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醒酒汤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
阮宴辞看了一眼腕表,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分。
时间差不多了,人该回来了。
他关小火,用瓷勺轻轻搅动汤中沉浮的陈皮和山楂,酸甜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玄关处传来钥匙落地的清脆声响,接着是身体扑在沙发上的闷响。
阮宴辞放下勺子,快步走向客厅,看见阮梨笙像只醉猫一样瘫在沙发上。
一只高跟鞋还挂在脚尖,随时可能掉落。
“笙笙。”他轻声唤道,蹲下身替她脱下那只摇摇欲坠的高跟鞋。
又喝醉了。
真拿她没办法。
他现在是不敢再阻止她出去疯了。
上一次就因为不允许她出去玩,一个月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那种煎熬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阮梨笙半睁着眼,短裙上移到了大腿根,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
“唔...哥?”
她的声音带着醉意的甜腻,她试图坐起来,却只是徒劳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累了,起不来。
阮宴辞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扶起:“喝了多少?”
看这样子就知道喝了挺多的。
阮梨笙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咯咯笑起来。
“不记得了~”她伸出食指戳了戳阮宴辞紧皱的眉头,“但是...比上次多!”
她身上混合着各种味道,阮宴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醒酒汤好了,我去拿。”阮宴辞准备起身,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
“不要...”阮梨笙撅着嘴,像个耍赖的孩子,“你抱我去。”
她是知道阮宴辞不会拒绝她的。
阮宴辞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地弯下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揽住她的背,将她打横抱起。
阮梨笙立刻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的颈窝处。
“好香...”
她嘟囔着,鼻尖蹭过他的皮肤。
阮宴辞用的香水是木质柑橘调,前调是明亮、略带辛辣感的葡萄柚和橙子,清新提神且不甜腻。
她很喜欢这种味道。
阮宴辞浑身一僵,但很快调整步伐向厨房走去。
怀里的阮梨笙轻得像个娃娃,却带着灼人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衬衫传递过来。
厨房的灯光下,阮宴辞小心地将她放在料理台上。
“坐好啊。”
确定她坐稳后,他转身去盛醒酒汤。
他听见身后布料摩擦的声音,回头时就愣住了。
阮梨笙不知何时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正歪着头看他,眼神迷离。
阮宴辞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声音沙哑,端着汤碗走近:“喝了它。”
她撇撇嘴,却还是乖乖张开嘴。
他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将碗沿贴近她的唇。
她小口啜饮着,有几滴顺着嘴角滑落,阮宴辞用拇指轻轻拭去。
“难喝...”阮梨笙皱着脸抱怨,却突然凑近,嘴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但是...哥哥煮的...我都喜欢...”
她是有些醉了,但意识还没完全模糊。
她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
她的呼吸带着醒酒汤的酸甜和酒精的炽热,喷在阮宴辞耳畔最敏感的地方。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想靠近,但又不敢。
阮梨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反应,得寸进尺地用唇碰了碰他的耳垂,然后顺着下颌线一路下滑,在喉结处停留,轻轻一咬。
“笙笙。”阮宴辞猛地后退,碗里的汤洒了大半,“乖,别闹,你喝醉了。”
每次喝醉了就撩拨他,第二天醒来又什么都不知道。
煎熬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他也没办法,只能承受着。
“我没醉~”
阮梨笙晃着双腿,裙摆随着动作又往上移了几分。
“我知道你是哥哥...”
她突然倾身向前,差点从料理台上栽下来,阮宴辞急忙上前接住,却被她顺势搂住脖子。
她的唇离他的只有寸许,呼吸交融。
阮宴辞能闻到她唇上残留的酒香,能看到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理智的弦绷紧到极限,随时可能断裂。
“最后一次警告。”男人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危险,“再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阮梨笙却笑了,那笑容带着小恶魔般的狡黠:“你舍不得。”
他怎么可能舍得欺负她呢?
她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轻轻拉扯。
“哥哥从来都舍不得我让我受伤的,对吗?”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阮宴辞心底最深处的那扇门。
是啊,他舍不得。舍不得看她不开心,舍不得她掉一滴眼泪,更舍不得将她推开。
即使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
阮宴辞的手抚上她的腰,掌心下的肌肤温热柔软。
在她一次次靠近下,他低头,几乎要吻上那两片的红唇。
“呼...”
均匀的呼吸声突然响起。
阮宴辞僵在原地,发现阮梨笙己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睫毛在脸颊上投下小小的阴影,唇微微嘟着。
悬着的弦突然松开,阮宴辞哑然失笑。
他轻轻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在她眉心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小混蛋。”他低声呢喃,语气里的宠溺浓得化不开。
小心地将她抱起,阮宴辞走向二楼卧室。
怀里的阮梨笙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发出嘤咛声。
房门被轻轻推开,阮宴辞将她放在床上,动作轻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帮她脱掉了短裙,然后拉过丝绒被盖住她只穿着内衣的身体。
这样的事他经常做,好像是习惯了。
以现在身份,即便是不能,他也在说服自己,这是正常的。
他一首在正常和不正常的边缘徘徊。
总有一天,那根横在正常和不正常中间的横线会断掉。
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晚安,笙笙。”他站在床边轻声说,手指最后流连了一下她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