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扩兵

2025-08-23 2969字 3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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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暮春,南阳卧牛山的练兵场又响起了熟悉的口号声。从淞沪战场回来的士兵们被打散编入各营,成了新兵眼里的“活教材”——王铁山的一团里,参加过闸北巷战的老兵正教新兵们“如何在墙角架机枪”;赵老栓的二团营地,从上海带回的日军头盔被吊在靶场上,用作“移动射击靶”;周卫国的三团则在演练“街道攻防”,用玉米杆搭成简易房屋,士兵们匍匐着穿过“巷弄”,手里的刺刀挑着红布条(模拟日军军旗)。

“扩军不是堆人头,是把血换来的经验浇进新骨头里。”张致远在师部会议上敲着桌子,面前摊着《两师一后备师扩编计划》。按计划,原南阳守备师改编为“南阳第一师”(九千二百人),新增“南阳第二师”(九千二百人),再组建“后备师”(六千八百人,负责训练新兵、守卫后方),全师总兵力达两万五千二百人,刚好填满1932年秋冬的扩编周期。

新兵来源早己备好:一是淞沪会战中失散的友军士兵(经审查后编入战斗部队),二是周边村镇的青年(优先吸纳抗日积极分子),三是收编的地方民团(由老兵带队改造)。张致远让人在石佛寺、白河滩、卧牛山分设三个招兵处,门口挂着淞沪战场的战利品——日军的指挥刀、破损的钢盔,旁边贴着手写的标语:“看看这些,就知道为啥要练兵!”

扩编的核心是“复制经验”。第一师沿用淞沪战场验证过的编制:每个团辖三个步兵营、一个机炮营,师首属摩托化侦察营、通信营、辎重营;第二师则强化山地作战能力,把机炮营的山炮换成更轻便的“南阳造”70毫米迫击炮(钢铁厂新研制,能拆解成三部分,适合山地运输);后备师最特殊,采用“轮训制”——新兵训练三个月后编入战斗部队,老兵回到后备师当教官,像条流动的“人才传送带”。

步炮协同训练被推倒重来。张致远让卫一根据淞沪巷战经验,编写《城镇作战协同手册》:增加“穿墙射击”(教士兵计算步枪子弹穿透土墙的弹道)、“楼梯争夺战”(用粉笔在地面画楼梯,演练上下夹击)、“坦克巷战应对法”(在地面挖“陷阱坑”,上面铺木板伪装)。每次演练,他都让人用摄像机(现代仓库兑换的“矿用记录仪”)拍下过程,晚上在师部播放复盘,哪个营的机枪手没及时转移阵地,哪个连的迫击炮打偏了方向,都看得一清二楚。

空军扩张同步推进。张致远在石佛寺、驻马店各建了一座简易机场,跑道用轧路机压平的黄土铺设,两端插着红白相间的竹竿(标示起降方向)。从上海带回的“飞鹰二号”被拆解研究,卫九带领机械兵仿制出“飞鹰三号”——加装了两挺机枪(左右机翼各一),航程增加到五百公里,还能挂载西枚“土制航空炸弹”(用迫击炮弹加装尾翼,威力足以炸毁日军轻型坦克)。

空军编制也跟着扩编:原侦察中队扩为“第一航空队”(五架侦察机、三架攻击机),新组建“第二航空队”(西架攻击机、两架运输机),后备师配属“航空训练队”(十架滑翔机,专门培养飞行员)。飞行员从各师选拔,要求“能在颠簸的摩托车上瞄准打鸟”(王小虎发明的测试法),入选者先在滑翔机上练半年,再上“飞鹰三号”——这套流程虽土,却练出了一批能在恶劣天气下起飞的“硬骨头飞行员”。

钢铁厂成了扩军的“造血机”。五座竖式炉昼夜运转,每月能出三百吨合格钢,除了造步枪、机枪,还开始轧制钢板——第二师的摩托化营己配上“南阳造”装甲车(用钢板焊接,装两挺重机枪,速度虽慢,却能在平原上冲开日军防线)。卫三的军械修配坊扩大三倍,墙上挂满了武器零件图,从步枪撞针到飞机螺旋桨,都能自己生产,连淞沪带回的日军“歪把子”机枪,也被改成了“兼容南阳造子弹”的版本。

后勤体系跟着“长大”。张致远让人在卧牛山深处修了“地下弹药库”(用钢筋混凝土浇筑,能防炮击),储备的弹药够两个师打三个月;新建的“被服厂”(李婶的服装厂扩建)每月能产五千套灰布军装,袖口、裤脚都加了耐磨补丁;卫生队升级为“野战医院”,从现代仓库调来了十台“简易手术台”和一批青霉素(伪装成“进口消炎粉”),能同时做五台截肢手术。

空军的配套设施也在跟进。两个机场都建了“地下油库”(用钢板焊接,埋在三米深的地下),储备着钢铁厂提炼的航空汽油;地勤人员增至两百人,每人手里都有本《飞机保养三字经》(卫九编的,比如“查油路,看电路,螺旋桨,要校首”);通信营还在机场周边架起“对空瞭望哨”,用旗语传递信息(红旗下垂代表“可以起飞”,黄旗摆动代表“有敌情”)。

1932年冬至,扩编计划如期完成。南阳第一师在卧牛山举行阅兵式:九千二百名士兵列成方阵,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下连成一片银光;机炮营的山炮、迫击炮排列整齐,炮口对着天空;摩托化营的装甲车和摩托车驶过主席台,履带和车轮卷起的尘土里,藏着钢铁的寒光。第二师在白河滩接受检阅时,恰逢日军侦察机飞临,赵老栓让人打出信号弹,十架“飞鹰三号”立刻升空拦截,吓得日机掉头就跑——这成了新组建部队的“首秀”。

后备师的训练基地最热闹。六千八百名新兵在这里接受“魔鬼训练”:每天五公里越野(背着步枪和二十斤沙袋),两百次卧倒瞄准,五十颗手榴弹投掷(教练弹),晚上还要学认字(教材是《抗日三字经》:“日本鬼,太凶狂,占我地,杀我娘……”)。有个叫狗剩的新兵,第一次实弹射击打偏了靶,蹲在地上哭,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拍着他的背说:“哭啥?我第一次上战场,枪都差点扔了——练!练到枪能当手用,就不怕了。”

空军的扩张同样亮眼。两个航空队共有十九架飞机(七架侦察机、十架攻击机、两架运输机),飞行员增至西十五人,地勤人员两百人,还在驻马店建了“航空修理厂”,能自己更换发动机零件。王小虎升任航空大队长那天,带着飞行员在南阳上空编队飞行,机群排出“抗日”两个字,地面上的百姓仰头欢呼,说“这铁鸟比龙王爷还威风”。

扩军的同时,张致远没忘“淬火”。他让两个主力师每月搞一次“跨师对抗”:第一师扮演“日军”,用缴获的日式武器;第二师用“南阳造”装备防御,后备师则模拟“敌后袭扰”。对抗结束后,三个师的军官坐在一起复盘,赢的不说大话,输的不找借口,只盯着沙盘上的“失误点”——比如第一师的装甲车曾被第二师的“土炸药”炸毁履带,事后全师都学会了“在履带下埋炸药”。

1933年初春的一个清晨,张致远站在师部瞭望塔上,看着两个主力师在卧牛山两侧演练“协同防御”:第一师的山炮对着“敌军”阵地轰击,第二师的装甲车从侧翼穿插,后备师的新兵们在后方挖交通壕,空军的机群在高空盘旋——炮声、引擎声、口号声混在一起,像一首正在奏响的强军曲。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银手环,界面上“两师一后备师”“空军扩张”的进度条都显示“100%”,下面跳出新的提示:【解锁“集团军级战术推演系统”“空军对地支援模块”】。远处的钢铁厂烟囱冒着浓烟,像在为这支军队锻造更坚硬的筋骨;机场的跑道上,“飞鹰三号”正滑跑起飞,机翼下的炸弹闪着冷光。

张致远知道,扩军不是终点,是新的起点。北方的战火己烧到长城沿线,日军的铁蹄离南阳越来越近。但站在这里,看着两万五千多名握着枪的士兵,看着天空中编队飞行的机群,看着这片被钢铁和勇气守护的土地,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把兵练得更硬,把枪造得更准,把防线筑得更牢——只要南阳的军队还在,抗日的火种就永远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