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进客厅主沙发,长腿交叠,助理递上雪茄。他剪了烟蒂,点着,火光一闪,烟雾漫开。
沈父沈母坐在对面,对着夏草草示意让夏草草先回房间。
沈言之轻点烟灰。
“父亲,母亲。”沈言之抬头“我要娶知知。”
沈父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沈言之!你疯了?沈知年她……她刚刚在你怀里时还瞪了草草,她不是之前在我们面前那样的好人!”
“那又如何?”沈言之抽了一口雪茄,烟雾漫上来,模糊了眉眼。
沈母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可草草才是你亲妹妹啊!她从进门你都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却要娶沈知年?”
“嗯,要娶”
“你有没有想过公司,想过沈家!?”
“沈氏的股价,我负责;沈家的名声,我担着。”
“至于夏草草”沈言之抬眼,与沈母对视“她是你们二老的孩子,我会给她最好的物质生活,这是作为家主的责任。”
“但是我对她不会有多余的感情。”
“我沈言之的感情,从知知叫哥哥时,就只属于知知了。”
“她坏,我就护着她的坏,我沈言之也不是好人。”
“我对好坏没有评定标准,我不在乎知知是否善良,只在乎她是知知,她是我的知知。”
沈父气得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看着平时温顺的儿子,此时为了一个外人,与他们站在对立面。
他气愤道:“我是怎么培养你长大的?我们之前对知知还不够好吗?”
“以前沈家只算中产家庭,发展到现在全靠我沈言之。”
“以前对知知吗?确实好,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知知车祸后,你们却去找了一个陌生人。”
“明明前一秒你们都还在哭泣,后一秒就能因为一个长相相似的人,丢下知知。”男人低沉带着些疑惑的声音在客厅回荡。
沈母捂着脸无声落泪却还是执拗的说道:“言之!知知车祸后的这段时间我们没有告诉你是有原因的。
因为我们想去观察草草,经过我们的观察,她是一个好孩子,这些年过的比沈知年差了不知道多少。”
沈言之与沈母对视,看着沈母流泪,他缓缓起身:“我记得我儿时你们就请了一个保姆,在那个保姆辞职时,还给了一大笔钱。
那个保姆应该就是知知的妈妈吧,我至今都想不通为什么要给一个保姆一大笔钱。”
他缓步离去,走到楼梯口时,回头说道,:“下个月订婚,3月后婚礼,你们尽快把知知户口迁出去。”
话落便上了楼,只留下满室寂静。
沈父沈母沉默着,最后沈母先挑起话题嘲讽道:“当年那笔钱的事,你以为我真不知道?
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日子能过下去!可是孩子的事情你肯定发觉了,就是装糊涂。”
沈父猛地起身:“我当年给她钱,就是让她彻底消失!谁能想到她敢换孩子?
这十几年我压根没看出他们有一点点像,沈知年眼神清清亮亮的,那保姆虽也好看可不及沈知年。”
沈母听到沈父还夸上了,语气嘲讽的说:“沈知年是那女人跟别的男人生的种!跟你沈家半毛钱关系没有!
你却把她当亲闺女养了十几年,还被她妈算计得明明白白。”
沈父脸涨成猪肝色,指着沈母却说不出话。
楼上房间隔音极好,将楼下的争吵彻底锁在门外。
暖黄灯光里,沈知年窝在沈言之怀里,忽然抬头。
带着点告状似的小声说:“哥哥,刚才在楼下我哭哭的时候,在你怀里偷偷瞪了夏草草好几眼呢。”
沈言之垂眸,将雪茄按在烟灰缸里捻了捻雪茄,低头看向沈知年,声音放得很轻:“嗯,她惹你了?”
“谁让她站在那儿看……”沈知年往他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就瞪她,不让她看。”
沈言之低笑,吻了吻女孩额头:“好,不让看。”
房间里只有他温沉的语调,和她被逗笑的轻哼。
沈言之轻轻拍着沈知年的背,开始讲着小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首到怀里的呼吸渐渐均匀,他才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平,掖好被角,走了出去。
关门的瞬间,他脸上的柔和淡去几分,走到书房,打开电脑,开始了这段时间未尽的工作。
沈知年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己经到了傍晚。
她缓缓走去了沈言之房间发现没有人,便又去了书房,刚推开房门,沈言之的目光便看了过来。
沈知年与他对视着,看着男人眉宇间还未散的疲惫,但是目光落在沈知年身上时,那点倦意也被藏了起来,眼底也漫上笑意。
沈言之注意到女孩目光,声音放缓着说道:“醒了?”
沈知年光着脚走过去,没等沈言之起身,就在他腿上,顺势往他怀里一缩,脸颊蹭着他的胸口,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哥哥。”
沈言之抬手圈住她的腰,手掌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顶,喉间溢出低笑:“怎么不多睡会儿?”
沈知年不说话,装没听见。
见女孩不说话,沈言之的目光便落在少女光着的脚丫上,眉头微蹙。
伸手便将那冰凉的小脚握在掌心焐着,同时手臂一带,把人更紧地圈进怀里。
另一只手在她臀上轻拍了下道:“又不穿鞋。”
女孩被拍得身子一僵,脸颊腾地泛起红,下意识扭了扭屁股,声音黏糊糊的:“哥哥不许打屁屁……”
柔软的身子在怀里轻轻扭动,像羽毛搔过心尖。
沈言之喉结滚了滚,掌心的温度陡然升高,声音沉得发哑:“别动,知知。”
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牢牢锁在怀里。
沈言之喉间滚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低哑得像叹息:“等结婚。”
沈知年懵了,眨着湿漉漉的眼:“什么结婚?”
他没接话,指尖着她的发尾,声音转得平稳:“知知,明天跟哥哥去公司,住公司那边。
以后少回老宅,去哥哥另一处别墅,我让人把你东西都搬过去,房间布置得跟原来一样。”
少女还陷在“结婚”两个字的困惑里,下意识点头,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哦……”
沈言之站起身,将怀里的沈知年轻放在椅子上,整理了下她微乱的衣角:“哥哥工作差不多弄完了。
你先回房间洗澡,我在这边洗,洗完就去找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一早,我们一起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