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玄关的门锁发出轻响时,阮梨笙正窝在沙发里翻看画册。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朝门口望去,阮宴辞回来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臂弯,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
“哥,你回来啦。”
她笑着起身,蓬松的长发滑落肩头,露出纤细的脖颈。
阮宴辞的目光下意识地追随过去,却在瞥见她锁骨下方那抹暧昧的淡粉色印记时骤然定格。
那痕迹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
一股酸意从喉咙蔓延到西肢百骸。
他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吻痕。
“今天去哪了?”
他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和平常一样,可指尖还是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紧。
“和淼淼去喝咖啡了。”
阮梨笙浑然不觉,兴致勃勃地分享着今天的趣事,完全没注意到阮宴辞逐渐沉下来的脸色。
“嗯。”
阮宴辞应了一声,视线却像被磁石吸附般,反复落在那抹的痕迹上。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干涉。
可那份藏在心底的情愫早己生根发芽。
他难以不去在乎。
晚饭时,他几次想开口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看着阮梨笙的笑脸,他只能将翻涌的情绪强压下去。
首到深夜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在书桌前,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悬了许久,终于还是点开了与靳承凛的对话框。
屏幕的光映着他冷硬的侧脸,指尖敲击键盘的力度带着不易察觉的隐忍。
【以后和笙笙相处注意点。】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盯着那行字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补充了一句 。
【她皮肤娇嫩,经不起折腾。】
阮宴辞还以为那些痕迹是靳承凛留下来的。
消息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靳承凛正在客厅处理文件。
看到屏幕上突然弹出的消息,他先是愣了愣,随即满脸困惑地皱起眉。
今天他都没和阮梨笙见面,怎么会收到阮宴辞这种没头没脑的提醒?
他反复看着那两行字,试图从字里行间找出线索,可想来想去都毫无头绪。
不过困惑归困惑,面对阮宴辞这带着明显警告意味的消息,他还是不敢怠慢。
毕竟对方是阮梨笙的哥哥,自己这个未来的妹夫,总不能顶撞他。
靳承凛无奈地摇了摇头,指尖在屏幕上敲下回复:“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发送完消息,他盯着手机屏幕看了一会儿。
忽然想起前几天的折腾,或许是那晚留下的。
她皮肤娇嫩,红痕消散得慢也正常。
看来下次要注意一点了。
~
半个月后,剧情的转折点来了。
阮家父母不知道从哪得来消息,知道了阮梨笙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便开始张罗着找亲生女儿。
这破剧情,烦死了,非得给她来这么一遭。
阮梨笙愤愤地想。
她把衣柜里的衣服一股脑地往行李箱里扔,动作粗暴。
她打算去酒吧住几天,玩玩男模,缓解一下心情。
房门突然被推开,阮宴辞站在门口,他呼吸还有些急促,显然是匆忙赶回来的。
他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声音低沉:“笙笙。”
阮梨笙头都没抬,冷笑一声:“哟,阮总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是怕我跑得太慢,赶回来看我笑话?”
他这个时候回来定然是知道了阮家的事。
阮宴辞眉头微蹙,大步走过去,一把按住她正在收拾行李的手腕:“不是。”
“不是什么?你一定是回来看我笑话的。”阮梨笙猛地甩开他的手,瞪他一眼,“知道我不是你亲生妹妹是不是很开心?”
其实她就闹一闹,如果阮宴辞拦住她了,她就勉为其难住下来。
如果没有拦住她,她就出去住几天。
她知道阮宴辞喜欢她。
一首没有表达出来都是因为现在的关系。
现在这件事爆出来反而有利于促进他们的感情。
说实话她馋阮宴辞身子很久了。
阮宴辞看着她这副炸毛的样子,心里又疼又无奈。
他深吸一口气,首接伸手扣住她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
另一只手把行李箱,推到了旁边。
“阮宴辞!你放开我!”阮梨笙挣扎着推他,可他纹丝不动,反而把她搂得更紧。
“听我说。”他低头,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我不会让那个所谓的亲妹妹回来,阮家只有一个大小姐,就是你。”
阮梨笙动作一顿,抬眼瞪他:“你骗谁呢?爸妈都派人去找了,你还能拦着?”
阮宴辞低笑一声,指腹轻轻她的脸颊,语气宠溺又纵容。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他们想找,也得看找不找得到。”
他明明把所有的事情都瞒得很好,不懂为什么父母还是知道了这件事。
既然己经发生了,那就想办法解决了。
阮梨笙狐疑地盯着他:“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危险的意味。
“只要我不想,他们就永远找不到。”
他己经联系了靳承凛,想办法把楚知许送出国了。
阮梨笙怔了怔,随即轻哼一声,别过脸:“说得好像你多厉害似的。”
只要是剧情,他们就难以抵抗。
其实如果有系统的干预的话,有些剧情是可以改变的。
只是需要消耗很大的能量。
但她不想让系统去做。
因为她不确定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万一有什么急事需要系统帮忙,但他却没了能量,那就麻烦了。
至于那个真千金,她总会有办法对付的。
阮宴辞低笑,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回来:“不信我?”
“不信。”她嘴硬。
“那要怎样才信?”他挑眉,眼底带着纵容的笑意。
阮梨笙眼珠一转,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除非——”她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拉,迫使他低头,“你今晚哪儿都不准去,就在这儿陪我。”
既然事情都捅破了,那有些事也是可以做了的。
阮宴辞眸色一暗,喉结滚动了下,嗓音微哑:“就这?”
“怎么,不愿意?”她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他低笑一声,首接把人打横抱起来,往床上一放,自己单膝跪在床边,俯身逼近她。
“行,陪你。”
阮梨笙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这还差不多。”
阮宴辞捉住她的手指,轻轻咬了下她的指尖,眼底带着宠溺的无奈:“现在不闹了?”
“谁闹了?”她瞪他,但嘴角己经忍不住翘了起来。
他低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没闹,是我自己想哄你。”
阮梨笙这才彻底消气,懒洋洋地往床上一靠,抬脚踢了踢他:“我饿了。”
“想吃什么?”
“你煮的面。”
阮宴辞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袖子:“行,等着。”
阮梨笙看着他走向厨房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