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房门,阮宴辞就打了阮父的电话,表明自己并不希望那个所谓的亲生妹妹回来。
阮家大小姐永远都只会是阮梨笙。
阮母问阮宴辞,阮梨笙是否知道了这件事。
阮宴辞说她己经知道了。
阮家父母心里一咯噔,担心阮梨笙难过,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急匆匆地赶到了她的住处。
门铃响起时,阮梨笙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听到动静,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没去开门。
“笙笙,是爸爸妈妈。”视频里传来阮母温柔的声音。
阮梨笙轻哼一声,故意拖了几秒才慢吞吞地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阮母就心疼地上前拉住她的手:“笙笙,妈妈听说你知道了……”
阮梨笙别过脸,语气带着几分赌气。
“知道什么?知道你们在找亲生女儿,准备把我赶出去?”
“胡说什么!”阮父皱眉,语气严肃却透着心疼,“我们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
阮梨笙可是他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怎么会不要她呢?
阮母也连忙解释:“笙笙,我们只是想知道那个孩子现在过得怎么样,并不是要抛弃你。”
阮梨笙抿着唇不说话,眼眶微微泛红,但倔强地不肯掉眼泪。
父母最见不得儿女掉眼泪了。
所以偶尔演演还是可以的。
阮父叹了口气,放缓语气。
“我们养了你二十多年,早就把你当亲生的了。”
“如果那个孩子过得好,我们不会打扰她,最多给她一些经济补偿。如果她过得不好……我们也不会把她接回来,只会适当帮一帮。”
他们并没有把她接回来的打算。
一个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女儿,和一个养了二十多年的贴心小棉袄。
虽然这棉袄总是漏风。
但他们还是知道自己的是偏向谁的。
阮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笙笙,你永远是我们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阮梨笙抬眸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神情真挚,心里的委屈稍稍散了些,但嘴上仍不饶人。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们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不跟你说是担心你多想。”阮母无奈地笑了笑。
“你从小性子倔,又骄傲,我们怕你胡思乱想。”
阮梨笙撇撇嘴,终于松了口:“那我现在不开心,你们得哄我。”
她演戏很有一套的,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红枣。
虽然这巴掌不像巴掌,红枣不像红枣。
阮父阮母对视一眼,眼里都浮现出笑意。
总算是不生气了。
他们都担心她难过,伤了身子。
阮母立刻道:“好,你想怎么哄?”
只要她开心,怎么样都行。
阮梨笙眼睛一转,扬起下巴。
“我要最新季的高定礼服,还有珠宝,你们得陪我逛街!”
阮母失笑,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好,都依你。”
阮父也笑着点头:“行,你想买什么,爸爸都买单。”
阮梨笙这才满意地嘴角,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
站在不远处的阮宴辞看着这一幕,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唇角微微扬起。
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
阮家父母离开后,阮梨笙又懒洋洋地窝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阮宴辞刚煮好的番茄牛肉面,小口小口地吃着。
面条劲道,汤汁浓郁,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她抬眸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阮宴辞,见他正低头用手机处理工作邮件,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点,侧脸线条冷峻而专注。
“哥。”
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阮宴辞指尖一顿,抬眼看她:“嗯?”
阮梨笙放下筷子,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我们去海城玩吧。”
她可是知道某人在海城的。
既然知道了无论如何阮宴辞都会站在她这边,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阮宴辞眸光微动,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却还是顺着她的话问。
“去海城做什么?”
“听说海城的花市很有名。”她眨了眨眼,语气天真又无辜,“我想去买点花,装饰房间。”
阮宴辞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是去买花?”
看来她是知道了楚知许在海城。
不然以她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跑那么远的地方去。
毕竟海城没有她喜欢的风景。
阮梨笙轻哼,索性不装了,首接道。
“楚知许不是在那儿开花店吗?我们去看看她呗。”
阮宴辞眸色微深,语气依旧纵容:“你想怎么‘看’她?”
一听她的语气,阮宴辞就知道她要折腾人了。
不过没关系,她开心就好。
阮梨笙歪着头想了想,眼底闪过一丝恶劣的笑意:“比如……让她生意做不下去?”
她是知道楚知许那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花店的。
与其让人把她套麻袋打一顿,不如毁了她最在乎的东西。
阮宴辞挑眉:“具体点。”
“我们可以先让人去她店里订一大批花,要求当天必须送到,让她忙得团团转。”
阮梨笙慢悠悠地说道:“然后,再找人投诉她的花质量有问题,要求赔偿。”
他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样子,唇角微扬:“还有呢?”
“还有,”阮梨笙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找几个‘客人’去她店里闹事,说她卖假花,骗钱。”
阮宴辞低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就这么简单?”
他觉得她还是太善良了,这点想法完全都是小打小闹。
不过她既然希望这样做,那她就陪她一起。
阮梨笙撇撇嘴:“暂时是这些,我还没想出其他的办法。”
“虽然爸妈说了不会接她回来,但我就是不爽。”
她不爽,就想拿人出气。
虽然她也觉得有点简单了,但总不能杀人放火吧?
这里可是法治社会哎。
她说得差不多了,阮宴辞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依旧温柔:“好,都依你。”
阮梨笙满意地笑了,重新拿起筷子吃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那你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就去海城。”
阮宴辞点头:“嗯,我让人去准备。”
他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宠溺。
只要她开心就好。
其他人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