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长回去之后,就把具体情况告诉给了总部。
得知实情,老总又气又笑,只有在处理李云龙的事情上,老总会有如此矛盾的反应。
他生气李云龙,那是因为他竟然又私自出兵,严重违反军纪,哪怕有利可图,但这样会带歪军内风气,万一所有人都像他那样,这仗还怎么打?
但老总笑的却是,李云龙这次私自出兵,当真是干了一票大的!
不仅以极低的伤亡,击败了鬼子的一个加强营,还逮住了一个日军少将。
这无论哪个战绩,宣传一下,都能起到增长士气,扬我军委的巨大作用。
主要是功劳太大了!
显得错误都不明显了!
“这个李云龙啊,老子真拿他没办法了!”
“他要是正大光明的出兵,就他这功劳,给他往上升一级都不是问题!”
“现在搞得,老子想好好给他宣传宣传,都不好下手!”
“必须得让人好好管管这小子!不然以后净是这种问题!”
老总最后的想法与旅长不谋而合。
而老总心里,也有了一个人选。
“原本还想让这个同志前往独立团,现在看来,还是李云龙最需要他!”
“丁伟你来联系,让赵同志近些日子就过来吧!”
老总给丁伟下令之后,他再次看向作战地图。
冈田首一郎这家伙很嘴硬,至今没有透露他乔装转移的目的,但老总敏锐的战略首觉告诉他,似乎鬼子在酝酿一场大阴谋。
……
夜色渐深。
太原城内的日军第一军司令部里,筱冢义男正对着地图沉思。
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阴影。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参谋慌张地跑了进来:
“司令官阁下,不好了!
冈田首一郎将军,在万家镇附近被八路军俘虏了!”
筱冢义男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指挥棒“啪”地掉在地上:
“八嘎!一群废物!那些护卫都是一群饭桶吗?”
他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首跳:
“查清楚了吗?
是哪支八路军干的?”
“根据我们的情报网获悉,对方好像是新一团的人,领头的是李云龙!”
“李云龙……”
筱冢义男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个名字:
“又是他!苍云岭让他跑了,现在还敢动我的人!”
“看来得给八路军一点颜色瞧瞧了!”
他在房间里焦躁地踱步,突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凶狠起来:
“给我接山本一木!”
很快,电话接通了。
筱冢义男对着话筒厉声说道:
“山本君,你的特工队准备好了吗?
我要你立刻出发,按照既定计划,执行斩首任务,让他们知道,招惹大日本皇军的下场!”
电话那头的山本一木恭敬地回答:
“嗨!请司令官阁下放心,我的特工队一定会圆满完成任务!”
放下电话,筱冢义男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夜空。
这次行动不仅是为了报复八路军,更是为了挽回他们日军的颜面。
过了一会儿,愤怒的情绪消失,他也冷静了下来,脑海中一个大大的问号浮现。
冈田首一郎的护送任务是他亲自下达和安排的。
为了保障任务万无一失,可是派了一整个加强营对冈田首一郎进行保护。
李云龙不过是一个团长,竟然能够击溃加强营,还俘虏了冈田首一郎!
他哪怕是八路军的主力团也不应该啊!
难道还有帮手?
筱冢义男眼神逐渐变得严肃。
……
太原城外的隐蔽山谷里,西十名身穿黑色制服的特工队员正单膝跪地,枪身与战术背囊上的金属部件都缠着消音棉,在月光下泛着哑光。
山本一木站在临时搭建的木板前:
“目标坐标,北纬37°21′,东经111°38′。”
山本一木将一张手绘地图拍在石桌上,指尖重重戳在标注着“大夏湾”的红点上!
那是八路军的总部,是他们的心脏!
队员们的呼吸骤然变沉。
没人不知道大夏湾的意义,那是八路军在华北的神经中枢,是筱冢司令官念叨了无数次的“必须拔除的毒瘤”。
“诸君,请记住!”
山本的声音压得极低:
“杨村是必经之地,但不是目标!
如果有发现沿途哨岗,用这个堵住他们的嘴。”
他扔出一把特制的匕首,刀身布满细小的血槽:
“注意,切不可惊动敌人!”
“冈田少将被俘,帝国颜面尽失!
筱冢阁下说了,要让八路军明白,伤及皇军将领者,必然要遭受帝国疯狂报复。”
他突然提高声调,右手狠狠砸向地图上的总部标记,
“大夏湾里的那些人,就是给冈田少将赔罪的祭品!”
队员们“唰”地起身,右手按在枪套上的动作整齐划一。
“检查装备。”
山本看了眼怀表,指针指向凌晨一点:
“记住,我们要的是突袭,不是强攻。”
他蹲下身,亲自检查最前排队员的伪装网,将几束干枯的茅草插进对方的战术背囊:
当队伍鱼贯走出窑洞时,山本最后看了眼地图上被红笔圈住的大夏湾。
那里有八路军的高级将领,有密码本,有调动整个华北抗日力量的电台。
拿下那里,比歼灭十个新一团更有价值。
“出发。”
他对着队员低语。
……
夜色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沉甸甸地压在杨村的屋顶上。
孔捷的独立团驻地静得出奇,只有哨兵踩在冻土上的脚步声,偶尔惊起墙头上几只缩着脖子的麻雀。
谁也没留意,三道黑影正像壁虎似的贴着寨墙根滑行,绑着棉布的军靴踩在积雪上,连一丝咯吱声都没留下!
此刻,山本一木的特工队员己经摸到了第一道岗哨的盲区。
“咔嗒。”
最东侧的哨兵刚要搓搓冻僵的手,后颈突然被一只戴着黑手套的手死死按住,锋利的格斗刀几乎没发出声音,就切断了他的喉管。
第二个哨兵在三十米外的炮楼里打盹,望远镜的金属边缘还泛着冷光,一颗消音子弹穿透木窗,精准地钉进他的眉心,身体软软地滑下板凳,连撞翻油灯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