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宫太子vs相府嫡子5

2025-08-17 1912字 6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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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完毕,谢不言跟着家仆走到通明的正堂。兽首香炉腾起袅袅青烟,映得坐在檀木主位上的丞相面容愈发威严,见人到来,丞相便抬手示意:“随我去祠堂。”

日光渐渐过朱红廊柱,檐角悬月如钩。谢不言踩着青砖缝隙,望着父亲袍角上金线绣的云纹,踏入供奉着谢氏历代先祖牌位的宗堂。

沉香混着陈年木香扑面而来,丞相枯瘦的手指捏起三炷香,烛火舔舐间灰烬簌簌落在谢不言手背。

“给祖宗们磕个头。”火光摇曳,牌位上的金字忽明忽暗,门口黑影一闪,身着玄衣的壮汉抱臂而立,鹰隼般的目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谢不言喉结微动,屈膝跪在冰凉的青砖上。当他将香插入香炉时,指尖微微用力三支香的底部竟齐齐断裂。

【什么东西也配我供奉】

烟雾缭绕,老管家翻动族谱的沙沙声,无人发现这个插曲。

待三炷香颤巍巍立在炉中,丞相挥了挥手,壮汉无声退至廊下。

谢父抚着青玉扳指,目光扫过垂首而立的青年,“你漂泊多年,如今既己归家,从前的名分自当理清。”

话毕,执笔的老管家己翻开朱漆描金的族谱,狼毫饱蘸朱砂,将“谢不言”三字重重勾至嫡子名录。

站在一旁的谢凌云倒是无所谓,只是眼睛里带着邪气,粘腻的目光将谢不言从下看到上。

归入族谱完成,柳若芩站在门口见三人出来,就知道事情成了。

回到灯火通明的大堂,柳若芩广袖轻扬,召来满院奴仆。

她凤目扫过众人,声如洪钟:“都听好了!从今日起,谢不言便是府里名正言顺的大公子,云儿往后称二公子。谁敢慢待,家法伺候!”阳光将她的影子投在青砖上,长长如同盘踞的毒蛇巨蟒。

谢不言被数十道目光盯着,很是厌恶,便找了个身子乏了的理由匆匆离去。衣袂扫过雕花门框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嗤笑,不知是来自谢凌云,还是其他奴仆。

柳若芩瞥见自家儿子盯着那抹远去的背影,柳叶眉倒竖,一把揪住谢凌云的耳朵:“丢人现眼的东西!跟我回去!”

“春花!”柳若芩扭头冲阶下跪着的丫鬟呵道,“好生伺候大公子,若有差池,仔细你的皮!”

“是!”

春花伏在地上,额角几乎要贴上冰凉的青砖,余光瞥见谢凌云被母亲扯进内院时,那抹粘腻目光正沟沟的盯着谢不言离开的方向。

大管家吩咐众人散去,春花也赶紧站起身,朝着大公子的方向走去。

回到房间内,混杂着香烛与脂粉的气味瞬间被风卷走。

谢不言在八仙桌前落座,铺开半卷残旧的宣纸,狼毫饱蘸墨汁悬在半空,却迟迟未落下。檐角铜铃叮咚,喉咙间又犯上一股痒意,他忍不住低咳两声,墨点在宣纸上洇开几点。

“公子仔细点,别着凉了。"”

春花赶紧上前,抱着裹着锦缎的汤婆子跨进门槛,见谢不言单衣薄衫,赶忙将暖烘烘的汤婆子塞进他怀中。

热水隔着布料传来暖意,谢不言指尖无意识着锦缎上褪色的云纹,喉结动了动:“多谢。”

这话惊得春花后退半步,小脸泛起红晕。她垂眸盯着自己补丁摞补丁的裙摆——在这侯府多年,她受过无数主子的呵斥,却是头一回听见道谢。

想起大公子的眼神,春花攥紧衣角凑近,用极低的声音悄声道:“大公子,你要小心二公子。”

春花曾听说过不少二公子的腌臜事,同她一起入府的秋月,就因为长的有些姿色,被二公子折磨后,消失不见。而且大公子又生的如此之好....她打心里不想大公子受伤。

谢不言明白春花的好意,微微点头。

春花退了下去,谢不言重新拿起笔练了起来。

夜晚,东宫寝殿内烛火昏黄,青铜灯架上的烛泪正顺着盘龙纹路缓缓凝结。萧策执起素绢,一下又一下擦拭着寒光凛凛的宝剑,剑锋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冷意。

一名暗卫单膝跪在地上,禀报道:“殿下,相府的探子来信,丞相府己将人录入族谱,谢不言为嫡长子,谢凌云为嫡次子。”

暗卫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谢不言应当会被丞相送入东宫...”

话音未落,萧策手中的素绢突然收紧,在剑身上勒出刺耳的摩擦声,脑海里陡然闪过谢凌云那猥琐的相貌。

“不管是谁,只要敢嫁进来——”萧策猛地将宝剑插入剑鞘,龙吟般的铮鸣震得案上茶盏轻颤,“我都会’好好’对待他。”

他抚过冰凉的剑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就看他是能接住东宫的富贵,还是扛得住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

“阿丘!”谢不言刚躺下准备休息,就感觉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间,难道主系统在背后偷偷骂他?

身体弱,又喝了药,刚钻进被窝,暖意尚未浸透被褥,便抱着汤婆子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