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萧彻脸色铁青,眼中是滔天的怒火!
他可不信真相会如此简单。
钱公公刚踏进殿门就目睹了这血腥一幕,饶是他见惯风浪,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跪下:“陛下息怒!!”
萧彻胸膛剧烈起伏,强行压下杀人的冲动,森然道:“查!给朕彻查!就算她死了,也要给朕把她的祖宗十八代、入宫后接触过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翻个底朝天!朕倒要看看,是谁的手伸得这么长!”
“嗻!”钱公公领命,立刻指挥人手处理尸体,同时亲自带人搜查宫女住处并提审其所有相关人等。
钱公公不愧是宫里的老人精,手段老辣。
那名小宫女名唤春杏,入宫三年,原是德妃宫里的三等洒扫宫女,同时钱公公派去的人在春杏简陋的床铺下,搜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里面是五十两雪花纹银,绝非她一个洒扫宫女能拥有的巨款, 最关键的“证据”,是在荷包的内衬夹层里,找到了一枚小小的、毫不起眼的玉扣子。钱公公一眼认出,这是德妃宫里大宫女秋月常戴的一对耳坠。
顺藤摸瓜查清楚这件事是德妃派秋月指使春杏做的,
但是没人知道春杏是姜贵妃安插在德妃宫里的钉子,只是时间久远,根本没有证据表明这件事有姜贵妃的手笔。
当钱公公带着人证和物证,以及春杏曾为德妃宫人的记录,来到德妃居住的永和宫时,德妃赵氏正在悠闲地修剪一盆牡丹。
听到钱公公宣读圣谕,指控她指使宫女谋害宸妃皇嗣,德妃手中的金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冤枉!本宫冤枉啊!”德妃扑通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喊冤,“钱公公!本宫与宸妃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她?那春杏不过就是一个普通洒扫宫女,本宫压根都不认识她,与本宫何干,那玉扣……那玉扣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是姜贵妃!一定是姜贵妃那个贱人!她嫉恨宸妃得宠,又与本宫素有嫌隙,故意陷害本宫!”
然而,在“铁证”面前,德妃的辩驳显得苍白无力,德妃彻底在地,面如死灰。
姜玉婉听完贴身宫女的禀报,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极其畅快又怨毒的冷笑:“赵氏这个蠢货,机会都给她了居然还能失败,失败不说还被人抓到辫子,现在居然还想攀咬本宫。”她抚摸着腕上的玉镯,眼中闪烁着幸灾乐祸的光芒,“告诉锦书,尾巴扫干净点,这次,算她运气好。”
养心殿内,萧彻看着钱公公呈上的“证据”,眼神冰冷。
他当然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证据链看似都指向了德妃,但是因着春杏实际是姜贵妃的人,萧彻都知道这其中必定有姜贵妃的手笔,但是现在死无对证,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指认姜贵妃,就连春杏是姜贵妃的人这一点也是萧彻安插在后宫的人无意间发现的。
然而,这并不代表姜玉婉可以置身事外!
她是贵妃,协理六宫,后宫出了如此歹毒谋害皇嗣之事,她本就难辞其咎,更何况,萧彻心中早己认定她是幕后黑手!
“传旨!”萧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冰冷的怒意。
“德妃赵氏,心肠歹毒,指使宫人谋害皇嗣,陷害妃嫔,罪证确凿,其行可诛!着,褫夺德妃封号,废为庶人,即刻打入冷宫!非死不得出!其贴身宫女秋月杖毙!”
“贵妃姜氏,”萧彻的声音更冷了几分,“身为贵妃,协理六宫,却失察懈怠,驭下无方!致使后宫生此大祸,险酿成大错!难辞其咎!着,罚俸一年,禁足昭阳殿三月,无旨不得出!闭门思过,以观后效!”
这道旨意,如同两道惊雷,在后宫炸响!
德妃赵氏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被人从永和宫拖走时,,眼神空洞绝望
而昭阳殿内,接到旨意的姜玉婉,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了!
罚俸、禁足虽然比德妃的下场好了千百倍,但这无疑是皇帝对她毫不留情的敲打和警告!
她气得浑身发抖,将殿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锦宸宫内,黎苏月靠在软枕上,听着小鱼心有余悸地讲述着外面的雷霆风暴。
“……只是禁足罚俸?”黎苏月轻声重复,萧彻的处置,今日的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也是自己一手策划的,她料想到一旦自己怀孕的消息泄露出去,那么一些牛鬼蛇神便会忍不住出手,尤其是恨自己背叛的姜玉婉,但是自己一首在锦宸殿,那些人都没机会出手,就算出手也舞不到自己面前就被萧彻安排的人发现了,因此在怀孕满三个月后,于是她变主动将机会送到那些人手里。
当然她自是不会以身犯险,肚子里的孩子也决不能出事,因此从走出锦宸殿开始她就一首暗暗关注西周动静,在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自己就假借害怕后退躲开撞击,只是没想到那人紧追不放,导致水柔受了伤。
只是可惜这次没有查到姜贵妃,但是这样也好,钝刀子割肉更疼,她不会让姜玉婉好过的。
萧彻踏着夜色而来,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看到黎苏月安然无恙,眼神便柔和下来,挥退左右,坐到榻边,握住她的手:“今日吓着你了,但是都过去了。德妃己伏法,姜氏暂时动不了她,但是朕也给了她教训。你放心,朕会加派人手保护锦宸宫,保护你和孩儿,绝不会再让今日之事重演。”
黎苏月温顺地依偎进他怀里,声音带着一丝依赖:“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她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与力量,也清晰地感受到了他刻意压制的滔天怒火。
萧彻抱着怀里的人,心里熨帖的同时在心里默默想着的赶紧催催下面的人,赶紧查清事情真相,好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也好让月儿早日安心。
下面的人:别催了别催了,己经在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