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幸福时光
“妈，我教您第一个功能，以后按这里就能打给我，任何时候都可以。”
秦昊帮母亲存好自己和父亲的号码，设置了快捷拨号。
“那……如果我想看看你们，是不是也能……”
古汐云认真地学着。
“当然可以，点这个图标，我们就能见面了，视频通话了。”
秦昊立刻设置好视频通话的快捷方式。
“真神奇……以后就算你们不在身边，我也能看见你们了……”
古汐云反复练习了几次，很快就熟悉操作了。
秦墨别过脸去，悄悄抹了抹眼角。
离开数码店时，古汐云已经能熟练地解锁手机了，她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时不时就要点亮屏幕看一看。
“妈，你饿了吗？我看网上评价前面有家不错的餐厅。”
秦昊看了看时间。
“昊儿，你拿主意吧。”
古汐云点点头。
“那就去吃饭。”
秦墨牵起妻子的手。
“吃完饭，我们去看电影。现在的电影都是立体的，像真的一样。”
秦昊微笑着，已经安排好行程，就好像普通一家三口一样。
三人来到餐厅，柔和的灯光与古筝乐曲营造出宁静的氛围。
服务员引领他们到靠窗的位置，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
“变化太大了吧？”
古汐云站在落地窗前，手指不自觉地贴在玻璃上。
二十多年过去，这座城市早已面目全非，高楼大厦如森林般耸立，霓虹灯将夜空染成彩色。
“是变化很大。”
秦墨站到妻子身旁，内心同样感叹。
“我记得以前这里最高的是百货大楼……现在都找不到了。”
古汐云指向远处。
“可能已经拆迁了吧。”
秦墨摇摇头，明白二十多年过去，很多东西都时过境迁了。
“我们先吃饭吧，以后慢慢带您逛遍新城。”
秦昊帮母亲拉开椅子。
古汐云点点头，回到了座位上，想起来她还从来都未曾和秦昊一起吃过饭。
毕竟她被囚禁的时候，秦昊才刚刚出世，自己可以说是完全错过秦昊的童年时光。
“妈，您看看想吃什么？”
秦昊将菜单推到她面前，屏幕上跳动的图片和价格让她有些恍惚。
“你点吧，妈不挑。”
她笑了笑，却忍不住伸手，轻轻抚平他衬衫领口的一道褶皱，像是要弥补这些年没能为他整理衣领的遗憾。
秦墨在一旁静静看着，似乎想说什么，可喉咙却卡住一样，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爸，你知道妈的口味，你来挑吧。”
秦昊将菜单牌递给了父亲。
“好，”
秦墨点点头，指尖在屏幕上轻点，那些妻子曾经最爱的菜名，糖醋排骨、清蒸鲈鱼、上汤娃娃菜等等。
二十多年过去，菜单上竟还留着这些老样式。
“您尝尝，这家的招牌汤，听说炖了很久。”
菜很快上来了，秦昊熟练地给母亲舀了一碗汤。
古汐云低头喝了一口汤，味道鲜美，她很久没有喝过这样的老火汤了。
“好喝吗？”秦昊期待地看着母亲。
“昊儿，你也喝。”
古汐云点点头，眼眶有着泪花闪烁，伸手给儿子也盛了一碗。
“谢谢妈。”
秦昊愣了愣，第一次喝母亲盛的汤。
秦墨在一旁看着，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古汐云碗里：“尝尝这个，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
古汐云看着碗里的排骨，糖色鲜亮，香气扑鼻。
她夹起来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在舌尖漫开，熟悉得让她心头一颤。
“味道……和以前一样。”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二十多年未尝到，她差点都忘记这种味道了。
秦墨伸手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背，没有说话，眼神中透露出温柔。
他明白妻子在二十多年里面，过得比他还苦，能够活下来已经是侥幸了。
秦昊看着父母之间的互动，心里既欣慰又酸涩。
他只是又给母亲夹了一筷子菜，说：“妈，那您多吃点。”
古汐云低头吃着，眼中满是幸福。
这一家人齐齐整整吃饭，她已经等待了二十多年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像普通人一起吃饭了，可时间却已经偷走了他们太多东西。
“妈，待会儿电影您想看什么？最近有部科幻片，特效特别棒，还有一部家庭喜剧，听说很温馨。”
秦昊故意拆迁话题，划着手机翻出购票页面。
古汐云回过神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海报，有些茫然。
现在的电影，她连演员的名字都认不得了。
她想了想，“看喜剧吧，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就好。”
“好！”
秦昊点点头，立刻拿出手机订票。
在晚餐的时候，古汐云听着儿子兴致勃勃地讲着电影的预告片，丈夫偶尔插话。
她只是安静地笑着，偶尔点头。
此刻，秦昊觉得，这二十多年的空白，似乎正被一点点填满。
吃完饭，三人走向电影院。
“星星……好像比从前少了。”
夜风轻轻吹拂，古汐云拢了拢衣领，抬头看向夜空。
“妈，下次我带您去郊外，那里的星空特别美。”
秦昊顺着母亲的目光望去，城市空气污染严重，几乎遮住了星光。
“好。”
古汐云转头看儿子，眼中带着一丝期待。
电影院里，巨大的银幕上播放着温馨的家庭故事，笑声不断。
古汐云坐在中间，左边是丈夫，右边是儿子。
黑暗中，她的手被秦墨轻轻握住，温暖踏实。
她忽然觉得，这二十多年受到的苦，没有白挨。
如果不是想着丈夫和儿子，每天承受的非人折磨，她早就承受不住了。
电影散场后，夜色渐深。
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剩下路灯安静地洒下昏黄的光。
古汐云走在中间，左手被秦墨轻轻握着，右手则被秦昊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
她忍不住笑了：“你们俩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老太太。”
“妈，您还未曾完全康复，我们得好好照顾您。”
秦昊笑了笑，但手上的力道没松。
“没错，这次我不会再松手了。”
秦墨手指微微收紧，仿佛从今以后都会生死与共。