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笙呼吸微滞:“好啊。”
栖迟低笑,指腹轻轻抚过她的唇角,擦去那一抹荔枝的汁液。
阮梨笙眸光微闪,忽然想起什么,语气沉了几分:“那乞丐的事,是你安排的?”
栖迟笑意不减,坦然承认:“是。”
“人也是你杀的?”
“是。”
阮梨笙微微蹙眉:“你胆子真大。“
栖迟眸色微冷:“胆子不大怎么护得住你?”
“谁让那女人想用那么恶毒的法子对付你的?”
“没把她扒皮割肉,算是便宜她了。”
阮梨笙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指尖轻轻划过他的下颌。
“没留下尾巴吧?”
她可不觉得栖迟狠,毕竟他这么做都是为了她。
她很满意他的做法。
想要对付她,就该付出应有的代价。
栖迟握住她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一吻,眸光深邃。
“我做事,你放心。”
“今晚可以好好奖励奖励我吗?”
阮梨笙眼睫轻颤,呼吸微乱,却仍勾着唇角,轻哼一声。
“先伺候我。”
栖迟俯身,将她困在软榻与自己之间,眸光灼灼。
“好,先伺候你。”
吻落下。
一步步向下。
最后落在柔软之处。
温柔对待。
时而又加大力度。
惹得阮梨笙气喘吁吁,手下意识拽住他的头发。
秋菊还站在门口,忽地听见屋内传来一声低喘。
“栖迟……你……嗯……”
女人的嗓音又娇又颤,尾音还带着几分呜咽,听得人耳根发烫。
紧接着是男子沙哑的轻笑。
“舒服吗?”
“你……混账……啊!”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夹杂着亲吻的声响。
秋菊瞬间涨红了脸,连指尖都羞得发颤。
她慌忙后退两步,连忙捂住耳朵。
她站在院子里,西处望望。
生怕赫连昼突然出现。
赫连昼本是派了暗卫守在墨竹院的,但阮梨笙不喜欢。
他知道春杏功夫好,而她本身会医也会毒,不然即便阮梨笙说烂嘴,他也会派暗卫守着她。
阮梨笙眼尾泛红,唇瓣被吻得水光潋滟,胸口剧烈起伏着,瞪向他:“你……”
栖迟终于稍稍退开些,唇瓣仍贴着阮梨笙的唇角,呼吸粗重:“你自己的东西,难道还嫌弃不成?”
“不准……”
话未说完又被封住唇舌,栖迟这次吻得极慢。
舌尖一点点描摹她的唇形,像是品尝最珍贵的蜜糖,手掌也从腰际滑到她后颈,迫使她仰头承受。
阮梨笙浑身发烫,终于溃不成军,指尖深深陷入他的后背。
烛火摇曳,晃得人心跳加速。
窗外,夜风拂过,吹散了低语,却吹不散这一室旖旎。
~
五皇子府,密室。
烛火幽幽,映照在青石壁上,投下两道交错的暗影。
赫连齐负手而立,指尖着一枚黑玉扳指,眸色阴鸷如夜。
“先生,你说在春猎那日动手如何?”
谋士萧景玄立于案前,一袭灰袍,面容隐在烛光暗处,唯有一双眼睛锐利如刀。
“殿下可想清楚了?”他声音低沉,似毒蛇吐信,“宁王若死,陛下震怒,彻查之下,恐有风险。”
赫连齐冷笑一声,指节猛地收紧,黑玉扳指在掌心硌出深痕。
“父皇病入膏肓,太子平庸无能,朝中大半势力早己暗中归附于本王。”他眯起眼,眼底杀意翻涌。
“只要赫连昼一死,这皇位,还有谁能与本王争?”
聪明人都能看出皇帝最看重的皇子便是赫连昼。
否则皇帝也不会将兵权给了赫连昼而不收回。
萧景玄沉吟片刻,缓缓道:“宁王本身身手就好,再加上身边高手如云。若要动手,需万无一失。”
赫连齐转身,从暗格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在案上铺开。
“春猎围场,此处——”他指尖重重戳在一处地方,“林深树密,最适合设伏。”
萧景玄俯身细看,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这地方确实适合埋伏。”
“那殿下想如何安排此事?”
赫连齐眸中寒光一闪:“本王记得秦府与赫连昼彻底闹翻了。”
他指尖划过地图,声音森冷,“借刀杀人最合适不过了。”
“你说,要是我们拿出证据,证明那乞丐是赫连昼安排的,秦战那个莽夫会不会主动给我们递刀?”
萧景玄会意,低声道:“恐怕秦战会主动成为殿下手里的刀。”
毕竟秦望舒是她最宠爱的妹妹。
赫连齐满意地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
“这件事便交给先生去办了。”
“是。”
萧景玄微微躬身。
秦府内院。
秦望舒自从醒过来后,不吃不喝,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秦父和秦战都十分担心。
秦母都哭昏好几次了。
父子俩站在院中,面色阴沉如铁。
“父亲,望舒己经一天未进水米,再这样下去……”秦战眼里满是担忧。
秦望舒是他最宠的妹妹,遭受了这般折磨,他很是心痛。
秦父长叹一声,眉间皱纹更深:“望舒受此大辱,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秦战咬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眼底怒火翻涌。
“都怪赫连昼!”
“若不是他没有安排好足够的人手,望舒也不会被贼人得手。”
“话虽这么说,但赫连昼不会是幕后真凶。”秦父知道皇家人不会做出自损颜面的事。
哪怕赫连昼不爱他女儿,也必然做不出此等下三滥的事。
秦父沉吟片刻,继续道:“自从那阮梨笙来到宁王府后,望舒的日子便不好过。”
“说不定这幕后之人就是她。”
“毕竟,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
后院的肮脏之事,他见得太多了。
女人之间的斗争,也很可怕。
这也是当初他不愿望舒嫁入皇室的原因。
但奈何秦望舒一心要嫁赫连昼,不惜以死相逼。
秦战皱眉:“可我们无凭无据,如何确定那幕后之人就是阮梨笙?”
他的后院女人多,自然是明白秦父话里的意思。
女人为了争宠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秦父沉默片刻,忽然眯起眼睛,缓缓道:“想办法将那女人绑来。”
“若幕后之人是她,首接砍下她的手脚,给望舒赔罪。”
“若幕后之人不是她,有了她在手里,不怕赫连昼不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事情发生在宁王府,即便是他们想调查,也难以下手。
秦战眼中狠色一闪:“好!我这就安排人手,务必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绑来!”
秦父点头,阴冷道:“记住,做得干净些,别留下把柄。”
这一夜里,各路人马,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