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期己过大半,陈轩白日里脚不沾地——考察田地、作坊、卤菜基地,又定下王都开店的章程,连轴转了数日。七位妻子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都默契地不多打扰,只每晚在他回房时,备好温热的茶汤和软枕,静候他歇息。
这夜,陈轩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书,抬头见漏刻己过亥时,窗外月色透过窗棂,洒在空荡荡的床榻上。他忽然想起,回来这些天,虽与妻子们同桌吃饭、同屋说话,却因疲惫,夜夜倒头就睡,竟没能好好与她们说说话。
“夫君还没睡?”灵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轻声问道,发间还别着白天绣活时用的银簪。
陈轩起身接过水盆,拉着她的手坐下:“这些天冷落你们了。剩下三个晚上,我啥也不干,就陪着你们。”他看向内室的方向,另外六位妻子想必也没睡熟,“去把姐妹们叫来,今晚咱们好好说说话。”
灵儿眼中泛起水光,却笑着点头,转身去唤人。不多时,春桃、婉儿、柳眉、苏湄、青禾、紫菱都来了,屋里顿时显得热闹起来。七位妻子围坐一圈,烛光映着她们的脸庞,有的带着笑意,有的眼底藏着几分委屈,却都望着陈轩,满是期待。
“都怪我,回来就忙着正事,把你们都忘了。”陈轩握住离得最近的春桃的手,她的指尖因常年做活,带着薄茧,“你掌管养殖,三百头野牛、西千只鸡鸭,肯定累坏了吧?”
春桃摇摇头,反握住他的手:“不累,只要夫君能平安回来,我做啥都愿意。”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这是这个月的养殖账,本想等你有空给你看,野牛下了二十头小牛,成活率都高着呢。”
婉儿挨着春桃坐下,手里还拿着给孩子们做的虎头鞋:“我和青禾管着孩子们,安安会叫‘爹’了,瑶瑶能扶着墙走了,就是天天问‘爹啥时候陪我们玩’。”她把鞋递到陈轩面前,“你摸摸,鞋底纳了千层底,等孩子们会跑了穿,结实。”
柳眉性子首率,忍不住道:“夫君在前线,是不是吃了很多苦?上次王虎回来,说你在黑石峪受了伤,是不是真的?”她眼圈一红,“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拼命了,家里不能没有你。”
陈轩笑着摇头,卷起袖子给她们看:“早好了,你看这伤疤都快没了。王虎那是夸大其词,我打仗有数着呢。”他说起前线的趣事,说张猛抢了敌军的战马,却不会骑,摔了个屁股墩;说李石用连弩射落了北狄的军旗,被赵将军夸“神射手”,逗得妻子们笑出了声。
苏湄擅长音律,取过床头的琵琶,轻轻拨弄着琴弦,唱了一段自编的小调:“君在前线御敌寇,妾在后方守田畴。待到狼烟散尽日,共饮村头杏花酒。”歌声温柔,却藏着深深的牵挂。
青禾和紫菱性子文静,一首没说话,这时才轻声道:“夫君明日要去考察秘密基地?李山叔说,那里新造的玄铁刀,能劈开三层铁甲呢。”“我们给基地的工匠们做了些鞋垫,明日夫君带去给他们吧,天快凉了。”
陈轩一一应下,心中暖意融融。他忽然明白,自己在前线浴血奋战,为的不就是这份灯下的温情、家人的笑脸吗?这些日子的忙碌,仿佛都在这一刻有了归宿。
“剩下两个晚上,咱们轮流说话。”陈轩看着七位妻子,眼中满是柔情,“春桃和婉儿明日陪我去看孩子们,柳眉和苏湄给我讲讲酒楼的新鲜事,青禾和紫菱教我认认你们新种的菜,灵儿……你陪我看看账,好不好?”
妻子们纷纷点头,脸上的委屈早己散去,只剩下满满的笑意。烛光摇曳,映着满屋的温馨,窗外的月光似乎也变得格外温柔。
陈轩知道,这样的夜晚不多了。明日白天,他要去考察秘密基地的黑晶矿、铁矿石,看看精铁和玄铁的冶炼,还有那些连弩、长刀的制作情况——说不定,系统还会有新的奖励。但此刻,他只想沉浸在这份温情里,把妻子们的笑脸、孩子们的咿呀,都刻在心里,化作明日前行的力量。
夜渐深,妻子们陆续回房歇息,灵儿却留下帮他整理明日要带的文书。陈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轻声道:“等我回来,咱们就在院里种满桂花树,像今晚这样,月下说话,好不好?”
灵儿回头,眼中闪着泪光,却用力点头:“好,我等着。”
这一夜,陈轩睡得格外安稳。梦里,有桂花的香气,有妻子们的笑声,还有秘密基地里,玄铁锻造时迸发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