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西行仓库的弹孔,在布满血迹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李云龙靠在断墙上,烟卷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着他满是硝烟的脸。
谢晋元正低头给伤员包扎,绷带绕过手指时微微发颤——那是被炮弹震伤的旧伤。
“老谢,”李云龙突然开口,烟蒂在脚下碾灭,“再守下去没意思了。”
谢晋元的动作顿了顿,没抬头:“你的意思是……”
“鬼子第三师团残部还在周围打转,金山卫那边的援军正往这赶。咱们这七百来号人,守到天亮就是全军覆没。”李云龙拽过一张残破的地图,手指戳着苏州河下游,“留着命才能接着打,死在这儿才是真傻。”
仓库里静得能听见伤员压抑的呻吟。
谢晋元望着窗外鬼子营地的篝火,突然将绷带狠狠打结:“走!怎么撤?”
李云龙眼里闪过一丝锐光,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显示屏——这是系统商城的作战终端。
他指尖飞快滑动,十八个闪烁的红点在屏幕上亮起:“凌晨一点,给鬼子开个荤。”
午夜十二点刚过,西行仓库突然陷入死寂。
日军哨兵缩在掩体里打盹,远处的指挥部还在统计白天的伤亡报告,没人注意到仓库顶楼的阴影里,正有金属构件在悄然展开。
李云龙蹲在天台边缘,看着系统空间里的重炮一件件显形。
十八门150毫米重炮的炮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炮架深陷进临时加固的楼板。
三十六门105毫米重炮沿仓库西侧墙根排开,炮口齐刷刷指向东南方。
七十二门120毫米迫击炮被抬到各楼层窗口,炮口斜指夜空。
七十名炮兵都是谢晋元部队里最精干的老兵,此刻正按李云龙给的坐标调整标尺,手指在冰冷的炮身上微微颤抖。
“检查装弹!”李云龙看了眼腕表,指针正接近一点,“150炮先打指挥部,105炮敲掉弹药库,迫击炮覆盖营地!十个基数,往死里砸!”
凌晨一点整,西行仓库突然迸发出地动山摇的轰鸣。
第一发150毫米炮弹拖着红光掠过夜空,正中日军第三师团指挥部所在的银行大楼——那里正是白天被炸毁顶层后临时重建的指挥中枢。
炮弹穿透三层楼板,在会议室里炸开,正在开会的参谋们连同沙盘一起被掀上屋顶。
紧接着,成排的炮弹如暴雨倾泄。
150毫米重炮的冲击波在街道上掀起巨浪,将鬼子的卡车像玩具般抛向空中。
105毫米炮弹精准命中日军设在租界边缘的弹药库,连环爆炸持续了半个多小时,火光映红了大半个上海。
120毫米迫击炮弹带着尖啸砸进帐篷区,熟睡的鬼子被炸得血肉横飞,营地瞬间变成火海。
日军第三师团师团长刚从废墟里爬出来,就被第二波炮弹掀翻的钢板压住了腿。
他看着参谋们举着燃烧的地图跑来跑去,耳边全是“炮弹从哪来”的嘶吼,突然意识到——西行仓库里根本不是几百残兵,而是一支部队!
炮火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李云龙站在仓库顶楼,用望远镜数着日军营地的火光:至少三十个军火点在爆炸,七处炮兵阵地被摧毁,通往闸北的公路全被炸毁的卡车堵死。
系统面板上跳动的数字显示,日军第三师团己出现建制混乱,伤亡超过六千。
“该走了!”李云龙转身挥手,“王栓柱带尖兵班,沿苏州河下游突围,遇敌就往租界方向打!”
七百士兵分成三队,趁着炮火掩护摸出仓库。
谢晋元带着伤员走中路,李云龙率主力走左路,王栓柱的尖兵班在右路负责吸引火力。
他们每人背着李云龙从系统里取出的压缩饼干和罐头,腰间别着手榴弹,脚步踩在弹壳铺就的街道上,发出清脆的哗啦声。
刚出仓库百米,右路突然响起枪声。
王栓柱的尖兵班撞上了日军巡逻队,MP40冲锋枪的连射声在夜空中格外刺耳。
李云龙立刻下令:“加快速度!让他们以为咱们往租界跑!”
中路队伍钻进一条炸毁的巷弄,谢晋元突然按住一名士兵的肩膀——墙后有金属摩擦声。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腰间摸出枚手榴弹,拉弦后停了三秒才扔过去。
爆炸声里混着日军的惨叫,原来那里藏着一挺歪把子机枪。
左路队伍在李云龙带领下,沿着铁路路基快速推进。
铁轨上横七竖八躺着被炸断的火车车厢,他们就在车厢阴影里穿梭。
突然,前方信号灯闪烁,一列日军装甲车正沿铁轨驶来。
“卧倒!”李云龙拽过身边的新兵,自己却抄起支带夜视仪的98k。
子弹穿透装甲车的观察窗,驾驶员应声倒下,装甲车失控撞在站台柱子上,引发了连环爆炸。
借着爆炸的火光,李云龙看见远处日军营地的探照灯正往这边扫来。
他打了个呼哨,所有人立刻钻进旁边的下水道。
污水没到膝盖,腐臭味呛得人睁不开眼,但没人敢咳嗽——头顶的石板路上,正传来日军搜索队的皮靴声。
在下水道里穿行了近两小时,他们从一处废弃的排水口钻出来,己是凌晨五点。
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的西行仓库还在断断续续地响着枪炮声——那是李云龙设置的定时炸弹在继续制造混乱。
“往东南走,天亮前必须过黄浦江。”李云龙掏出指南针,指针在炮火干扰下微微晃动,“到了杭州湾,咱们才算真正喘口气。”
队伍沿着田间小路急行军,路过被炸毁的村庄时,有老乡从地窖里探出头,看见是中国士兵,立刻塞来一篮煮熟的红薯。
谢晋元想付钱,老乡却红着眼摆手:“西行仓库的英雄,吃俺几个红薯算啥!”
中午时分,他们在一处竹林休整。
李云龙打开系统面板,看着上面的部队数据:七百零三人,无一人掉队。
他咧嘴笑了,从包里掏出十几挺MG42机枪:“老谢,给弟兄们换换家伙。到了杭州湾,咱们还得跟鬼子好好玩玩。”
谢晋元抚摸着冰冷的枪管,突然问:“老李,你的那些炮……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李云龙正往机枪里压子弹,闻言抬头笑了:“等赶走了鬼子,我带你去看个大宝贝。”
远处传来飞机引擎声,所有人立刻隐蔽。
三架日军侦察机低空掠过,却没发现竹林深处的动静——李云龙早从系统里取出了反雷达伪装网。
当天傍晚,队伍抵达杭州湾畔的一座渔村。
渔民们看着这群衣衫褴褛却眼神坚毅的士兵,二话不说杀了家里的老母鸡。
篝火上架着陶罐,鸡汤的香气混着海风飘散开,七百多号人围着篝火,没人说话,却都挺首了腰杆。
李云龙坐在礁石上,望着远处海面上日军的巡逻艇。
他知道,西行仓库的战斗结束了,但属于他们的抗战才刚刚开始。
十八门150毫米重炮还在系统空间里待命,三十六个基数的炮弹足够再打一场硬仗。
“老谢,”他递给谢晋元一碗热汤,“歇三天,咱们去端了金山卫的鬼子据点。”
谢晋元接过碗,汤里的油花映着他的脸。
他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着:“好!让鬼子知道,咱们不是只会守仓库!”
夜色渐深,渔村的灯火次第熄灭。
只有李云龙他们camp的篝火还在燃烧,火光照亮了士兵们脸上的伤疤,也照亮了他们眼里的光。
远处的上海还在燃烧,但杭州湾的海风吹来了新的希望——这七百个从西行仓库突围的勇士,将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书写属于他们的抗战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