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望川备远行

2025-08-20 1797字 4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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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舟停靠在望川城码头时,恰逢市集最热闹的辰时。岸边的青石板路被晨露打湿,映着货摊幡旗的影子,卖早点的摊主掀开蒸笼,白雾裹挟着肉包的香气扑面而来,混着码头渔民刚卸下的鱼腥气,成了最鲜活的人间烟火。

浪刚踏上码头,就被几个孩童围住。他们举着亲手绘制的剑仙画像,画像上的金甲剑修被涂得金灿灿的,剑刃却画成了糖葫芦的模样。最小的孩童踮着脚递来颗野山楂:“仙哥哥,这是山里最甜的果子,给你路上吃。” 少年笑着接过山楂,指尖轻轻在孩童眉心点了下,一缕温和的灵力让孩子瞬间蹦高半尺,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

灵溪站在船舷边整理行囊,锁星链的银环偶尔碰撞发出清脆响声。她将玄机子标注的混沌海地图折成方巾大小,小心翼翼地塞进贴身锦囊,青铜碎片突然对着城中某个方向发亮:“浪,星链感应到纯正的凤凰气息,就在城西的炼器坊附近。” 她指着城墙下那片冒着青烟的作坊区,“说不定能找到凤凰血的线索。”

青岚正与药铺老板交涉,指尖划过药柜上的标签,目光在 “千年雪莲”“冰火草” 等药材上停留片刻。听到灵溪的话,她转身时药篮在臂弯轻轻晃动,里面的灵草叶片上还挂着晨露:“凤凰血极为珍贵,寻常炼器坊怎会有?” 话音刚落,药铺后院突然传来凤鸣般的清越声响,老板慌忙摆手:“是张老铁匠的淬火声,他总说自己的淬火水里加了凤凰翎羽,诸位莫怪。”

三人寻着声响来到城西炼器坊,只见作坊门口的铁砧上,一位赤裸上身的老铁匠正抡锤打铁,火星溅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烫出细小的白痕也浑然不觉。他淬火的水缸里果然飘着根五彩翎羽,水汽蒸腾间竟真有淡淡的凤凰威压散开。“后生仔要买啥?” 老铁匠放下锤子,用脏毛巾擦着脸问,眼角的皱纹里还嵌着铁屑。

浪指向水缸里的翎羽,斩天剑的剑脊微微发烫:“老丈可知这凤凰翎的来历?” 老铁匠闻言眼睛一瞪,突然抄起身边的铁钳:“你们是幽冥殿的奸细?” 铁钳带着风声砸来,被浪用剑鞘稳稳挡住,剑身金光映得老铁匠后退半步,“这是十年前位女仙师留下的,她说若遇持剑后生问起,就把这个交给他。” 他从床底拖出个锈铁盒,里面静静躺着片凤凰尾羽,羽根处刻着极小的 “凰” 字。

青岚接过尾羽细看,指尖抚过羽根时,丹炉突然发出急促的嗡鸣:“这上面有残留的丹火气息,是位丹道大能留下的!” 她将尾羽凑近鼻尖轻嗅,眉头渐渐舒展,“羽管里藏着凤凰血凝结的晶珠,足够炼制三枚洗魔神丹了!” 她从药篮里取出个玉瓶,小心翼翼地将晶珠收入瓶中,玉瓶接触晶珠的刹那,瓶身亮起淡淡的红光。

回到灵舟时,玄机子正对着罗盘喃喃自语,老者的手指在盘面星纹上滑动,每划过一处就有细碎的星辉落下:“混沌海的入口每百年才开启一次,下次开启就在三个月后的望月夜。” 他抬头时,罗盘突然对着浪的方向亮起,“你看,星图显示你们需集齐‘天地人’三才信物才能进入 —— 神剑为天,灵族玉佩为地,丹炉心火为人。”

灵溪急忙从锦囊取出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灵族的图腾,正是灵族传承的信物。她将玉佩放在罗盘旁,玉佩与星图产生共鸣,投射出混沌海的立体影像:“我这玉佩能感应地脉灵气,在混沌海应该能指引方向。” 她指尖轻轻敲击玉佩,影像中的某个漩涡突然放大,“这里灵力波动最稳定,或许就是创世莲生长的地方。”

夜幕降临时,望川城的灯笼次第亮起,像撒在人间的星辰。浪站在甲板上擦拭斩天剑,月光顺着剑脊的黑金纹路流淌,映得他侧脸轮廓分明。青岚端来刚炼制的 “定魂香”,香灰落在香炉里,凝成笔首的线条:“这香能安神定魂,在混沌海若遇心魔侵扰,点燃它就能守住灵台清明。” 她将装香的锦囊系在浪的剑柄上,指尖不经意触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被香火暖过似的微微一颤。

“三位仙师要远行?” 码头的老船夫提着壶米酒走上船,酒壶口的绵绳还沾着酒渍,“老朽年轻时听过混沌海的传说,那里的风浪能吞船噬舵,但只要心怀正气,海神就会指路。” 他给众人各倒了碗酒,酒液入喉辛辣却回甘,“这是自家酿的‘壮行酒’,祝仙师们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浪举起酒碗与众人相碰,酒液在碗中荡漾,映着天上的明月与岸边的灯火。他望着望川城渐入梦乡的轮廓,心中忽然充满力量 —— 正是这份人间烟火,让守护有了意义,让远行有了方向。当最后一滴酒饮尽,少年将空碗放下,斩天剑在月光下发出清越的剑吟,仿佛在回应着即将到来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