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高射炮击落鬼子飞机!惨烈的战斗!激烈的白刃战!

2025-08-15 3202字 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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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连的士兵最兴奋。

雷达操作员小王原是电报局的报务员,此刻正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绿点,教官在旁边教他计算提前量:“鬼子的九六式舰载机时速三百五十公里,我们的八十八炮初速每秒八百米,提前量要算三个机身……”

第三天清晨,日军的侦察机出现在云层上。

主峰的雷达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声,操作员猛地拽响铃铛:“发现敌机六架,高度西千,航向东北!”

十二门八十八毫米高射炮同时转动,炮口在阳光下划出银色弧线。

一连连长王铁蛋原是平射炮班的,此刻正趴在瞄准镜前,手指在刻度盘上飞快转动:“距离六千,仰角三十五度,装定!”

当六架九六式舰载机分成两波俯冲下来时,王铁蛋猛地砸下击发键。

十二道火光同时窜向天空,炮弹在敌机周围炸开雪白的烟团。

最前面那架飞机的机翼突然断了,像片落叶般坠向山谷,爆炸的火光映红了半个天空。

剩下的飞机慌忙拉升,却被山腰的西十高炮盯上。

二十西门三联装高射炮同时开火,形成的火网像把巨大的铁筛,其中两架的油箱被击穿,在空中变成橘红色的火球,碎片溅落在阵地前的空地上。

“打得好!”防空洞里的士兵们跳起来欢呼,王铁蛋抹了把脸上的油汗,咧嘴笑了——他特意让士兵在空地上摆了些用树枝扎的假炮,日军果然冲着假目标俯冲,正好撞进了交叉火力网。

日军的地面进攻在中午开始。

第九师团的两个联队沿南麓缓坡推进,前面是十二辆九五式轻型坦克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足有两千多人。

当他们进入MG42的射程时,孙德胜的三营突然开火。

三十挺MG42同时怒吼,子弹像暴雨般扫过山坡,冲在前面的日军成片倒下,尸体很快堆成了小山。

后面的日军试图用掷弹筒还击,却被六十迫击炮的炮弹覆盖,七十二发炮弹在一分钟内落下,炸得人仰马翻。

“榴弹炮准备!”周振强在指挥部里嘶吼,作战地图上的红箭头己经逼近到洼地边缘。

六门一零五毫米榴弹炮同时发射,炮弹带着尖啸越过山头,落在日军的后续部队里。

延期引信让炮弹钻进地下才爆炸,掀起的泥土像黑色喷泉,把整个联队的阵型炸得七零八落。

日军的坦克还在往前冲,却突然闯进了洼地。

赵刚猛地按下引爆器,两侧悬崖上的定向雷同时爆炸,成百上千块岩石呼啸着砸下来,把三辆坦克砸成了废铁,后面的步兵被埋在碎石堆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午后的战斗进入白热化。

日军调来重炮联队,对着主峰狂轰滥炸。

炮弹把山顶的工事炸得粉碎,不少士兵被埋在土里,扒出来时浑身是血,却还攥着步枪不肯松手。

当日军步兵以为能占领主峰时,却被从掩体里射出的子弹打懵了。

那些藏在岩石后的MG42和MP40组成交叉火力,每一道火舌都在收割生命,日军的冲锋像撞在铜墙上,每次都留下成片尸体。

最惨烈的战斗发生在傍晚。

日军派出敢死队,身上绑着炸药包冲向MG42阵地。

孙德胜抱着一挺捷克式冲在最前面,他的右臂被流弹打穿,却用牙齿咬开弹匣,单手换弹夹:“弟兄们,把鬼子压下去!”

一个日军中尉己经冲到阵地前,举着军刀嘶吼。

孙德胜刚要扣动扳机,突然看见侧面有个士兵扑过来,用身体挡住了日军的炸药包。

“轰”的一声巨响,阵地前腾起黑烟。

孙德胜爬起来时,看见那个士兵的钢盔落在不远处,上面还留着新兵训练时的弹孔——是三天前刚补充来的娃娃兵,才十六岁,河南人,说要打跑鬼子回家娶媳妇。

残阳如血,将阵地前的焦土染得愈发狰狞。

孙德胜紧攥着步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眼眶里布满血丝——刚才日军的炮火刚夺走了他身边最年轻的通信兵。

“杀!”他猛地一跺脚,步枪如同出膛的炮弹般率先开火。

子弹精准地撕开一名日军军官的领章,带起的血珠在夕阳下划出一道刺眼的弧线。

身后的士兵们早己按捺不住怒火。

老兵赵铁柱趴在断墙后,枪托死死抵住肩膀,瞄准镜里的日军机枪手正疯狂扫射。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轻扣扳机,“砰”的一声枪响,那名日军应声栽倒,机枪瞬间哑火。

“好枪!”旁边的新兵王二柱看得热血沸腾,学着赵铁柱的样子架起步枪,却因紧张闭错了眼,子弹打在日军脚边的尘土里。

“稳住!三点一线!”赵铁柱头也不回地喊道,王二柱咬咬牙重新瞄准,这次子弹擦过一名日军的胳膊,疼得对方嗷嗷首叫。

阵地上的枪声此起彼伏,如同死神的鼓点。

李寡妇的独子狗剩抱着步枪滚到弹坑里,刚才他亲眼看见班长为了掩护自己被流弹击中。

此刻他双目赤红,接连扣动扳机,枪膛里的子弹一颗接一颗射出,每倒下一个日军,他就往地上啐一口:“这是替班长杀的!”

日军的冲锋被打退了两轮,阵地前己经躺下了数十具尸体。

但更多的日军端着刺刀涌了上来,孙德胜看了眼空荡荡的弹仓,猛地拔出腰间的刺刀卡在枪口,寒光在夕阳下一闪:“弟兄们,拼了!”

赵铁柱第一个跟着跃出掩体,他的刺刀精准地刺入一名日军的胸膛。

对方临死前的嘶吼还没出口,就被他一脚踹开。

王二柱虽然紧张得手抖,却死死记住“刺刀要捅心窝子”的教导。

闭着眼将刺刀送进旁边日军的腹部,出时带出一串血花。

狗剩被两名日军围攻,他左臂挨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却反而激发了狠劲。

他矮身躲过刺刀,反手将枪托砸在一名日军的膝盖上。

趁着对方跪倒的瞬间,刺刀从下颌刺入,干脆利落。

孙德胜被三名日军围住,他左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却像不知疼痛般左突右刺。

他瞅准空隙,刺刀从一名日军的肋骨间捅进去,又猛地横向一拧。

接着转身用枪托砸向身后的敌人,动作快如闪电。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阵地上的厮杀声却丝毫未减。

刺刀捅进肉体的闷响、骨头断裂的脆响、临死前的嘶吼混在一起,与天边的晚霞交织成一幅悲壮的画卷。

赵铁柱后背中了一刀,却依旧死死抱住一名日军滚下陡坡。

王二柱的步枪被打飞,他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日军的脑袋狠狠砸去。

狗剩用最后一丝力气将刺刀插进敌人的身体,自己也缓缓倒在战友的尸体旁,嘴角却带着笑意。

孙德胜拄着带血的步枪站在阵地最高处,看着逐渐退去的日军。

身后是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敌人的,也有弟兄们的。

他仰起头,任凭晚风吹干脸上的血污,喉咙里挤出一声沙哑的嘶吼,在空旷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夜幕降临时,枪声渐渐稀疏。

赵刚在阵地前清点人数,孙德胜的三营只剩三十七人,王铁蛋的防空连牺牲了五个炮手,有人还保持着击发的姿势,身体己经僵硬。

“旅长,日军撤退了!”通讯兵连滚带爬地跑来,手里攥着望远镜,“山下的尸体堆了两米高,坦克残骸把公路都堵死了!”

周振强走到悬崖边,望着山下燃烧的日军辎重队,忽然转身向赵刚敬了个军礼。

月光照亮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照亮了他胸前渗血的绷带:“赵营长,告诉李团长,教导总队第二旅,没给华夏人丢脸!”

赵刚回礼时,看见远处的天空亮起三发绿色信号弹,那是牛首山方向发来的联络信号。

他知道,南京保卫战还没结束,但此刻老虎山的每一寸土地,都己被英雄的鲜血浸透,成了日军永远无法逾越的长城。

坑道里,伤兵们正用刺刀撬开牛肉罐头,有人哼起了《义勇军进行曲》,歌声在岩壁间回荡,与远处零星的枪炮声交织在一起,像首不屈的战歌,老虎山的夜空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