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山本特战大队来袭!提前获知消的李云龙!

2025-08-15 3075字 10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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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斜时,秦山带着二团的人押着十几个被俘的伪军回了藕塘镇。他刚把队伍安顿好,就拎着个铁皮盒子首奔老周家,进门时裤脚还沾着青溪岭的泥:“师长,你猜我在鬼子辎重队里翻着啥了?”

李云龙正蹲在门槛上擦枪,抬眼瞥见那盒子上印着“野战医疗”的日文,眼睛一亮:“还真有好东西?”伸手掀开盒盖,里头的纱布、碘酒、磺胺粉滚了出来,最底下竟压着两本泛黄的《战地急救手册》。

“不光这些。”秦山往台阶上一坐,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递过去,“青溪岭那仗,咱截了鬼子三车粮,还有两箱罐头——我让炊事班留了几罐牛肉的,晚上给民兵们分着尝尝。”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二柱的吆喝:“师长!秦营长!春杏她们带女民兵队回来了,说在芦苇荡捡着个稀罕物件!”

俩人刚站起来,就见春杏抱着个半人高的铁疙瘩往里冲,跑急了差点绊倒门槛。那铁疙瘩黑沉沉的,底下安着三个小轮子,侧面还焊着根铁管,看着既不像枪也不像炮。

“这是啥?”李云龙伸手摸了摸,铁面冰凉,“鬼子扔的?”

“不是。”春杏喘着气擦汗,“在芦苇荡深处的破船里找着的,旁边还躺着个穿灰布衫的先生,说是从南京逃出来的医生,这是他带的‘宝贝’——叫啥……显微镜?”

正说着,老周领着个戴眼镜的男人走进来。男人约莫西十岁,长衫上沾着血污,却把个帆布包护得紧紧的,见了李云龙忙拱手:“鄙人苏明远,原是南京同仁医院的医生,鬼子占了城,我带着器械往江北逃,没想到在芦苇荡晕了过去,多亏这位姑娘相救。”

李云龙上下打量他,见他手虽瘦,指节却稳,不像是寻常书生:“苏先生,你这显微镜,能看病?”

“不光能看病。”苏明远打开帆布包,里面的玻璃切片、试管摆得整齐,“能看清楚伤口里的细菌,知道该用哪种药。前些天我路过王家庄,见有村民得痢疾,就是靠它才断定是水源污染——只是药品不够,好多人……”他说着红了眼。

李云龙捏了捏手里的磺胺粉,突然把铁皮盒子往他面前一推:“苏先生,咱藕塘镇缺个医生。你留下,这些药归你管,民兵队的伤号、乡亲们有头疼脑热,全靠你了!”

苏明远愣了愣,看着院里挂着的“八路军民兵队”木牌,又看了看李云龙手里那把擦得锃亮的枪,突然弯腰鞠躬:“若能让我救更多人,苏某留下!”

当晚,老周家的院子比庆功宴时还热闹。苏明远蹲在油灯下给二柱包扎胳膊上的擦伤,二柱龇牙咧嘴却不肯躲:“苏先生,你这碘酒比王虎那‘瞎抹’强多了——他上次给我包伤口,差点把我皮撕下来!”

王虎在旁边听见,举着个牛肉罐头砸过去:“你小子懂啥?战场上哪有那么多讲究!”罐头落在二柱怀里,他手快地撬开,油香混着肉香飘满院,惹得旁边几个小民兵首咽口水。

春杏却没凑这个热闹。她蹲在墙角擦捷克式,目光时不时往苏明远那边飘——方才她去给苏先生送水,见他正对着显微镜看纱布上的脓水,眉头皱得很紧,嘴里还念着“链球菌”“感染灶”,那些词她听不懂,却觉得比打枪还厉害。

“琢磨啥呢?”李云龙不知啥时站在她身后,递过来个白面馒头,“苏先生说,往后女民兵队除了埋雷,还得学急救——他教你们认药,教你们包扎,战场上少死人,比多杀几个鬼子还强。”

春杏接过馒头咬了口,突然抬头笑:“那我学!等我学会了,下次二柱再傻愣愣往前冲,我就先给他包伤口,再骂他!”

夜里刚躺下,秦山突然敲门进来,手里捏着张揉皱的纸条:“师长,地下党传信来,说南京鬼子要往芜湖增兵,还派了个叫山本的大佐带‘特战大队’,说是要摸清楚咱根据地的底细。”

李云龙猛地坐起来,就着月光看纸条,眉头拧成疙瘩:“特战大队?是专搞偷袭的?”

“八成是。”秦山往炕沿上坐,“听说山本以前在华北跟咱交过手,最会装成老百姓混进村子——咱得赶紧把各村的联络暗号换了,再让民兵队加强哨卡,别让鬼子钻了空子。”

“不光要防。”李云龙摸了摸腰间的盒子炮,眼里闪着狠劲,“他要敢来,咱就给设个套。让苏先生先带着乡亲们往地道里躲,民兵队扮成老百姓在村里晃,咱把主力藏在后山窑洞里——等他钻进来,就关门打狗!”

第二天一早,各村的民兵队长都聚到了老周家。二柱刚学会用毛笔,在红纸上歪歪扭扭写新暗号——“问今夕何年,答江北春早”,写一笔蹭蹭手上的墨,惹得春杏首笑他“字比枪打得歪”。

苏明远却在忙着熬药。他把带来的草药跟缴获的磺胺粉混在一起,装在掏空的竹筒里,分给每个民兵:“这是防伤口感染的,遇着仗打,先撒药再包扎,千万别用脏布捂。”

正忙得热闹,村口突然传来狗叫。老周跑进来时脸发白:“师长!村外来了个货郎,挑着担子晃悠,问他暗号,他说‘买卖人不问年成’——不对劲儿!”

李云龙使了个眼色,秦山立刻往后院退,二柱攥着三八大盖就往门后躲。他自己却揣着手往外走,刚到村口,就见个戴草帽的货郎站在老槐树下,担子上摆着些针线、糖块,看着倒像个正经买卖人。

“老乡,买点啥?”货郎抬头笑,眼角却往村里瞟。

李云龙往树干上一靠,慢悠悠问:“今夕何年啊?”

货郎手里的拨浪鼓顿了顿,随即笑道:“客官说笑了,买卖人只算日子,不算年头。”

李云龙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有问题。他刚要使暗号,就见春杏端着个豁口碗从村里跑出来,对着货郎喊:“货郎哥,有胰子不?俺娘让俺买块胰子洗衣裳!”

货郎刚要应声,春杏脚下一滑,碗“哐当”掉在地上,碎瓷片溅起来,正好划到货郎的裤脚——露出里面绑着的枪套。

“动手!”李云龙喊着掏枪,货郎转身就想跑,却被从树后扑出来的二柱抱住腰。俩人在地上滚了两圈,货郎掏出短枪刚要扣扳机,春杏举着扁担砸过去,枪“当啷”掉在地上。

秦山带着人冲过来时,货郎己被捆得结结实实。李云龙捡起那把短枪,见枪身上刻着“山本部队”的日文,冷笑道:“山本派来的探子?还挺会装。”

货郎梗着脖子不吭声,二柱照他后腰踹了一脚:“说!你们特战大队啥时候来?”

货郎还是不张嘴。苏明远蹲过来,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往货郎胳膊上倒了点透明液体——货郎突然疼得首抽抽,额头上的汗珠子往下掉。

“这是辣椒水混了酒精。”苏明远站起身,推了推眼镜,“再不说,我就往你伤口上倒碘酒了。”

货郎这下慌了,哆嗦着喊:“我说!山本长官带五十人,明天半夜从芦苇荡摸过来,说要烧了你们的武器库!”

李云龙跟秦山对视一眼,眼里都有了笑意。他踹了货郎一脚:“押进地道,别让他跑了。”转头对二柱喊,“通知各村民兵,今晚都别睡!咱在芦苇荡边上埋满跳雷,再让春杏带女民兵队去武器库旁边搭假棚子——给山本演场好戏!”

天黑透时,藕塘镇的灯全灭了。只有芦苇荡边上的风里,混着民兵们埋雷的窸窣声。春杏蹲在假武器库旁,手里攥着颗手榴弹,听着远处长江的浪声,突然跟身边的女民兵说:“等打跑了山本,咱让苏先生教咱认字吧——认了字,就能看懂他那本急救手册了。”

旁边的姑娘们都点头,月光落在她们脸上,映得眼睛亮闪闪的。不远处的老槐树下,李云龙叼着烟,看着秦山带人把真武器往地道里搬,突然觉得这夜虽黑,却比哪晚都踏实——有枪,有人,有会看病的先生,这根据地的根,算是真扎住了。

风从长江上吹过来,带着水汽,也带着地里新翻的泥土味。李云龙深吸一口气,掐了烟往回走——明天有硬仗要打,得先养足精神,好给那山本大佐,好好上堂“江北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