识，都能堪称医学奇迹了。
沈莠听着其实是有些骇然的，但想起这帮畜生都做了什么，就根本生不出一点同情心了。
还有一个陈教授，不知道他又会遭遇什么样的报复。
很快，又有新的信息在校园论坛发酵。
沈莠看到时颇为惊讶，拿给闻观月看，“姑婆，你看这个……这个也行啊？厉鬼……这么厉害的吗？”
闻观月看了一眼，随即不自在的挠了挠鼻子。
一般厉鬼当然不会这么厉害。
但吸收了她的灵力可就不同了。
不过，这可跟她无关。
闻观月想到这里，自然瞪了沈莠一眼。沈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赏了一个脑瓜崩。
沈莠丝毫没有被打的不满情绪，只是揉了揉头，不敢再惹姑婆。
“怎么了？”陆铮一边开车，一边询问。
沈莠就把论坛上的帖子内容说了一下。
帖子标题：#劲爆，可能是冤魂复仇来了！#
帖子内容：程舒雅应该只是因为外貌而被造黄谣的无辜女生，当初在背后恶意造谣她的可能都会遭到报应。
我刚刚路过辅导员的办公室，正好听到辅导员在说程舒雅的坏话。
她说视频是假的，她们当初是同届，所有人都知道程舒雅有多放荡，她还被警察询问过，所有被询问的人都是这样说的。所以肯定是真的。
结果刚刚说完，她就惨叫一声，定睛一看，嘴角烂了一大片，这个辅导员当场就吓得在地，对着空气不断的求饶，说着后悔认错的话。
这帖子一发出来，不少人跟帖说，身边有认识的人嘴烂了。
这些不敢说是真假，但当初那恐怖传说的帖子被顶出来，不少嘴过程舒雅的回复都删除了。
而当初支持程舒雅的都在幸灾乐祸的回复，说那些删帖的同学，嘴也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