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94年1月15日,日子国首都时间18:00,死者前田礼沙,女,25岁,尸长165cm……”
“好像是在云霄飞车上昏过去了,下来的时候就己经没气儿了。”
“好可怕,我不敢坐了。”
“感觉有点东西的这个云霄飞车,这么刺激的吗?”
“这下更想坐了。”
“啊?”
“那边在哭的是?”
“好像是一起来玩的朋友。”
“好可怜哦,她肯定被吓得不轻吧。”
叽叽喳喳的人群环绕在云霄飞车前。
周末的多罗碧加乐园本就人多,聚集的人群又进一步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
一时之间,负责维持现场的警员们忙得焦头烂额。
工藤新一赶到时,现场己经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了,他差点没能挤进现场。
他勉强挤到了现场旁的护栏前。
紧接着轻巧的跳过了阻拦围观群众的护栏,向着目暮警官的方向走去。
边走,还边整理了一下被挤得稍显凌乱的制服外套。
护栏边的警员们都没拦他。
这人他们熟的很,他们警界的救世主,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嘛。
拦是拦不住的,也不想拦。
谁不渴望轻松破案、早点下班呢?
“工藤老弟,你可算来了。”
目暮警官如释重负的迎上去,被叫出来上班的他显得有些疲惫。
濑羽老爷的案子被拖到了法庭上,眼看是要从侦探剧组漂移到逆转裁判了。
坐视濑宇老爷被砸的目暮警官当然也没被放过,他己经被上司叫去批评了。
“是脑出血导致的死亡?谁判断的?她是云霄飞车的乘客吗?”
目暮警官听到工藤新一接连不断抛来的问题,打起了精神,恢复到了工作状态。
“没错,初步判断是脑出血导致的死亡。”
“死者前田礼沙女士是云霄飞车乘客。”
“她与朋友一同乘坐云霄飞车途中突然昏迷不醒,云霄飞车到终点前就己经没有呼吸了。”
“她的朋友是医学生出身,判断她死于脑出血。”
“至于法医……”
不用再多做解释,工藤新一就知道,这次也不会有法医来了。
并不是说搜查一课没有法医,而是法医数量太少,己经被派去其他更严重的现场了。
米花厅每天光是凶杀案就不下三起,这种没那么严重的情况自然就分不到法医了。
片刻的观察后,工藤新一注意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接着询问目暮警官。
“怎么确认的前田小姐在云霄飞车上就停止了呼吸的?”
目暮警官指了指不远处还在哭泣的末富玉子,这才回答道。
“这也是那位是死者的朋友末富玉子小姐发现的,她事发时就坐在前田小姐身旁。”
“坐在她们后方的两名乘客也表示,前田小姐看起来很不舒服的样子。”
面前的女尸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
工藤新一从死体半蹲着观察尸体的姿势里脱离出来。
轻轻伸了一下腿,随后绕过尸体向末富玉子走去。
当前的信息全是末富玉子的一面之词。
此刻,在他眼中,末富玉子的犯罪嫌疑被拉到了最高。
目暮警官跟在他身旁,继续说。
“末富小姐现在是药物相关专业的研究生,她在判断出朋友可能脑出血后就有在一旁观察她的情况。”
“当时她们在云霄飞车的中段,距离终点还有一段不小的轨道。
“据末富小姐所说,她即便想要救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目暮警官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对生命逝去的悲伤,“这不是一场意外,对吧。”
“有需要的话,我可以以询问证人的借口先将末富玉子小姐带回局里。”
显然,目暮警官也没有全然相信末富玉子的话,反而是对她起了疑心。
只是碍于没有证据,不好强制传唤她罢了。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
目前,末富玉子实在是太可疑了。
脑出血这种死因,可不是光靠肉眼看一下尸体外表就能判断出来的。
末富玉子这样笃定的说出这个死因,几乎是摆明了有问题。
但在他调查完之前,他不会妄下结论。
判断一个人是否犯罪,靠得可不是“想当然”,而是“证据”。
这也是为什么,目暮警官留在现场等他的原因。
只是 不知道怎么的,他高速运转的大脑猛地卡了一下。
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的脑子就如程序错误一般开始无法运转。
突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视线定格在了角落边一颗不起眼的墨色珠子上。
明明在现场增加了许多照明用的大灯,那颗墨色的珠子却没有一丝光泽,就如同所有的光在靠近的那一刻就消散了一般。
工藤新一突然断掉了对案件的思考,不受控制的走向那个角落。
对这颗珠子的好奇一瞬间盖过了对真相的追逐。
在他即将走到那里的前一刻,原本视线死角处的地方反射出些微的光。
工藤新一被反光晃了一下,停下了脚步看过去,那里静静躺着一个类似注射器的小玻璃瓶。
对案件的执着突然夺回了他的思考能力,他灵光一闪,大步朝着玻璃瓶跑去。
一个银发的黑衣男人在此时悄无声息的出现。
他拿走了原本放在角落的墨色珠子,又悄无声息的混进了围观的人群中。
“厄石回收完毕,己确认工藤新一进入待实验状态。”
男人声音冷漠的汇报着。
“收到。”
通讯器另一头的情报员冷眼注视着显示屏中案发现场的一切。
他切断了与银发男人的通讯,将频道换回家族内部加密等级更高的通讯线路。
“实验体工藤新一准备就绪。”
“收到,后续记得处理掉被污染者末富玉子。”
“明白。”
而另一边,银发男人与戴着墨镜的同伴汇合了。
他们静静等在远离人群的能观察到云霄飞车出入口的角落处。
此时,工藤新一戴上了进入现场时警官给的手套,轻轻拾起那个只有两个指节长的玻璃管。
玻璃管表面沾染了些许尘土。
工藤新一拾起它后,在光下仔细查看了一下。
上面没有留下明显的指纹。
有针头,是注射器,当务之急是要搞清楚里面到底是什么。
“工藤老弟,这是?”
目暮警官接过递过来的小玻璃瓶问道。
“目暮警官,我希望你们能查一下里面是什么溶液,以及查一下玻璃瓶身上是否留有指纹。”
工藤新一没有用“意外事故”指代这件事。
似是担心警方会将这起案件定性为意外,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脑出血确实有可能致死,但是可能性很小,并且很难不依靠解剖就得出脑出血死亡的结论。”
“末富小姐仅仅只是看到朋友昏迷就判断是脑出血,未免有些太武断了。”
“我怀疑她对前田小姐做了什么。”
工藤新一尽可能多的说出可疑的地方。
但他很清楚,在没有其余线索、注射器内液体成分未知、尸体外表找不到针口、尸体也还未经过解剖的情况下。
仅凭一个自己无意中捡到的玻璃瓶很难说明什么。
现场太干净了,干净得就连这个瓶子都像是被故意留下来的一样。
但万幸的是,目暮警官完全信任他的推理能力。
“我知道了,回到局里会有专业人士进行鉴定的。”
工藤新一点了点头,目送警方暂时收队,并带走了证人末富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