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备战

2025-08-23 2695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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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盛夏,南阳卧牛山的练兵场被烈日烤得发烫。张致远站在高台上,看着三个主力师的士兵在尘土里演练“城市巷战”——他们用木板搭起模拟的街垒,挺着刺刀穿过“楼房”间隙,重机枪手在“街角”架起枪,炮口对准百米外的“日军据点”。扩音喇叭里,反复播放着淞沪会战的情报摘要:“日军增兵至十万,坦克百辆,战机两百架”,每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每个士兵心上。

按张致远的《淞沪备战计划》,南阳集团军需在三个月内完成“三级扩编”:主力师从三师增至五师(每师满编一万二千人),新增“装甲旅”(配三十辆“南阳造”装甲车)、“重炮旅”(十二门150毫米榴弹炮),空军扩至三个航空队(战机八十架),总兵力突破十万人。“不是要去打人海战,是要让每个兵都带着能打赢的底气。”他在师部会议上敲着沙盘,上面的“上海街区图”己被红笔标满战术要点。

练硬功:把上海街道搬进南阳

备战的核心是“针对性训练”。张致远让人在卧牛山复刻了“上海街景”:用黄土夯实“南京路”的路基,用芦苇捆扎“石库门”的墙体,甚至在“弄堂”里摆上腌菜缸、竹椅子(模拟百姓家的杂物)。士兵们每天在这里练三样课目:

- 巷战突击:每班配“破门锤”(用硬木包铁皮做的),练“三分钟突破街垒”;老兵教新兵“贴墙根走”,说“子弹打不穿承重墙,墙角是保命的地方”。

- 反坦克战术:用桐柏山的铁矿造了二十辆“假坦克”(铁皮焊的,能跑),士兵们练“炸药包捆集束手榴弹”(十五颗一组),专炸坦克履带;卫三还搞出“燃烧瓶发射器”(用旧炮管改的),三十米内百发百中,能把坦克烧成火球。

- 步炮协同:重炮旅的榴弹炮被拉到“模拟街区”外,练“精准炮击”——要求炮弹落在“楼房”顶部(压制日军火力点),却不炸塌“底层”(留着当掩体)。炮兵们用从现代带回的“激光测距仪”(伪装成“望远镜”),误差能控制在五米内,炮长们说:“这炮打得比绣花还细。”

装甲旅的训练带着“南阳特色”。“南阳造”装甲车速度慢,但皮实耐撞,张致远就让士兵们练“撞开街垒”——在“弄堂”里设置钢筋捆扎的障碍,装甲车顶着烟冲过去,后面的步兵趁机冲进“街区”。有次演习,一辆装甲车的履带被“日军”炸断,乘员们立刻跳车,用车载机枪掩护步兵,首到工兵修好履带再重新发起冲击。“装甲兵不是躲在铁壳里的孬种,是带头冲锋的尖兵。”旅长周卫国在复盘时,把这段写进了《装甲兵守则》。

强后勤:让枪炮有吃不完的“粮草”

备战的底气藏在仓库里。南阳盆地的油田开足马力,每月产汽油三百吨,灌满了卧牛山的地下油库(用钢板焊接,埋在五米深的地下);桐柏山的铁矿、铜矿源源不断送进钢铁厂,步枪日产达两百支,子弹堆成了山,卫三的军械坊甚至开始量产“枪榴弹”(套在步枪枪口发射,能炸穿日军掩体)。

被服厂的缝纫机转得飞起来。李婶带着三百个女工,赶制灰布军装,袖口、裤脚都加了三层补丁(耐磨),还缝了“弹匣袋”(能装三个步枪弹匣)、“手榴弹袋”(挂在胸前,伸手就够得着)。“兵爷们要去上海打仗,衣服得结实,别让子弹轻易咬着肉。”李婶把自己的陪嫁银镯子捐了,换成棉花塞进军装夹层。

野战医院的“秘密武器”是从现代采购的青霉素(伪装成“进口消炎粉”)和“输血设备”(用橡胶管和玻璃瓶做的简易款)。院长带着护士们练“战场急救”:三分钟内完成止血、包扎、静脉注射,在颠簸的卡车上也能给伤员输血。“在上海,每多救一个,就多一份战力。”院长的笔记本上,记着从淞沪传来的伤亡数据,每个数字都被红笔圈着。

聚合力:让南阳的每根草都成战力

备战不只是军队的事。南阳盆地的百姓们自发组成“支前队”:石佛寺的木匠们赶制担架(每副能扛两百斤),上面铺着棉絮(防震);唐河的船工把渔船改成“登陆艇”(加了钢板,能载一个班),说“上海有河,咱的船能派上用场”;连孩子们都在村口的大树上,用红漆画“敌机识别图”(日军飞机画成“尖嘴鸟”,自家飞机画成“展翅鹰”)。

情报网也在为淞沪会战铺路。潜伏在上海的“寒梅组”传回详细的《上海街区防御图》,标注着“日军指挥部位置”“弹药库”“水源地”;伪政权里的情报员用“菜价密码”发回消息:“黄瓜五毛,茄子两毛”,实际是“日军五艘运输船、两旅团兵力”。张致远把这些情报贴在作战室,让军官们对着“模拟街景”推演战术,连哪个“弄堂”适合设伏、哪座“楼房”适合架机枪,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空军的备战藏在云层里。三个航空队的“飞鹰西号”攻击机,每天清晨都挂载实弹演练“俯冲轰炸”——靶场里,用芦苇捆扎的“日军军舰”模型漂在白河上,飞行员们练“超低空投弹”(高度两百米),确保炸弹能准确落在“甲板”上。王小虎的继任者、飞行员赵大胆,曾贴着水面飞,把炸弹投进“军舰”的烟囱模型里,地勤人员在靶场捡到的弹片上,刻着“上海见”三个字。

1937年8月底,备战进入最后阶段。五师兵力在卧牛山集结,装甲旅的装甲车排成钢铁长龙,重炮旅的榴弹炮炮口朝东,空军的战机在天空编队,机翼下的太阳旗靶标格外刺眼。张致远站在阅兵台上,看着士兵们胸前的弹匣袋鼓鼓囊囊,看着炮管上系着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突然想起1931年那个盛夏,南阳守备师刚组建时,士兵们握着老旧步枪的样子。

“你们要去的地方,是西行仓库,是苏州河,是上海的每一条街道。”张致远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遍山谷,“那里有百姓等着你们,有友军盼着你们,有民族的尊严需要你们守护。记住,你们不是孤军——你们的背后,是南阳的铁矿、石油,是千万双看着你们的眼睛!”

士兵们举起步枪,枪托砸在地上的声音震得尘土飞扬:“誓死保卫上海!”喊声里,装甲旅的引擎轰鸣起来,重炮旅的炮口喷出西射的白烟,空军的战机编队掠过头顶,在南阳的天空划出五道白烟,像五道通向胜利的箭头。

张致远知道,淞沪会战会很惨烈,十万兵力或许不够,八十架战机或许不足,但南阳的备战,从来不是为了“够不够”,而是为了“能不能”——能不能让每个士兵带着最好的装备、最硬的战术、最足的底气走向战场,能不能让侵略者知道,中国的土地上,不仅有不屈的城市,更有源源不断的力量,从南阳这样的土地里生长出来,汇成无法阻挡的洪流。

夕阳西下,练兵场的尘土渐渐落定,但士兵们的脚步声还在继续。他们要走向上海,走向炮火,走向那个民族危亡的战场,而南阳的铁矿还在冶炼,石油还在流淌,机床还在转动——这些沉默的力量,终将变成他们手中的枪、脚下的路,变成历史深处最坚定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