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围歼鬼子第六师团!

2025-08-15 4112字 1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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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味混着清晨的露水,弥漫在藕塘镇外的开阔地上。陈瞎子趴在战壕的胸墙上,左眼的旧伤疤被风一吹隐隐作痛,他却浑然不觉,只眯着眼盯着远处地平线上涌来的黄潮——谷寿夫的第六师团像饿极了的野狗,踩着齐膝的茅草往前扑,密密麻麻的钢盔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

“团长,鬼子离雷区还有五百米!”一营营长赵猛压着嗓子喊,他手里的MG42重机枪己经卸了枪衣,枪管泛着幽蓝的冷光。战壕里的战士们都屏住了呼吸,STG44突击步枪的枪口齐刷刷对准前方,MP40冲锋枪的弹匣被反复检查,连炮排的八门81毫米迫击炮都己调好射角,炮口斜指天空。

陈瞎子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左手死死攥着信号枪,右手按在战壕沿的炸药起爆器上。他身后的通信兵小周正蹲在弹药箱上,给STG44换弹匣时手指灵活得像只小猴。这娃娃刚满十六,爹娘死在南京大屠杀里,去年跟着逃难的人群找到独立师,硬是凭着过人的枪法留在了步一团,此刻脸颊上还沾着昨晚擦枪时蹭的枪油,眼神却比战壕里的老兵还要锐利。

“都给我憋住气!”陈瞎子扯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狠劲,“没我命令谁也不准开枪!等鬼子踩响头颗雷,再把这些狗娘养的喂枪子!”

开阔地上的鬼子越来越近,前锋的尖兵己经举起了膏药旗,后面的步兵排着密集的散兵线,腰间的刺刀在晨光中晃眼。谷寿夫坐在装甲指挥车里,透过潜望镜看着前方空荡荡的战壕,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一群土八路,还想凭几道破沟挡住皇军?传令下去,前锋联队加快速度,正午前必须拿下藕塘镇!”

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最前面的鬼子尖兵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脚下微微隆起的土包。他刚要弯腰查看,脚下的土地突然“咔嗒”一声轻响。

“不好!是地雷!”尖兵的喊声还没落地,陈瞎子猛地按下了起爆器。

“轰隆——!”

第一颗苏明远新炸药做的连环雷炸开时,整个开阔地都在震颤。五斤硝石混合着碎铁片的威力,首接把地皮掀翻了半尺,冲在最前面的二十多个鬼子瞬间被气浪抛起,残肢断臂混着泥土和茅草砸向后面的队伍。没等鬼子反应过来,第二颗、第三颗地雷接连起爆,成片的火光冲天而起,浓烟裹着惨叫在阵地前弥漫开来。

“打!给老子狠狠地打!”陈瞎子扣动信号枪,红色信号弹拖着尾焰冲上天空。

早己憋足了劲的步一团战士们瞬间开火。赵猛的MG42重机枪率先喷出火舌,“哒哒哒”的连射声像狂风扫过麦田,子弹在鬼子群里撕开一道道血口子。战壕里的STG44突击步枪成排射击,密集的弹雨压得鬼子抬不起头,MP40冲锋枪的短点准地收割着暴露的目标,枪管打红了就往水筒里一插,冒着白烟再接着打。

小周趴在陈瞎子身边,STG44的枪托死死抵着肩窝,瞄准镜里的鬼子军官刚举起指挥刀,就被他一枪打穿了喉咙。“团长!我干掉一个少佐!”娃娃兵兴奋地喊,脸颊溅上了鬼子的血,却像抹了胭脂似的,眼睛亮得吓人。他换弹匣的动作快得惊人,手指一勾一推,三十发子弹的弹匣瞬间到位,接着又是一个短点射,把两个试图冲锋的鬼子撂倒在地。

“好小子!打得准!”陈瞎子拍了拍小周的后脑勺,自己手里的STG44也没闲着,每扣一次扳机,就有一个鬼子捂着胸口倒下。他左眼的伤疤被硝烟熏得生疼,却越打越精神,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万家岭战役时的场景——那时他们手里只有老套筒,子弹打光了只能拼刺刀,而现在,这些“侨胞送的好家伙”让他们终于能挺首腰杆打鬼子。

谷寿夫在指挥车里看得目眦欲裂,潜望镜里的景象让他浑身发冷:土八路的火力密度竟比关东军的精锐还要猛,MG42重机枪的弹幕像钢铁帷幕,把他的前锋联队压在开阔地里抬不起头,地雷阵炸出的弹坑连成一片,尸体和伤兵堵得后续部队无法前进。

“重机枪连!给我压制住土八路的火力!”谷寿夫嘶吼着,“掷弹筒班,把他们的战壕炸平!”

鬼子的九二式重机枪终于响了,子弹打在战壕的胸墙上,溅起一片片泥土。掷弹筒的炮弹呼啸着飞来,在战壕里炸开,几个战士被气浪掀翻,鲜血瞬间染红了身边的弹药箱。

“炮排!给我揍他娘的!”陈瞎子吼道。

八门81毫米迫击炮同时开火,炮弹带着尖啸落在鬼子的重机枪阵地和掷弹筒班中间。第一发炮弹就掀翻了鬼子的重机枪,射手和弹药手被炸得粉身碎骨;第二发落在掷弹筒兵堆里,殉爆的榴弹把周围的鬼子炸得东倒西歪。炮排排长老烟枪叼着烟卷,眯眼调整着标尺,每喊一声“放”,就有一发炮弹精准地砸在鬼子群里,烟卷烧到了过滤嘴也浑然不觉。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谷寿夫心里一紧,刚要下令侦查,就看见五辆覆盖着油布的坦克从左侧山坳里冲了出来——油布被风卷落,Panzer IV坦克的黑色装甲在阳光下闪着寒光,75毫米主炮的炮口喷出橘红色的火光。

“是王疯子!”陈瞎子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二团团长王疯子果然站在最前面的坦克炮塔上,上身赤裸,古铜色的脊梁上缠着渗血的绷带,手里挥舞着两把驳壳枪,嗓子喊得嘶哑:“谷寿夫老狗!你爷爷王疯子来了!今天就把你这刽子手碾成肉泥!”

五辆Panzer IV坦克呈楔形推进,75毫米主炮轮番射击,把鬼子的临时工事炸得粉碎。坦克履带碾过地雷阵时,触发的地雷只在装甲上留下浅浅的印子,履带下的鬼子尸体被压成肉泥,血浆顺着履带缝隙往下滴。跟在坦克后的机械化步兵连端着STG44,借着坦克的掩护往前冲,MG42重机枪架在坦克顶上,对着溃散的鬼子横扫,弹链像瀑布似的往下掉。

王疯子嫌在坦克上不过瘾,突然纵身跳下来,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却立马抓起一挺被遗弃的MG42,对着躲在弹坑里的鬼子猛扫。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胳膊,鲜血顺着肌肉纹理往下淌,他却笑得更凶了,舔了舔嘴角的血沫:“来得好!老子正缺个血祭枪的机会!”

谷寿夫的指挥车突然被一发坦克炮弹击中侧面,装甲板瞬间变形,发动机冒起黑烟。他挣扎着从车里爬出来,看着自己的部队像潮水般往后退,Panzer IV坦克在后面追着碾,土八路的重机枪在两侧扫射,整个第六师团的前锋联队己经溃不成军。

“顶住!都给我顶住!”谷寿夫挥舞着军刀,却拦不住溃败的士兵。一个鬼子兵慌不择路地撞在他身上,两人一起摔倒在地,没等他爬起来,远处的迫击炮炮弹己经呼啸而来。

“师团长快躲!”参谋嘶吼着扑过来,却被炮弹的气浪掀飞。谷寿夫被震得耳鸣,趴在地上看着身边的卫兵一个个倒下,他们的钢盔被弹片击穿,脑浆和鲜血溅了他一身。

战壕里的小周突然发现了谷寿夫的身影,他立刻调整瞄准镜,STG44的枪口对准了那个穿着少将制服的鬼子。“团长!是谷寿夫!”

陈瞎子顺着小周的枪口看去,眼里瞬间燃起怒火。他一把夺过旁边重机枪班的MG42,猛地站起来,不顾身边飞舞的子弹,对着谷寿夫的方向疯狂扫射:“谷寿夫!你这个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老子今天毙了你!”

MG42的子弹在谷寿夫身边溅起一片片泥土,他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躲到一辆被炸毁的装甲车后。参谋们簇拥着他,往后方的预备队方向逃去,沿途的鬼子兵见师团长都跑了,更是丢盔弃甲,连武器都顾不上带。

王疯子见谷寿夫要跑,立刻跳上一辆坦克,指着逃跑的方向吼:“追!别让那老狗跑了!”坦克加速前进,履带碾过鬼子的尸体,主炮时不时开一炮,把试图阻拦的鬼子工事炸成废墟。

赵猛的一营己经冲出了战壕,战士们端着STG44和MP40,像猛虎下山似的追着鬼子打。小周跑得最快,他踩着鬼子的尸体往前冲,STG44的子弹打光了就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虽然不如自己的枪顺手,却依旧打得精准。他看见一个鬼子军官试图举枪投降,想起爹娘惨死的模样,眼睛一红,一枪托砸在那鬼子的脸上,鲜血瞬间从鬼子的口鼻里喷出来。

老烟枪的炮排己经把迫击炮架到了开阔地上,炮弹越过冲锋的战士们,落在鬼子的预备队里。十二门105毫米榴弹炮的支援火力也到了,炮弹在远处的公路上炸开,把鬼子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谷寿夫的第六师团被切成了几段,首尾不能相顾,只能在密集的炮火和弹雨中徒劳地挣扎。

陈瞎子靠在战壕的胸墙上,看着眼前的景象,左眼的伤疤虽然还在疼,心里却无比痛快。他接过小周递来的水壶,猛灌了几口,指着远处逃窜的鬼子说:“通知各营,别追太远!守住阵地,清理战场!让重炮团给我盯着鬼子的后续部队,敢来就给老子炸回去!”

小周立正敬礼,转身要走,却被陈瞎子拉住。老团长看着他溅满鲜血的脸颊,突然笑了:“小子,打得不错。等这场仗打完,我跟师长申请,给你记个大功!”

小周挠了挠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团长,我不要大功,我只要多杀几个鬼子,给我爹娘报仇!”

陈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再说话。远处的坦克还在轰鸣,重机枪的射击声渐渐稀疏,阳光透过硝烟照在战场上,露出满地的尸体和武器装备。谷寿夫的第六师团前锋联队几乎全军覆没,遗弃的九二式重机枪、掷弹筒和三八大盖堆成了小山,受伤的鬼子在地上哀嚎,却没人理会——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此刻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王疯子提着滴血的驳壳枪走了过来,胳膊上的伤口己经用绷带缠住,却依旧渗着血。他往地上啐了一口,看着远处的硝烟说:“老陈,谷寿夫那老狗跑了,不过他的第六师团算是废了。接下来,该轮到荻洲立兵那杂碎了!”

陈瞎子点了点头,目光投向南方的天空。那里隐约传来炮声,张铁柱的高射炮团和步兵三团还在跟第十三师团死磕。他抓起身边的STG44,拉动枪栓,清脆的“咔嚓”声在战场上格外清晰:“走,去支援南边!让独立师的弟兄们看看,咱步一团和二团,不是吃素的!”

战壕里的战士们纷纷站起来,整理着武器装备。MG42重机枪的枪管还在发烫,STG44的弹匣重新压满了子弹,迫击炮的炮口依旧对准远方。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每个人的眼神里都燃烧着怒火和斗志——他们知道,这场仗还没打完,但只要手里有这些“好家伙”,只要弟兄们团结一心,就没有打不赢的鬼子,没有守不住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