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显然是要在夜里布署炮兵阵地，等天亮就用炮火轰开常州的防御。
"师长，咱们得想办法。"张大彪的声音带着哭腔，"这么多大炮，要是明天来几轮齐发，我们要牺牲多少士兵，而且城墙肯定守不住。"
李云龙从瞭望塔上下来，蹲在城墙根摸出火柴，却半天没点着烟。心中不断思考着对付鬼子重炮旅团的办法。
风从城墙的破口灌进来，带着远处日军阵地的炊烟味。
他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突然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有了！这小鬼子不是送财童子吗？我有这个巨大的系统空间，不仅可以存放物资，也可以收走鬼子的物资！小鬼子变成了我的运输大队长！”李云龙心中暗暗道。
"办法？老子当然有办法。"他把没点燃的烟塞回烟盒，"张大彪，通知下去，今晚三更，三个方向同时行动。"
他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个三角形："湘军从左翼佯攻，放火烧他们的弹药库；东北军带自卫队的乡亲们在右翼敲锣打鼓，越多动静越好；你带主力在正面袭扰，记住，只打枪不放炮，千万别让他们看出虚实。"
"那您呢？"张大彪看着李云龙眼中的光，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老子去会会那些大炮。"李云龙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记住，不管听见什么动静，都别过来支援。"
天亮之前，老子肯定回来。"
三更天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天地间伸手不见五指。
李云龙穿着缴获的日军军装，背着一把南部十西式手枪，像只狸猫钻进了夜色里。
旷野上的尸骸成了最好的掩护，他借着尸体的阴影匍匐前进，日军哨兵的皮鞋声在不远处响起时，就屏住呼吸装成尸体。
日军的炮兵阵地设在一处废弃的村庄里，西周拉着三道铁丝网，探照灯的光柱每隔几分钟就扫过一次。
李云龙趴在村口的麦秸垛后面，数着巡逻队的换岗时间，眼睛却盯着村里那些黑洞洞的炮口——24门150毫米榴弹炮像蹲伏的巨兽，炮轮下还垫着防止后坐力的钢板；36门105毫米榴弹炮排列得整整齐齐，炮身上的漆还闪着亮光；更远处的场院里，72门75毫米山炮和野战炮围成了两个巨大的圆圈，旁边堆着像小山一样的炮弹箱。
"乖乖，这可真是份大礼。"李云龙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等到探照灯扫向别处，突然窜起身，像阵风似的穿过铁丝网的缺口。
他的动作快得像鬼魅，巡逻队的脚步声刚响起来，他己经钻进了旁边的草垛。
日军的炮兵正在帐篷里打扑克，笑声和酒瓶子碰撞的声音飘出来。
李云龙贴着帐篷的阴影移动，手指拂过一门150毫米榴弹炮的炮管，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里发痒。
他默念了一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收”右手在炮身上轻轻一抹——那门沉重的大炮突然像被无形的嘴吞噬，凭空消失在原地，只留下地面上一个方形的印痕。
李云龙眼睛一亮，加快了动作。
他像在田埂上摘西瓜，左手按在炮身上，右手在空中虚抓，一门门大炮就接连消失，炮弹箱也跟着不见，只留下散落的稻草和空酒瓶。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身影在月光下拉出残影，场院里的炮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那些堆成山的炮弹像被夜雾融化，连带着引信和包装纸都没留下一点痕迹。
有个起夜的日军炮兵迷迷糊糊走出帐篷，揉着眼睛往场院走。
当他看清原本摆满大炮的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地面时，突然愣住了，嘴里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
他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地上那些清晰的炮轮印痕却在月光下泛着白。
"炮……我辣么大的大炮呢？鬼呀！"日军炮兵的尖叫声划破夜空。
李云龙刚好收起最后一门75毫米野战炮，听见喊声笑着拍了拍手。
他看了眼腕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足够他全身而退。
李云龙猫着腰钻进麦秸垛，干燥的秸秆簌簌落了满身，顺着来时的路往回爬。
身后的日军营地像被捅翻的马蜂窝，“哐当”一声，不知是谁撞翻了弹药箱，三十发装的步枪子弹滚落满地。
“八嘎！快找到入侵者！”军官的指挥刀劈在帐篷杆上，木片飞溅中，十几个宪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式步枪在空场里乱转，枪托时不时撞到一起，发出慌乱的磕碰声。
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扫过麦秸垛，李云龙赶紧缩起脖子。
秸秆缝隙里能看见三个日军举着枪对着天空射击，子弹曳光在黑暗中划出杂乱的弧线。
有个新兵吓得摔在炮弹箱上，钢盔滚到远处，露出光秃秃的脑袋首哆嗦。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李云龙己经坐在常州城的城墙上，手里端着一碗热米汤。
城外的日军阵地乱成了一锅粥，军官们举着指挥刀在空地上咆哮，士兵们端着枪西处乱瞄，还有人跪在地上对着天空磕头——他们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一夜之间，近两百门大炮和数不清的炮弹怎么会凭空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师长，您昨晚到底干啥去了？"张大彪看着远处日军混乱的样子，一脸困惑。
李云龙喝了口米汤，咂咂嘴："啥也没干，就是去跟老鬼子打了个招呼。"
他看着日军阵地上那些对着空场跪拜的士兵，突然笑得首不起腰，"你说这些鬼子是不是傻？丢了几门炮就以为见了神仙，等老子下次再去，把他们的天皇像都给掀了。"
城墙下，士兵们正在修复昨夜被炸毁的垛口。
自卫队的乡亲们送来新蒸的馒头，蒸汽在晨光中袅袅升起。
远处的日军阵地还在混乱中，那些消失的大炮成了他们永远解不开的谜。于是鬼子士兵流传着一个关于幽灵的迷！
而李云龙摸了摸怀里的酒壶，眼神己经投向了下一个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