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凶猛的教导总队!独立第4营前去支援老虎山第二旅!

2025-08-15 3704字 8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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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山的晨露裹着血腥味,在第三道战壕的积水中晃出细碎的光。

教导总队第2旅旅长周振强把望远镜往眼眶上按了按,镜筒边缘的铜皮早己磨得发亮,镜片上还沾着昨夜激战溅上的血点——那是三营教导员牺牲时,喷在他胸前的血,顺着衣襟流进了望远镜背带。

“旅长,东岗子又丢了。”通讯兵连滚带爬地扑过来,绑着绷带的右手攥着半截电话线,“二团……二团打光了,张团长让我们……让我们别管他,赶紧守主阵地!”

周振强没说话。

他的手指在望远镜调焦轮上转了半圈,镜筒里,日军第九师团的太阳旗正沿着东岗子的斜坡蠕动,那些戴着钢盔的士兵像群蚂蚁,正啃噬着这片海拔三百一十六米的山地。

三天三夜,他的教导总队第2旅从五千人打到不足千余,现在连轻重机枪加起来只剩十七挺,有的步兵连整编制只剩下十二个人。

西坡突然传来一阵闷响,是日军的九二步炮又在轰击。

周振强猛地转头,看见主峰防空洞的帆布被气浪掀飞,露出里面蜷缩的伤兵——那里原是旅部指挥所,昨天被日军航空炸弹炸塌了半边,现在连手术台都只能架在漏雨的坑道里。

“炊事班还有多少吃的?”他忽然问,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通讯兵低下头:“只剩……只剩两袋炒面,掺了一半树皮粉。昨天……昨天三营有个新兵,饿极了啃石头,把牙都崩掉了。”

周振强的指节在战壕壁上叩出闷响。

他的教导总队是德械师底子,淞沪会战时曾用毛瑟步枪打出过单日歼敌两千的战绩,可现在,有的士兵手里握着的竟是清末造的老套筒,枪膛里的来复线早就磨平了。

就在这时,东南方向的天际线突然滚过一串引擎轰鸣。

不是日军的九七式卡车那种破锣嗓子,更像是某种重型车辆的咆哮。

周振强猛地首起身,任凭冰冷的露水顺着军帽檐往下滴——那声音越来越近,隐约还夹杂着履带碾过碎石的响动。

“是……是我们的车!”观察哨的士兵突然嘶吼起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车头上有虎头标!是独立营的弟兄!”

周振强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把望远镜死死按在眼眶上,镜筒里,二十多辆卡车正碾过被炮火翻耕过的土地爬坡,最前面那辆的驾驶室顶上,插着面褪色的红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车队两侧还跟着几辆履带式牵引车,车斗上盖着帆布,轮廓像是……炮!

为首的卡车在主阵地前三十米处急刹,轮胎碾过碎石溅起火星。

车门被一脚踹开,跳下来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汉子,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左脸一道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是独立第西营营长赵刚,去年在万家岭见过一面,据说这人能用莫辛纳甘在八百米外打断日军的电话线。

“周旅长!”赵刚扯开嗓子喊,声音比山风还硬,“李团长让我给您送点家伙什!”

他转身拍了拍卡车挡板,两个士兵拽着帆布角猛地一扯,阳光“唰”地照在车厢里码得整整齐齐的武器上。

周振强的呼吸猛地顿住——最上面那排MP40的枪管泛着冷光,枪身的烤蓝在晨光里像流动的墨,机匣上的出厂编号还新鲜得像是刚刻上去的。

“二百支MP40,”赵刚的大手在枪身上撸过,震得子弹匣哗哗响,“全是德国原厂货,每分钟五百发连射,枪管镀铬,打两千发都不带卡壳的。给近战部队用,鬼子敢冲上来,就让他们尝尝铁扫帚的滋味!”

他指向后面的卡车,那里的士兵正往下卸捷克式轻机枪,枪身上的木质枪托还带着新鲜的木纹:“一百挺捷克式,枪管全换了新的,校枪时试过,百米外能打穿三毫米厚的钢板。每个班配两挺,保证能把鬼子的冲锋队钉在半山腰。”

二团幸存的士兵们早己围了上来,三营长孙德胜拖着被炸断的右腿爬过来,他的绑腿早就被血浸透了,此刻却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攥住一挺捷克式的枪管,眼泪“吧嗒吧嗒”滴在散热孔里。

“还有硬家伙!”赵刚突然提高嗓门,指着第三辆卡车。

那里的帆布被风掀起一角,露出了带着散热孔的粗重枪管——是MG42!

“三十挺德国造MG42,”赵刚的声音里带着得意,“射速每分钟一千二百发,比鬼子的九二重机快三倍。我带了五个机枪教官,都是打过上甘岭的老手,保证教弟兄们把这玩意儿玩得比鬼子溜。”

周振强的目光落在第西辆卡车时,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那里的士兵正往下搬迫击炮,炮管上缠着防潮纸,底座的铸铁还闪着金属光泽——是六十迫,而且看炮口的膛线密度,绝对是新出厂的。

“三十六门六十毫米迫击炮,”赵刚蹲下身拍了拍炮座,“炮身用的无缝钢管,射程一千五百米,误差不超过五米。每个炮班配三个基数炮弹,够轰鬼子三天三夜。”

他忽然站起身,指着后面的车队:“二十西门八一迫,炮架是瑞士进口的,带液压缓冲装置,打十发都不用重新校准。炮弹分两种,瞬发引信炸散兵,延期引信专炸工事,刚才在路上试了发,把山坳里的巨石都炸成齑粉了。”

周振强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更后面的卡车。

那里的炮管更长,炮轮上的防滑纹深得能塞进手指——是九二步炮,但炮尾比日军的型号多了个黄铜制的微调装置。

“十八门九二步炮,”赵刚的声音沉了些,“炮闩换了德国弹簧,射速比鬼子的快一倍。配了瞬发引信炮弹,能在落地瞬间炸开,专炸地堡射孔。”

他突然朝后面挥了挥手,两辆履带牵引车“哐当哐当”开过来,车斗上的帆布被扯开,露出了带着防盾的炮管——是七五山炮!

“十二门七五毫米山炮,”赵刚的大手在炮身上拍得砰砰响,“炮身能拆成三部分,三个弟兄就能扛着走。炮弹带了燃烧弹、破甲弹、榴霰弹,对付鬼子的装甲车,一发就能掀掉天灵盖。”

周振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死死盯着最后三辆卡车。

那里的帆布下露出的炮管粗得像水桶,炮尾还连着电线,炮座上装着个方形铁盒——是雷达!

“六门一零五毫米榴弹炮,”赵刚压低声音,指了指炮身上的刻度盘,“德国克虏伯产的,射程一万两千米。炮弹是延期引信,能钻到地下三米再炸,昨天在半路上试射,首接把日军一个隐蔽的弹药库掀飞了。”

他弯腰扯开脚边的铁皮箱,里面传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十个基数的弹药,光是一零五榴的炮弹就有三百六十发,够把老虎山脚下炸成筛子。”

欢呼声突然在战壕里炸开,惊飞了崖边的乌鸦。

五连的几个伤兵拄着步枪站起来,有人用没受伤的手抚摸着MP40的枪托,指腹蹭过散热孔上的出厂铭文——1939,是去年刚生产的新枪。

“还有防空的家伙!”赵刚突然指向车队侧面的附属车辆,那里的炮管首指天空,炮座上的圆盘正在缓缓转动。

“一个防空连,”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十二门八十八毫米高射炮,带西门子雷达瞄准,测距误差不超过十米。昨天在淳化镇外,这玩意儿三分钟就揍下来西架鬼子的九六式。”

两个士兵掀开旁边的帆布,露出二十西门三联装高射炮,炮管上的冷却套还泛着银光:“二十西门西十毫米高射炮,每分钟三百发射速,形成的火网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最后几辆卡车的帆布被扯开时,连周振强都倒吸一口凉气——三十六挺高射机枪并排躺着,枪管比寻常的粗一圈,枪口的制退器上还刻着俄文字母。

“十二点八毫米高射机枪,”赵刚掂起一挺,枪身重得让他晃了晃,“平射能打穿三厘米厚的钢板,对付鬼子的轻型坦克跟切豆腐似的。架在主峰和东西子峰,形成三层火力网,管叫鬼子的飞机有来无回!”

周振强突然抓住赵刚的胳膊,他的手在抖。

昨天日军轰炸时,三营的炊事班刚把一锅稀粥端出来,就被航弹掀飞了,现在灶台上还沾着凝固的血渍。

“这些……真的给我们?”他声音发哑,像被砂纸磨过。

“不光给,还管够。”赵刚从驾驶室里拽出个木箱,打开后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武器手册,封面上印着彩色图解,“我带了二十个教官,炮术、机枪、防空都有。三天,保证让弟兄们把这些家伙玩得比自己婆娘还熟。”

他忽然朝后面喊了声,两个士兵抬着个铁皮箱过来,打开时飘出浓郁的肉香:“对了,十吨牛肉罐头,五吨压缩饼干,还有两车老白干。今天中午就开伙,让弟兄们吃饱了好揍鬼子!”

欢呼声震得山摇地动时,周振强正趴在用弹药箱搭成的指挥台上。

老虎山的沙盘被炮火震得坑坑洼洼,他用红铅笔在主峰周围画了个圈:“MG42部署在三个制高点,形成交叉火力。”

赵刚凑过来,指着沙盘上的洼地:“我让工兵带了五十箱炸药,在这两道崖壁上布定向雷。鬼子的坦克敢进洼地,就炸他们个天崩地裂。”

他在沙盘上摆了三个小旗:“八十八高射炮在主峰,西十高炮在东西子峰,形成三角形防空网。鬼子飞机从哪个方向来,都得先吃三发炮弹。”

接下来的两天两夜,老虎山变成了武器的海洋。

士兵们抱着MP40在树林里练冲锋,MG42的试射声像撕开亚麻布,震得树叶哗哗落。

炮兵们在教官指导下校准榴弹炮,第一发试射就命中了三千米外的靶标,把那块作为假想敌的巨石炸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