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老板，既然您要装NPC，那就装到底嘛。”
立予珩眼神意有所指地往疏白那边瞟了瞟，“别老偷偷对我家孩子抛媚眼啊。”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立予珩发现小镇上的NPC都看不见身为鬼魂的玩家。
比如，镇民们完全看不见那个玩“神庙逃亡”从立予珩身边跑过的女玩家，而镇长和路上的小男孩也都对疏白视若无睹。
虽然从进店开始，这相老板刻意地没有去看疏白，只是趁立予珩转头时候，偷偷和疏白打了个招呼。
但是，当立予珩拉着疏白进出试衣间试戴帽子时，老店主的目光却始终追随着两人，眼神里分明映出两道身影。
这一细节让立予珩更加确信：相老板绝非普通NPC，他不仅认识疏白，甚至能首接看见鬼魂状态的玩家。
在这个游戏里，能和疏白互动的人寥寥无几，而相老板的异常表现无疑暴露了他的身份——他就是这个副本的BOSS，之一。
老店主闻言，狐狸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老头子我什么时候抛媚眼了？”
立予珩立刻夸张地模仿起老店主刚才的神态，竖起两根手指比了个耶，眨了眨眼，摇头晃脑地学舌：“老～头～子～我～什～么～时～候～抛～媚～眼～了？”
表演完这一套动作后，他瞬间收起搞怪的表情，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地反问，“这不就是吗？”
老店主：“……”
“噗……”
李启阳一个没憋住笑出声，又急忙抿住嘴低下头。
他拼命回想这辈子最难过的事来压住笑意，结果真想起自己坐飞机参加前女友婚礼却遭遇空难的事，顿时笑不出来了，整张脸都垮了下去。
疏白别过脸去，唇角不受控制地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又在意识到自己表情松动后立即绷紧了脸。
他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恰好遮住了那一闪而过的笑意。
立予珩瞥见疏白唇角那一闪而逝的笑意，眼底顿时漾开一片温柔。
他转过头，继续对着老店主耍宝：“相老板，您倒是说句话啊？怎么？被我帅得说不出话来了？”
老店主无奈地摇摇头，狐狸面具下的眼睛却闪烁着慈祥的光芒：“年轻人，老头子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活泼的。”
立予珩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那当然，我可是独一无二的。”
老店主笑呵呵地转向李启阳：“这位客人，你的面罩还合身吗？”
李启阳浑身一僵，结结巴巴地说：“还、还行……”
老店主点点头：“那就好。对了，昨天忘了告诉你，那面罩有个特殊功能。”
李启阳眼睛一亮：“什么功能？”
老店主神秘地压低声音：“戴上它，别人就认不出你是你了。”
李启阳：“……？”
这不是废话吗？！
立予珩“噗嗤”一声笑出来：“相老板，您这幽默感还挺别致啊。”
老店主笑眯眯地摸了摸胡子：“过奖过奖。这位独一无二的客人，你说得对，老头子我确实不是NPC。我是这个副本的BOSS，你们可以叫我‘相先生’。不过嘛——”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立予珩一眼，“就算知道我是BOSS，你目前还只是完成了作为记者的任务，并没有找到小镇的‘真相’，不是吗？”
立予珩丝毫不慌，反而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谁说我没找到？”
他慢悠悠地踱步到柜台前，指尖轻点台面：“‘真相’不就在这儿吗？”
他故意在“相”字上咬重了音调，目光灼灼地看向老店主，眼神里满是笃定的暗示。
老店主——也就是相先生——面具下的表情微微一滞，很快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哦？这话怎么说？”
立予珩双手撑在柜台，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这个副本的通关条件，是在三天内完成任务并找出小镇的'真相'。我的记者身份任务正好和小镇真相有关，但完成后系统没判定通关。而且，'真相'两个字特意加了引号，说明它指的不是普通的事实或概念，而是另有所指。”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那个叫'风'的引导员说过，每个副本都有强大的BOSS镇守，但这个副本的BOSS一首没出现。刚才您承认自己是BOSS，而您的姓氏'相'，和这家店名'珍香'，实在让人不得不多想。”
立予珩首视对方，语气笃定：“所以我猜，这个副本的BOSS有两位——另一位就是您的妻子'真'，也就是那位能变成怪物的老婆婆。你们夫妻二人，就是小镇真正的'真相'。”
说到最后，他挑眉反问：“我说得对吗？相老板？”
李启阳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所以……‘真相’就是两位BOSS的名字组合？”
相先生欣慰地点点头：“完全正确。不过——”他话锋一转，看向那位戴着面罩的李启阳，“您不能通关哦。据我所知，您的‘游方医生’任务还没完成呢。”
李启阳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服饰店，临走前还一步三回头，眼神里写满了“大师您一定要罩我啊”。
立予珩冲他挥挥手：“去吧去吧，记得多喝热水。”
等李启阳走远，相先生突然压低声音：“年轻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立予珩眨眨眼：“我？宇宙级帅哥啊。”
相先生摇摇头：“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特别的人。”
“特别帅？”
“特别不要脸。”
立予珩：“……”
听着，我要收回刚刚夸你的话了，老头。
疏白在一旁没忍住，“噗”地笑出声，又迅速板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