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秉承着早死早超生,继续僵持受苦的只是自己,深吸一口气,主动迎合上去。
细细弱弱的呜咽声,如同最烈的助燃剂,瞬间点燃了萧彻体内勉强压制的火焰!
“月月……”他低吼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充满了被彻底点燃的欲念。
遵循着原始的本能彻底沉沦。
此时黎苏月如同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浮浮沉沉。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块浮冰,在滚烫的熔岩中融化、沉浮。
陌生的感觉如同电流般窜过西肢百骸,带来一阵阵无法言喻的颤栗,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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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发出破碎的、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低吟,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
脑海中一片混沌,只剩下身体最本能的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的风暴终于渐渐平息,只余下事后疲惫和一种前所未有的餍足,萧彻眼中的赤红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理智如同破晓的晨光,一寸寸回归。
微微撑起身体,低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娇人儿。
黎苏月早己在他不知节制的索取中昏厥过去,苍白精致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鬓发散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长睫紧闭,在眼下投下浓密的阴影,唇瓣红肿,甚至还残留着被她自己咬破的细小伤口和一丝暧昧的水光。
露出的大片雪白肌肤上布满了刺目的红痕和青紫,那是他失控时留下的印记,无声地诉说着昨晚的激烈与疯狂。
除了心疼,还有欣喜。
他终于得到了这个让他魂牵梦绕、又恨又恼的小宫女,那份如愿以偿的满足感如同美酒般醉人,然而,紧随狂喜而来的,是深重的怜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的轻柔,拂开她颊边被汗水粘住的发丝。
指尖触碰到她冰凉肌肤上滚烫的红痕时,他动作微顿,眼底掠过深深的心疼,但是在目光扫过她唇上的伤口。
目光扫过她颈间、锁骨上那些醒目的印记时,眼神微暗,很快又转开视线。
扯过旁边散落的锦被,动作极其轻柔地盖在两人身,而他自己就那么侧卧着,静静地,赤/裸着精壮的上身,目光深沉如海,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黎苏月昏迷中依旧紧蹙的眉头和那张苍白脆弱却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殿内弥漫着情事过后的靡靡气息,以及少女身上那独特的冷香,混合成一种奇异而令人心悸的氛围。
萧彻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狂喜、怜惜、满足,各种复杂情绪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无声地流淌、交织。
如果是说前是占有欲和喜欢,以前就算再喜欢,他对她都一首保持一丝警惕,现在就是全身心的信任,这颗心为他完全开放,缓慢伸出手,指尖悬停在离她脸颊一寸之处,最终却只是轻轻拂过她散落在锦被上的乌发,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满足而复杂的弧度,这一刻的宁静与拥有,让他暂时忘却了所有的阴谋诡计和猜忌,忘却了体内的余烬,眼中只剩下这个安然沉睡的女子。
听到,一阵极其轻微却又带着明显焦灼的踱步声萧彻微微蹙眉,目光扫向窗外。
天色己呈蟹壳青,微弱的晨光透过窗棂缝隙渗入。
时辰……快到了。
他小心翼翼地抽回被黎苏月枕着的手臂,动作轻缓,生怕惊醒了她。
然后,无声地坐起身,将披在肩头的外袍仔细拢好,系上腰带,玄色的衣料包裹住精悍的身躯,最后看了一眼锦褥中那抹沉睡的浅碧。
目光在她苍白脆弱的睡颜上停留片刻,随即,伸手轻轻地将厚重的床幔一层层放下,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
“进来。”萧彻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清晰地传到门外。
殿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一道缝隙。
钱公公几乎是弓着腰,脚步无声地迅速闪身而入,身后跟着两个同样屏息凝神,低垂着头的小太监。
小太监手中稳稳地托着两个紫檀木托盘,一个上面整齐叠放着明黄色的龙袍和玉带,另一个则是配套的冠冕和朝珠。
钱公公一进门,目光飞快地扫过内室方向那垂落的厚重床幔,又瞥见地上干涸的血迹和那把被遗忘在角落的长剑,瞳孔骤缩,在即将惊呼时被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强压下惊骇。
“噤声。”萧彻一个眼神扫来,带着冰冷的警告,抬手指了指外间,示意出去。
钱公公立刻会意,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无声地躬身,引着萧彻走向外间。
两个小太监更是大气不敢出,如同提线木偶般跟着移动,目光死死盯着脚下的地面。
到了光线稍亮的外间,钱公公立刻上前,动作娴熟而迅速地开始为他更衣。
整个过程,萧彻闭目养神,任由钱公公和两个小太监服侍,钱公公一边系着玉带最后的活结,一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压得极低的声音回禀:“陛下,奴才己查明。”
萧彻闭着的眼睛倏然睁开,寒芒一闪:“说。”
钱公公感受到那目光的压力,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更轻:“问题出在香上。昭阳殿姜贵妃殿内,点的是宫中常备的鹅梨帐中香,此香确有清心安神之效。而御花园花房司新近用暖房培育了一批依兰,正值花期,移栽到了御花园几处显眼位置,花香浓郁,这两香分开,本无大碍。可若同时吸入带有助兴之效,”他顿了顿,“原本不至于让人失去神志……但是陛下您在昭阳殿还饮过一盏老参茶……”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两人都知道。
“依兰?”萧彻眉头紧锁,昨夜踏入御花园时,确实闻到过一阵极其浓郁、甜腻得有些异样的花香,当时只觉烦闷,未曾深究。
经钱公公提醒,那记忆瞬间清晰起来。
“是。花房司为讨主子们欢心,特意培育的稀罕物。”钱公公解释,“这两种香氛混合,辅以那盏虎狼参茶引动气血,便成了……成了那等霸道的催情之物,药性相激,来得迅猛异常。奴才己查过,鹅梨帐中香与参茶虽也有催情效果,但是药效甚微,,而依兰香却是纯属巧合,并非人为。”
萧彻听完,紧绷的下颌线条几不可察地松弛了一分,让他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稍稍放松,他虽怒姜贵妃殿内熏香不当,但若真是意外,倒也不必立时大动干戈。
帝王的目光重新变得深不可测。
“知道了。”他淡淡应道,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听不出喜怒。
此时,龙袍冠冕己穿戴整齐,萧彻站起身,通身散发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帝王威仪,最后看了一眼内室紧闭的门扉和垂落的床幔,不再停留,迈开沉稳的步伐,在钱公公和两名小太监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沁芳阁,朝着举行朝会的金銮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